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苏引和云破晓并未在祭祀天坛逗留,策马便急速离开。
祭祀天坛外有大批的护城军和禁军守着,未见人烛燃烧就觉着不对,已经汹涌而来。
云破晓驾着马车一路冲到天子楼下,惊雷和几个暗枭已经在此处等候,他们全都穿着丧服,直接把吴庄南昭抬进了早就备好的棺材里。
此次他们乔装成送葬人,西陵人都十分迷信,一般情况下不会对丧葬事情查得太严。
云破晓棺材上淋了一些尸油,遮住了桐油气息,才沉声道:“此时主城门那边还不知道劫质子的事,事不宜迟,你们赶快走。无双,你也跟着惊雷走,我留下来对付追兵。”
“我不,我与大将军一起。”
“别闹,庄孝韩为人十分迷信,此次大祭祀被破坏定会派重兵来追,你与惊雷先走。”
苏引犹豫着道:“可是您一个人会很危险。”
惊雷瞄了她一眼,幽幽道:“有苏将军你在一路主上才会危险,他要分心来照顾你。”
“惊雷大哥,你似乎对我很不满。”苏引不悦地扬起眉,“方才要不是你的银丝扣断裂,我早就带着四殿下出来了。”
“你自己不会用,还怪我!”惊雷讪讪地别开头,嘀咕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跋扈的人,大将军的宅子都敢抢。”
——是的,惊雷不爽苏引就是因为她鸠占鹊巢霸占了云破晓的元帅府,那可是他仰慕的主上的府邸,何等尊贵的存在。
居然……
苏引嚷嚷道:“不服的话我们回京打一盘麻将,我输了元帅府还给大将军,我赢了你所有银子都归我。”
“打就打,有什么了不起?输了你别赖账!”
“那我们……”
“够了,有完没完?”云破晓怒视了惊雷和苏引一眼,道:“赶紧走,这是命令!”
云破晓说着瞥了眼苏引:“你功夫不好,如遇追兵不要强出头,躲在惊雷身后。”
惊雷得意地挺了挺胸,用眼角瞄了苏引一眼。
苏引拗不过云破晓,也怕像惊雷说的那样非但没帮助云破晓,反倒成看他累赘,那是真的很危险。
于是她又戴上面具,牵过大白飞身跃了上去,闷闷不乐地看了眼云破晓:“大将军,那您自己要小心。”
“嗯!”
云破晓依依不舍地看着苏引,很想搂她一下,却又碍于惊雷和别的暗枭,便作罢了。
惊雷一声“起”,两名暗枭率先策马冲了出去,其余两人赶驮着棺材的马车,另外两人护在马车左右。
苏引和惊雷在最后,随行还跟着云宝。它倒是懒,直接跳上马车悠哉地躺在那儿。
西陵主城门这边灯火通明,得到消息的护城军和禁军已经把主城门团团围住,齐刷刷摆了一个箭阵等苏引入瓮。
为首那个身着盔甲威风凛凛的男子,正是刚才在祭祀台受尽苏引戏弄的秦放,此时看到大白,心下明白了几分。
他抽出佩刀直指苏引,怒道:“苏公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毁我大祭祀,夺我人烛,害我文武百官,实在是可恨!”
眼下这阵仗,硬闯是不行的,于是苏引便缓缓停下了,朝秦放拱了拱手:“秦将军,可还记得你在镇南王的练兵校场吃我烤麻雀的事儿?你可是一口气吃了十只啊。”
“十只烤麻雀,也抵不过你今日的罪孽。识相的,乖乖与本将回去领罪,否则的话……”
“否则如何?”
“敢在天子脚下装神弄鬼毁我朝大祭祀,苏公子绝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对么?”
秦放此时悔不当初,早知道苏引这般邪恶,当初在镇南王府就不应该对她以礼相待,更不该吃她的烤麻雀。
此番如果捉不到苏引,庄孝韩是肯定要把他的脑袋拿来挂城门口示众的。
南晋上到君王下到黎民百姓,都迷之崇尚巫族文化,大祭祀被毁,人烛被劫,谁不是如鲠在喉。
眼下罪魁祸首在此,不挫骨扬灰不足以平民愤。
苏引环视了一眼四周围聚的护城军和禁军,一个个都满脸寒霜地站在远处,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可现在束手就擒就只能死,强攻也未必能活,怎么办?
她瞥了眼惊雷,他的手一直放在腰间的剑,脸上戾气横生,已然是动了杀机的。
但他们人不多,硬拼绝不是明智之举。
“秦将军,好歹是老朋友一场,不用这样凶嘛。”苏引跳下马背,朝秦放走了过去。
“放肆!”秦放刀一挥,直接搁在了苏引脖子上,咬牙切齿地道:“不要跟本将谈交情,我跟你没有交情。”
语音未落,秦放狠狠一脚踹向了苏引腿弯处,她一个踉跄就跪了下去,腿脚打颤。
苏引来不及多想,拔出血屠剑飞身而起,一脚踹向了秦放,紧接着手中短剑直取他项上人头。
但这招偷袭没有成功,她力气不够,反倒差点被秦放一刀给劈了。
苏引没有停手,仗着短剑的优势近身搏斗,以至于秦放的武功受限还被她镇住了。
秦放退后一步盯着苏引,道:“早前见你既不会射箭又不会骑马,敢情你是装的?云破晓呢,是他让你来劫质子的?”
苏引没做声,扬起短剑又强攻过去。
一阵刀光剑影过后,秦放与苏引竟不相上下,这倒令边上的惊雷十分震惊,他早前真没把苏引的功夫放在眼里。
秦放久战不下便忍不住嘲讽,“云破晓在哪儿?堂堂名震炎煌大陆的大将军也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不怕人笑话吗?”
苏引反唇相讥,“你们把我西蜀的皇子做成人烛就不下三滥了?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看你们南晋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砰,砰砰!
两人正吵着,皇城那边忽然传来几声惊天爆炸声,紧接着一片火光四起,映红了大半边墨黑的天空。
不多时,有个小兵策马冲来尖叫道:“秦将军,秦将军不好了,皇城西门走水,国玺失窃,皇上现在十分震怒,命你们马上回去。”
国玺失窃,何等要命的事情。
秦放此时顾不得苏引了,气急败坏地吼道:“他娘的调虎离山,你们把这厮绑了等候发落,咱们走!”
“喂,秦将军别走啊,再打一盘,咱们再打一盘呀……”看着护城军和禁军急匆匆朝皇城跑,苏引喊得甚是嚣张。
惊雷没好气地瞥了眼她,手一招,与前方暗枭策马搭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主城门。
羽箭所到之处,死伤一片。
“哎,等等我啊!”苏引连忙又爬上大白的背,紧跟在了惊雷身后。
城门口的侍卫哪里见过如此凶残的暗枭,顷刻间被打得落花流水。
与此同时,载着吴庄南昭的马车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冲出城门,被沉沉的夜幕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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