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正厅。
“什么,邪祟?”
听苏千羽结结巴巴说了一通后,沈千鹤一副见鬼了的样子,他并不相信什么邪祟。
苏千羽脸上的掌印还在,后怕地道:“爹爹,儿媳说的是真的,元帅府真的有邪祟。”
“是么?”沈千鹤微眯起眼,将信将疑,“就因为你去探视苏引,那邪祟就出现了,还不由分说地打了你一耳光?”
苏千羽自然不会说她其实是借着探视的名义去害苏引的,还十分委屈地点了点头。
“兴许是儿媳有孕在身,容易招邪祟。”
“既然如此,这些日子你便在府上不要乱走,好生养着胎。”
说着沈千鹤看了眼沈习武,道:“习武,你去找个道士来给千羽看看,可别真惹了邪祟,害了孩子。”
“是!”
沈习武扶着苏千羽走后,沈千鹤那张老脸倏然就沉了下来。
他绝不相信苏千羽仅仅是因为探视便落得这么狼狈回来,她一定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好说罢了。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元帅府的蹊跷。
国丧刚过,苏引昏迷不醒,元帅府闹出邪祟,这事儿若是传到新皇的耳朵里,那……
沈千鹤略一思索,便换上官服径直往皇宫去了。
吴庄南昭此时正在御书房里看折子,刚好看到百里呈递的关于云破晓和苏引同时告假的折子。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瞧见苏引了,忽然很想见见。
正准备让赵真备马,他便进来了,弓着腰道:“皇上,沈相来了,说有要事进谏。”
吴庄南昭倏然蹙眉:“什么要事?”
“老奴没问。”
“让他进来吧。”
“嗻!”
少顷,沈千鹤就急匆匆进来了,进门就拜跪了下去:“老臣冒昧,打扰了皇上清静,还望恕罪。”
吴庄南昭没好气道:“起来吧,沈相有事说事,朕还有事。”
沈千鹤从袖中拿出一本折子,递了过去:“老臣已经把皇上登基大典的事宜全部安排好,皇上请过目。”
“就这事儿?”
吴庄南昭挑起眉,俨然有些不高兴,这种事在早朝上说便可,非得浪费他时间。
瞧着吴庄南昭不喜,沈千鹤有些小心翼翼:“还有一事,老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当不当说你不也准备说吗?且说吧。”
“皇上如今一个嫔妃都没有,群臣也都在议论这事儿,寻思着皇上也应该纳妃封后,好延续血脉继承大统。”
提到这事儿,吴庄南昭微微一愣神,脑中竟浮现出苏引的脸孔,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何等吸引人。
于是他问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皇上要封后,自然得是出身高贵,举止优雅,气质从容,能够冠绝天下的女子。”
吴庄南昭眼神凉凉的:“那么你告诉朕,这西蜀谁家的女子方能称得上你这形容?”
“皇上且稍等。”
沈千鹤拱了拱手又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来几幅画像走了进来,放在软榻前的长几上。
他打开了其中一幅:“皇上觉着这个女子如何?”
吴庄南昭兴致索然的瞄了眼:“不怎么样。”
“那这个呢?”
“太胖!”
“还有这个?”
“太瘦。”
“那这,这幅呢?”
“太丑。”
“……”
饶是沈千鹤来时打了一肚子腹稿准备来说服吴庄南昭纳妃封后,此时也无言以对。
他迟疑了好一阵子,犹豫着道:“皇上,您对于秦氏一脉早前说的投诚一事怎么看?那柳姑娘虽是画班主的嫡长宫主,但也是秦氏一脉的族长,若是联姻,皇上无疑如虎添翼。”
“哦?”吴庄南昭眉峰扬得高高的,似笑非笑地睨着沈千鹤,“照沈相的意思,朕应该娶一个细作来当皇后?”
沈千鹤一愣,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只是觉着柳姑娘才貌双全,又是秦氏一脉的领袖,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巾帼不让须眉,这世上除了苏引舍她其谁?
唉,奈何她心里装着的是云破晓。
吴庄南昭捏了捏额角,抬了抬手:“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着。没事的话便下去吧,朕纳妃封后一事也不着急。”
“怎么能不急呢?”
淡淡凉凉的声音是从御书房外传进来的,是早前的淑妃,如今的太后娘娘。
她进来时,一身华服,贵气逼人。
吴庄南昭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起身拱了拱手:“母后,御书房乃儿臣处理政务的地方,无聊至极,您过来作甚?”
“本宫听闻沈相进宫了,便想着问问他登基大典的事情筹办得如何了。再则,沈相也说得没错,皇儿你确实应该纳妃封后了。”
“儿臣知道。”
淑妃语重心长地道:“皇儿,你已二十有四,还是要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子嗣,以后要继承大统啊。”
吴庄南昭不语,能为他生子嗣的女人需得是万里挑一的,寻常女子哪有那资格?
可是他心仪的女人已经心有所属了。
吴庄南昭烦躁至极,于是幽幽道:“儿臣谨记母后的话,您若没事且回宫吧。”
淑妃很是不悦,嗔道:“皇儿,怎么每次提到纳妃封后这事儿你都推三阻四,难不成你心里有人了?”
她倒是一语中的。
吴庄南昭愣了愣,没吭声,淑妃顿时一脸狐疑:“皇儿,是真有了吗?谁家女子啊。”
沈千鹤也是很心惊,好奇地问道:“皇上想要个女子易如反掌,何须藏着掖着呢?”
他一顿,一脸了然的样子:“皇上,难道此女身份卑微?若是如此的话,封为嫔妃也是可以的嘛。”
吴庄南昭并未回答他们,摆摆手:“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事需得去一趟元帅府。”
“皇上,万万去不得!”
沈千鹤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终于说到他今朝来的目的,他看了眼淑妃,欲言又止。
吴庄南昭正烦着,愠怒道:“你有屁就放!”
“是,是这样的皇上。”沈千鹤被怼了下,老脸有点挂不住,“老臣听闻元帅府出了邪祟,皇上乃九五之尊的龙体,还是不要去那种污秽之地了。”
“邪祟?”吴庄南昭霍然起身,“什么邪祟,你且说清楚。”
“听闻苏将军这些日子身患重病不醒,老臣的大儿媳便去探视了一番,才发现那府上出了邪祟,还差点伤了我家儿媳。”
沈千鹤把苏千羽的话又添油加醋,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通,听得吴庄南昭心惊胆战。
他脸一沉,喊道:“赵真,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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