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木舟行至中游地带便停了下来,钟仪道:“怎么停了?”天贞没有回答,只是取来一根钓杆,问钟仪:“你钓过鱼吗?”钟仪笑道:“自然钓过!”天贞笑道:“那好,这儿有一些饵料,你且钓来看看!若果能钓上鱼来,我晚上便炖鱼给你吃,若钓不上鱼来,咱们晚上就喝西北风吧!”钟仪欣然答应下来,在鱼钩上上了饵料,坐在舟上垂钓,没过一会儿,便觉鱼钩沉重,往上一提,竟是一条又肥又大的鲤鱼。
天贞笑道:“哇!你运气真好啊,这么快就钓上这么大条鲤鱼来!我记得上次跟师姐在这儿钓鱼时,等了整整两个时辰,一条也没钓上来呢!”天贞说话时,钟仪已将鱼用竹篓装起,随后又上了饵料,继续垂钓。天贞话刚说完,钟仪便又钓上一条来,天贞直呼厉害,钟仪微微一笑,说:“只是运气好罢了!”又将鱼收入篓中,挂好鱼饵,开始钓鱼,谁料这鱼钩刚垂下去没多久,就又钓上来一条。
钟仪笑道:“看来,今天这鱼很多啊!咱俩一起钓吧,一定能钓上来不少!”天贞笑着答应了,也取了鱼杆,上了鱼饵,跟钟仪同坐在舟上钓鱼。天贞的鱼钩垂下去等了许久,一条鱼也没上钩,但反观钟仪却恰恰相反,他那鱼钩只要一放入水中,就能立刻钓上一条肥鱼,不过须臾工夫,就一连钓上来十几条活蹦乱跳的大肥鱼。钟仪自是高兴不已,天贞的脸色却十分难看,她跟钟仪挨得紧紧的坐在舟上垂钓,为什么钟仪能一条接一条的钓上大鱼,而她却等了半天一条鱼也没钩上来。
天贞在边上眼巴巴看着钟仪一条接一条钓上来的肥鱼,有些眼红,有些嫉妒,有些不甘心,也有些想发火。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压着火气,十分纳闷地说了句:“咱们俩一起钓鱼,为什么你一条接一条的钓,而我却一条也钓不上呢?”钟仪听罢,微微一笑,说道:“没准是因为这些鱼见我长得好看,所以才会主动上钩呢!”
原本钟仪这只是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玩笑话,但到了天贞耳朵里却变了味。天贞听了这话,感觉钟仪这是在以鱼喻人,意有所指,那意思是将她比作那贪图男色而主动上钩的鱼。她又看见钟仪得意的笑容,便又感觉钟仪是在故意嘲讽她钓不上鱼。一向爱面子的她本来就因为没钓上鱼而郁闷妒忌不已,如今又见钟仪这样明嘲暗讽,如何能受得了,当时哼了一声,气得将鱼杆往舟上一摔,说:“你这是意有所指吧!哼!姑奶奶不钓了!”
钟仪见天贞生气了,心里知道她这是因为钓不上鱼而郁闷,于是便出言哄道:“你不要生气了!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我不钓鱼了还不行吗?”说着就要收了垂在水里的鱼钩,谁料拉上鱼钩的同时,连带着将一条上了钩的鲤鱼也拉了上来。钟仪尴尬的看了天贞一眼,说:“我这也是单纯的运气好嘛,我不钓了!我不钓了,你不要生气了!”
天贞人都是气死了,咬牙切齿地说:“这年头连鱼都变得这么势利眼了!哼!合起伙来欺负我!”说着,抓起钟仪才钓上的那条鲤鱼,狠狠的扔进水里。为了安慰天贞,钟仪便顺着她的话说:“就是就是,你看看这些讨厌的、该死的鱼,它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瞎透了,看不见你这么个美人!当你是摆设!它们真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它们的罪孽罄竹难书啊!你不用生气了,我会替你出气的,我是不会饶恕这些势利鱼的!等到了晚上,我就把它们统统炖了给你吃,以解你的心头之恨,你就不要跟这些畜牲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啊!”钟仪边说话,边将篓子里的鱼一条接一条的往水里丢。
原本生气、郁闷的天贞被钟仪这三言两语逗得开怀大笑,不再生气了。但看见钟仪还在将钓上来的鱼往水里扔时,连忙说:“别扔了!别扔了!你这么扔了它们,岂不是便宜了它们吗?再说,你将它们都扔进水里,咱们晚上吃什么啊!把它们留下,到了晚上,看是暴炒呢,还是清蒸呢!”钟仪道:“对对对,你说得太对了!咱们晚上把它们统统炖了!”天贞道:“这些鱼也够咱们吃得了!我看就不用再钓了,咱们呢,玩点刺激的!你想不想试试?”
钟仪笑道:“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试试了,只是还知道怎么个刺激法?”天贞笑笑没有回答,突然,她掐手捏诀,叫一声“水来!”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江面哗的一声,波翻浪滚,卷起十余丈高的一道水墙,刷的一声,席卷而下,一瞬间的工夫,钟仪看见两边的山谷飞速从眼前划过,那道强水顷刻间将小木舟冲出几十里外,天贞问钟仪:“刺激不刺激?”钟仪道:“刺……”“激”字还没说出口,但听砰的一声,急速飞驰的木舟狠狠撞在一块石头上,木舟当场被撞得掀了起来,随即往下一扣,钟仪与天贞双双坠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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