黑瞎子和解雨臣几乎爬在地面上,把自己融入黑暗,心脏跳动如雷,他听见了衣服间的摩擦声。
解雨臣按下攻击的躁动,现在不知道情况而且太过黑暗,对他来说全是劣势。
黑影一把掀开骨头,尾巴滑动的声音几乎贴着他们耳边,黑瞎子脸贴着地,透过缝隙看见了一条尾巴。
瞳孔放大,黑瞎子握紧拳头,实验品,他想到张念年之前看的那本画册。
不对,这里是莴族人的地盘,所以……这些尸体都是莴族人吗?
黑瞎子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太过惊骇也太恐怖。
所有人都死了,佤山东崖早就在穆王建造的暗室中接受一切,他一个人独活,等一个不明朗的救赎。
一时间黑瞎子有些恍惚。
他似乎又回到小时候。
两个时间段的交错,让他分不清自己是黑瞎子还是那个盯着高贵姓氏,被无数人捧在手心前呼后拥的小王爷。
“快跑!”
“额吉,额吉。”年幼的他还不知道家族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那个高贵优雅的额吉疯狂的把他推出去。
告诉他从此以后不要再提起自己是姓名。
然后就是自己一路被拖拽着跑过尸体密布的宅院。
那一天的花,红的刺眼,旁边小厮的喉管破了一个大洞,血液哗啦啦的往泥土里钻,他跑啊跑。
跑的血液涌到嘴里,冷风吹干了汗一层有一层,他看见所有人都死了,死时的惊恐和怨恨几乎把小小的他淹没。
都死了。
黑瞎子看着眼前发黄的骨头愣神,不管是当年的王府,还是现在说自己是他的后代的莴族。
好像都无一幸免。
死的惨烈又无人知晓。
心口突然绞痛,黑瞎子唇色猛地发白,紧闭着双眼捂住那处跳动的心脏。
别痛了……
那么久了,就不能忘了吗?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黑瞎子从那种窒息的回忆苏醒,解雨臣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黑瞎子摇摇头,没事。
黑影没发现他们,把骨头掀开后,并没有看见什么一样,黑漆漆的瞳上下扫视格外冰凉。
可惜它并没有看出黑瞎子和解雨臣的身影。
凸起骨架和昏暗的视线,成了他们完美的遮蔽场所。
看着黑影身影远去,黑瞎子手里打着手势,让解雨臣拉着他的手,他把那东西勾过来。
解雨臣点头,看向两人相铐的手,想了想把帕子垫在黑瞎子腕骨处,这瞎子功夫确实不错。
现在保存体力和战斗力最重要。
黑瞎子会心一笑,到底是个小孩,洁癖的小孩。
其实解雨臣比他更适合这次行动,学过缩骨术,身子轻小,但是……算了吧。
这地上忒恶心了。
趴在地上的黑瞎子脸都绿了,哪怕一瞬间闭气,下面霸道的味道也投机取巧的钻到他的鼻腔里面,就是那一瞬间,熏的他眼圈通红。
地上是半干不干,黑瞎子清楚的听见水渍粘腻的声音,高大的身体躺在狭小空间格外拥挤。
千奇百怪的骨头用各种姿势遮住黑瞎子的去路,地上的沟沟壑壑也阻拦他的前进,那个胚胎只有一米多的距离。
黑瞎子看着地上有些反光的液体,这里大概是实验室和生活场所二合一了。
缩骨功让他身体的骨头酸楚,他的缩骨功并不怎么样。
缩骨功是童子功,最佳的学习时间是三四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孩子骨头最软。
黑瞎子学的缩骨功可谓是糟粕满满,跟一个老爷子学的,当年下地的时候他救了那人一命。
那人也是命大,一个腰子被粽子给捅了,凭着缩骨功逃了一劫,钻了旁边一个孩子脑袋大小的盗洞逃了。
被两手空空准备改善生活的黑瞎子从土里刨出来,就剩口气了。
那老爷子不是正儿八经的淘沙子的,也是为了改善生活听别人说三十里外的野林子里有达官贵人的墓,打算碰碰运气。
额间汗水一点点的冒出来,解雨臣紧紧抓住黑瞎子的手,他需要钻到那个小洞里面,把那个东西掏出来。
很难。
拿东西不远,但是这些骨头不稳当,轻轻一碰就会发出动静,继而把那邪黑影引过来。
就差一点了。
舔了下干裂的唇瓣,只感觉喉咙发干,他锁骨的时间不会很长,那种骨头外撑的酸疼让他手指头发颤。
“咔——”解雨臣眼睛一缩,猛地抬起腿勾住那根要掉下去的骨头。
“嗬——”爬俯的黑影脑袋扭动,没有动作。
黑暗中气氛如同要崩裂的细线,每一步都是悬崖高空的走秀“小心点。”解雨臣压低嗓音,一边放哨。
解雨臣一脚支撑身体,一只腿稳住堆积的骨头,呼吸慢慢放稳,手腕上微弱但是不能忽略的拖拽力道让他陷入两难。
摸到了!黑瞎子眼睛一亮,脚尖碰了下解雨臣,示意他拉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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