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仪道:“弟子明白了,师父教诲,弟子终身谨记!”陆压笑道:“以你的低调性格,做到锋芒内敛,想来不是什么难事!你下山去吧!”钟仪遂辞别了师父,收拾了行装,将老虎用盒子收了,正要走出先天宫时,陆压叫住他,钟仪问:“师父还有什么事吗?”陆压取出一封银子,说:“这是一千两银子,供你在路上当盘缠使!”
钟仪道:“师父,我有这一身的道行,下山回家,不过是片刻的工夫,何须这一千两银子的盘缠?”陆压道:“此番下山,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山下还有人在等你呢!”钟仪哦了一声,接过银子,正要走时,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回头说:“弟子有一事想请教师父!”
陆压道:“但讲无妨!”钟仪道:“我想问问师父,我今后的姻缘如何?”陆压掐指一算,说道:“必能得偿所愿!”钟仪大喜,又问:“那么何时才能得偿所愿?”陆压道:“今年!”钟仪又问:“姻缘该往何处去寻?”陆压道:“欲知姻缘在何方,佳人须往汴梁寻!你的姻缘应在汴梁,你去汴梁,婚姻必能得偿所愿!”钟仪遂谢过了师父,带着盘缠,辞了师父与道童,出了先天宫去。
既出先天宫,钟仪便还如往常一样,来到他与天贞经常相会的地方。今天他要下山了,便要与心上人告别,至于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他也不清楚。钟仪站在那里等了许久,天贞一袭粉衣,笑盈盈的走来,两人如往常般在一起闲聊,不知聊了多久,钟仪对天贞说:“我今天就要走了!我该下山去了!咱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天贞道:“你要下山?”钟仪道:“是!我要下山,所以今天是来向你告别的!”天贞道:“你下山要去哪?”钟仪道:“回家!”天贞问:“你家在哪儿?”钟仪道:“在辽朝的蔚州。”天贞道:“玉(蔚)州?没听说过啊!”钟仪道:“那大名鼎鼎的幽云十六州你总听说过吧!”天贞道:“哦,燕云十六州!这个我知道!想当初祖皇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还跟辽国打了一仗呢!只可惜,没打胜!不仅没有收复燕云十六州,还差点送了命!”天贞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
钟仪一听这话就觉得奇怪,问:“祖皇是谁?他跟辽国打过仗?”天贞道:“我祖皇爷爷就是大宋太宗皇帝啊!”钟仪想了想,突然道:“哦!是不是就是那个打了败仗,被辽兵追杀,最后在高梁河驾着驴车仓皇逃命的那个宋朝皇帝赵光义?”
钟仪这话一出口,天贞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好歹那赵光义也算是赵天贞的亲爷爷了,如今被钟仪这么一番调侃,又是驾驴车,又是逃命的。天贞如何受得了,气愤的说:“你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在嘲讽我祖皇爷爷了?”钟仪见她生气了,便说:“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天贞道:“那你为什么张嘴闭嘴都是讲一些我们赵家的坏话?”钟仪道:“我又不知道那赵光义是你爷爷,我若是知道,肯定不会说的!”
天贞道:“那好,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些了!你既是辽朝人,那我想问问你,你作为一个辽朝人,是怎么看待大宋的?”钟仪道:“那你想听好听的,还是难听的?”天贞道:“我都要听!你要照实说,说了不好听的,我也不怪你,但你不要用好话来搪塞我!”钟仪道:“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以我个人来看,大宋是个富庶的好地方,大宋的忠臣勇将很多,他们个个都是英雄,值得敬佩!但说句真心话,大宋皇帝却都是窝囊废!”天贞听了这话,很是生气,不解地问:“怎么就窝囊了?”
钟仪道:“堂堂帝王,面临辽国外敌,不敢出兵抵抗,竟然要卑躬屈膝,靠给敌国年年上贡岁币来换取和平,这还不算是窝囊吗?用钱来买和平,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难道不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吗?但凡大宋的帝王能有那么一点血性,他就不该这样偏安一隅,苟求和平。面对外敌,他应当像一个真正的血性男儿一样,去收拾契丹人!辽朝虽大,但人口稀少,宋朝虽小,但人口是辽朝的几倍,如果较起真来,以宋朝的人力足以踏平辽国,收复燕云十六州,统一中华大地,不是指日可待吗?但宋朝的皇帝偏就没有这个胆子与野心,他们不敢,他们害怕失败,他们一心只想用钱买和平,割据一方,偏安一隅!我还听人说,宋朝的太祖皇帝赵匡胤设立了一个封桩库,据说是用来攒钱,要从辽国手里买回燕云十六州的,你说这可不可笑?一个皇帝都窝囊到这种地步了,他作为一个皇帝,不想着一统天下,反而惧怕辽国,以致竟然妄想从辽朝手里买回幽云十六州,这难道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吗?你翻翻史书看一看,古往今来,有哪个朝代像宋朝这样窝囊过?对外,他们是卑躬屈膝、不敢得罪辽国,遂极尽讨好之能事!对内,便是各种猜忌打压,任用奸佞,残害忠良。疑心武将,剥夺兵权。似此种种,寒了多少忠臣勇将的心,但那些忠臣勇将还是依旧忠心保国,大宋之所以未被灭亡,全靠那些忠臣勇将保着,如果没了那些忠臣勇将,那大宋的覆亡亦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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