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惊雷大哥,这质子府内戒备森严,禁卫都分布在这儿,还有这儿,密室从这儿下去……”
天子楼上厢房,苏引拿着惊雷早前得到的质子府内部结构图,用毛笔圈了几个圈儿。
云破晓也道:“府外也戒备森严,东西两方都有禁军把手,南边和北边全都是巫族的术士。”
惊雷蹙了蹙眉,道:“主上,我们若是进入质子府营救恐怕行不通。此次大祭祀庄孝韩非常重视,人烛更是重中之重。”
“的确,这庄孝韩行事任性妄为,但对神灵却十分虔诚。这次大祭祀定是下了重兵把守。”
苏引思虑许久,问道:“大将军,您看这样行不行?”
“嗯?”
云破晓和惊雷都不约而同转头看着苏引,她又道:“既然这庄孝韩十分相信神灵,想用大祭祀来跟神灵借力想一统天下,我们就在祭祀时救人,正好挫他的锐气。”
“怎么说?”
“这样……”
苏引手一招,三颗脑袋便凑在了一块儿,听她叽叽喳喳如此这般说了好一阵子。
好久,云破晓抬起头,盯着她那熠熠生辉的眼眸道:“你确定你可以?倘若你半途出岔子,我没有把握救下四皇子和你。”
惊雷沉声道:“庄孝韩能在七国中耀武扬威,自然是有他过人的本事,苏将军要三思。”
苏引睨着云破晓莞尔一笑:“大将军且放心,小人此计若成,您回到京都城可得把元帅府的地契给我。”
惊雷无比错愕地看向苏引,十分不悦道:“苏将军,你怎可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惊雷大哥有所不知,大将军早前与小人打麻将,把元帅府输了。”
“什么?输了元帅府?”
在惊雷眼中,云破晓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打麻将,但“输”这个字他断然不能接受。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主,主主上,苏将军说的这是真的吗?”
云破晓眼皮都没抬,淡淡“嗯”了声,旋即望向苏引:“好,若顺利救了四皇子,回去就把元帅府给你,不过你说要养我的。”
苏引大喜:“这自然没问题。”
惊雷一脸震惊地看了看苏引,又看了看云破晓,有种信仰坍塌的悲愤。
他沉声道:“主上,要不属下去救人吧,此事就不劳烦苏将军,免得到时候主上无家可归。”
“无妨,就让无双去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显现暗枭的实力。”
惊雷蹙了蹙眉,便不吭声了。
苏引很想问一下云破晓关于暗枭的事情,她知道他有一支叫暗枭的组织,遍布炎煌七国,但不知道都做些什么。
于是她小心翼翼问道:“大将军,暗枭的实力是不是很厉害?有火麒麟军厉害吗?”
云破晓没回答她,抬了抬手跟惊雷道:“去把大祭司捉过来,问一下祭祀的细节。救人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救不出来,四皇子恐怕得没命,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
……
两天过后,戌时。
西陵主城的祭祀天坛上,高高矗立的通天盛鼎里燃着熊熊烈火,这火已经烧了整整七天,越来越旺。
天坛之下,十二个身着黑色巫袍的巫师戴着鬼脸面具,手举绣着魑魅魍魉的旗幡,端坐在天坛的十二星宫之位。
天坛上,穿着血色巫袍,戴着骷髅头面具的大祭司,一手托燃着绿幽幽鬼火的头骨灯,一手摇着转经筒,在围着通天盛鼎转圈,嘴里还吟唱着谁都听不懂的梵文。
但仔细听,便能听出她吟唱的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际问题……”
没错,《毛概》是苏引想到的最能洗脑,而且古人不懂但她又能信手拈来的东西。
枯燥的毛概从她抑扬顿挫的声线里吟唱出来,伴着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的阴恻恻的呜咽声,有种无法言喻的森然,听得天坛下的南晋太子和南晋的满朝文武毛骨悚然。
太子年方十五,还是个稚气的超级大胖墩儿,站在一群老气横秋的中年男人当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他大概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大祭祀,颤巍巍地问边上丞相,“吴吴吴相,今天大祭司吟唱的梵文本宫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被叫吴相的男子也是一头雾水,但又不想在太子面前显得自己才疏学浅,就故作深沉地道:“大祭司为了给陛下祈福,翻阅了无数典籍改的梵文,咱们肉眼凡胎确实不懂。”
“原来如此,本宫还以为神婆在装神弄鬼呢。”
苏引听得这话,面具下的眉眼瞬间弯成了玄月,心想我可不就是在装神弄鬼么?
她吟唱了一个时辰,瞧着已到子夜,随即袖袍一挥,高举起手中的头骨缓缓道:“吉时到,献人烛,点天灯!”
很快,六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巫师抬着已经浸泡好的人烛走向祭祀天坛,个个面露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
人烛披头散发,满身裹着浸满桐油的麻布,一路都在滴答滴答桐油。但他是活的,因为“天祭”必须要活人才行。
巫师们把人烛绑在天坛的木桩上后就恭恭敬敬走开了,因为“天祭”只有大祭司才有资格执行。
苏引端着头骨灯走了过去,偷偷打量着这人烛。经过两天的折磨,他瞧着更憔悴了些。
乱发下是一张血迹斑斑的脸,眯着眼,低垂的眉骨棱角分明,从眉心到鼻梁宛如刀刻一般笔直,十分硬净。
啧啧,不愧令庄孝韩都垂涎的男子啊,长得这么颠倒众生,死了着实太可惜了。
苏引小声道:“四殿下且放心,小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您救会西蜀。”
但吴庄南昭没吭声,低垂的眉眼死气沉沉。据闻他还被打了十八颗锁骨钉,也不知道钉在哪儿。
苏引瞧着时机已到,丢了颗黑色丹丸在通天盛鼎里,那火“腾”地一下蹿了数仗高,紧接着化为一股青烟弥漫了整个祭祀天坛。
旋即,苏引开始张开双臂引吭高歌,“我仁慈又博爱的主,请赐我皇神辉一统天下,让这万里山河再无狼烟……”
说话间,祭祀天坛下那些站着的,跪着的人全都陆陆续续倒在了地上,跟多米诺骨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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