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洗漱出来时,换的是镇南王命人送来的紫色锦袍,是纯桑蚕丝织就,非常柔软。
紫色更衬皮肤,将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映衬得晶莹剔透。从不曾妆点过的脸,瞧着越发的俊美。
云破晓没与她同浴,借口要看院子,便让小厮陪他转。瞧见苏引款款走来, 不禁一愣。
怎么会这样好看?
就连陪云破晓转院子的小厮,也都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苏公子竟这般俊俏。”
“她是本帅的兵!”云破晓莫名有点儿与有荣焉。
“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大将军这般威武霸气,苏公子又怎么会一般呢。”
云破晓睨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挺会讲话。”
小厮拱了拱手,便不做声了。
苏引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很得意地在云破晓面前转了一圈:“大将军,小人这身衣服可好看?”
“嗯,确实好看,让他们陪你去前院吧,别让王爷他们等急了,我去换身衣服。”
“好!”
小厮领着苏引往前院的宴厅走,她一路上东张西望好奇得很,半点没把云破晓之前的交代放心上:让她伺机摸摸王府底细。
正走着,前方花园中忽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她一愣,连忙急匆匆走了过去。
“呜呜呜,你把我风筝弄坏了,你赔,你赔你赔。”
“你前日还把我的珠花弄坏了呢。”
“这是娘亲留给我的,呜呜呜,你赔。”
花园中,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手拿风筝,拽着个同样大的女孩在哭,哭得特别伤心。
女孩不悦地推搡了男孩一下,嗔道:“兰儿不赔,坏了就坏了呗,你娘亲都死了还拿着这个做什么?”
男孩更伤心了,也推搡了女孩一下:“谁说我娘亲死了,爹爹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还会回来的。”
苏引神色一凛,问小厮:“他们是?”
小厮讪讪道:“让苏公子见笑了,这是世子殿下陈煜和四郡主陈灵儿,两人闹着玩儿呢。”
也就是说,男孩是死去的王妃的儿子,这四郡主应该是侧妃所生。
苏引顿时明白过来,探头看了眼,瞧见那风筝已经破得稀碎,根本就飞不起来。
她瞧着陈煜蛮可怜的,于是走了过去:“小殿下别哭了,我帮你补好这风筝可好?”
陈煜泪眼婆娑地看了苏引一眼:“都破成这样了,你如何补?”
“你答应我先不哭,我就给你补好不好?男子汉大丈夫,哭鼻子多难为情啊?”
果然,陈煜用力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忍了回去,虽然声音还有些哽咽。
苏引让小厮弄了些面糊和同色的纸来,开始给世子殿下补风筝。
边上陈灵儿怯怯地看着苏引,小声解释道:“其实兰儿不是故意把哥哥的风筝弄坏的。”
苏引睨她一眼:“那小郡主有没有给哥哥道歉认错呢?”
“我……”陈灵儿抿了抿嘴,埋头跟陈煜道:“哥哥对不起,兰儿下次不会弄坏你的东西了。”
陈煜眨巴了一下眸子又要哭,忍住了:“这是娘亲留给我的东西,你以后都不可以动哦。”
“嗯,兰儿知道了。”
苏引望着重修旧好的兄妹俩,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一群奇葩的姐姐兄长,忍不住一阵叹息。
想来,这镇南王和王妃都是豁达之人,才会教出这样的孩子。
父母的言传身教,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花园走廊边,镇南王和二夫人都站在那儿,两人是听到孩子的哭声过来的,想不到看到了这一幕。
二夫人道:“王爷,那苏公子人品瞧着不错呢。”
“阿晓千里迢迢就带这么一个人来,想必也不是个俗人。”镇南王捋了捋胡子,眉眼沉重了些。
正巧云破晓也走过来了,他换了身崭新的白色锦袍,竟格外多了几分温润如玉。
他脸上的印记依旧突兀,但压不住他身上那股贵气,比之镇南王更高贵的气质。
镇南王盯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看了许久,眉间拧得更紧了。本想做一世的好人,可谁知官逼民反,哎!
“无双,你在作甚?”云破晓走到苏引面前问。
苏引头也不抬地回:“世子殿下的风筝坏了,我给他补补,看还能不能飞起来。”
镇南王也走了过去,看到她手中风筝时眼神特别落寞。
云破晓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初陈珂被凌辱后,郡王妃活活被气死,他虽然砍了曹征的脑袋,但也无法弥补镇南王心中的愤怒。
否则,他怎么会起反心呢。
少顷镇南王道:“风筝坏了就坏了吧,补起也还是坏的,怎比得上好端端的样子呢?”
苏引一怔,听得这镇南王话里有话,便笑道:“王爷莫急,这风筝肯定飞得起来。”
陈煜脆生生道:“哥哥,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娘亲说每年都会为我做个风筝,可是今年她不在了。”
苏引下意识回到:“哥哥也会做这样的风筝,以后哥哥每年都做给你好不好?”
“真的吗?”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煜立即支起小指头:“那咱们拉钩,你不准撒谎骗我哦。”
苏引莞尔一笑,支起了小指头:“好,咱们拉钩。”
一旁的陈灵儿急了,牵着苏引的衣角道:“哥哥,兰儿可不可以也要一只风筝?”
苏引转头揉了揉她脑袋,道:“好啊,以后等我做好了就八百里加急给你们送过来,好吗?”
“谢谢哥哥!”陈灵儿说完转身就抱住了镇南王的大腿,甜甜道:“爹爹,以后兰儿和哥哥每年又有风筝放了。”
镇南王没吭声,睨了眼苏引,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云破晓,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仿佛他的脊骨佝偻了些。
二夫人冲云破晓欠了欠身,也连忙追了过去:“王爷,王爷,姐姐已经走了好些日子,您就别难过了。”
云破晓微眯起眸子看着他们远走,在看看四下里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侍卫,心下一阵叹息。
估摸着镇南王要反的心思特别强烈,因为之前他麾下只有些不足为惧的老兵。
而现在,单是镇南王府这些兵素质就不差。若不出所料,这应该是在外借的兵。
放眼七国中,唯一会练兵又肯出借的只有南晋的秦氏一脉。
可明明秦氏一脉只剩下秦水儿,也就是柳婵霜一人,她眼下还在京都的澜庭别院中。
难不成,她忽然出现在京都城并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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