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长死了,死前将月儿的冤魂铸成幽冥剑,杀了无数扶桑武士,然后自己用魂魄祭剑。
云破晓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叉着腰幽幽看着苏引,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眼。
“所以,你目睹了整件事过程却没有报官,还带着凶器并且损坏了一堵墙后逃跑。”
苏引瞧他一脸老气横秋,也叉起了腰:“什么叫带着凶器逃跑?那是我与清风道长化敌为友,他生前许诺赠送给我的。”
她说着覆手一招,幽冥剑便出现在她手中,显摆地在云破晓面前比划了那么几下。
“尔等凡人是无法用这幽冥剑的,只有我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邪祟,才可用此剑。”
云破晓盯着苏引手中墨色的剑,封着剑鞘都能看到一层层的阴气在流转,的确不是寻常人用的剑。
这是阴物。
也就是说,清风早前得到这把剑时它也不是寻常东西,是从地下来的。
云破晓道:“大祭司既然被此剑穿心而过,一定会来寻仇的,他术法高深不是你能抵挡,且跟我回元帅府。”
“多谢大将军好意,我不过是污秽的邪祟,就不去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府邸了。”
听苏引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邪祟,云破晓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是故意的,故意刺激他的。
“你且跟我回元帅府,我不再管你就是。东西南北院随你折腾,想干嘛就干嘛。”
姿态放得这么低,算是示弱了吧?
苏引心头有一刹那的激动,但想起那个一直昏睡着的苏无双,以及之前经历的种种,这点儿激动就灰飞烟灭。
不能回去,她只是多余的。
于是她笑道:“小人多谢大将军美意,还是不去了。日后我这天下缺一门开业,大将军也可带着府上的人来转转,欢迎光临。”
云破晓嘴笨,顿时就有些气急败坏:“本帅是请不动你了是么?非得要派兵来抓你才肯回?”
苏引瞬间也火了:“抓啊,抓回去喊几个道士来把我打死,好祭您的未婚妻是不是?”
“我何时说过要打死你了?你这冥顽不灵的东西!”
“打没打您心里没个数吗?我告诉您,我生平最讨厌家暴男了。”苏引说着怒气冲天地回了烟雨楼,喝道:“云宝,送客!”
旋即,云宝那大狗头就大门里支了出来,深深看了云破晓一眼,然后用爪子“哐”地一声把门关了。
——是的,这就是它独特的送客方式。
云破晓的脸瞬间黑得跟锅底似的,抿着唇满眼的风雨欲来。
长风在不远处看到云破晓吃了闭门羹,急忙跑过来安抚:“您看,属下就说不应该来吧。”
云破晓七窍生烟,朝长风吼道:“我家暴过吗?我就是用劲风震了她几下而已。”
“属下深深觉得,那比直接上手打更过分。毕竟,直接上手您可能舍不得用力,用劲风就不一样了,您是把人打吐血了的。”
“……”
长风非常好心地帮云破晓回忆起了那日他打苏引的画面,他便沉着脸不吭声了。
过了好一阵子,云破晓才灰溜溜地道:“派几个暗枭看着她,她手上有幽冥剑,不是人间凡物,大祭司不会放过她的。”
“是!”
……
烟雨楼中在重新装修,改布局,所以苏引和姑娘们就都住在后院。
现在成了这天下缺一门的老板,地位也水涨船高,整个楼中的人都对苏引马首是瞻。
除了青羽。
早前云破晓把青羽和萱姬一同抓进元帅府,便私底下达成协议,他护着她,她则为他所用。
萱姬和柳婵霜一起离开后,青羽便是这烟雨楼的花魁,素常也不接客,就卖艺,因为有云破晓护着被人敢动她。
刚才她在楼上厢房目睹了苏引和云破晓吵架,心下便有些着急,她来到后院正厅,在门口转来转去。
苏引此时正眯着眼斜靠在软塌上,享受着姑娘们至高无上的服务,甚是惬意。
“好了,你别转悠了,有屁就放!”
在青羽转了八个来回后,苏引睁开眼不悦地看着她,“不准提云破晓,我不想听。”
青羽顿时就急了:“你,你居然直呼大将军的名讳?”
苏引捏着额角看着她,眸子滴溜溜转:“青羽,你喜欢大将军么?”
“谁说的,大将军何等的尊贵,奴家怎么有资格去喜欢他呢?奴家只是看不过去,他都那样求你回去了,你还不依。”
这要换做任何人,恐怕早就屁颠颠跟着回了。
苏引有些啼笑皆非,问她:“我为何要跟他回去?”
“你,你看不出他对你多欢喜吗?”
“所以我就要跟他回去?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女人就不该有自己的事业吗?”
再说,云破晓才不是喜欢她,只是见不惯她在外面搞动静罢了。
青羽见她油盐不进,红着脸争论:“全天下的女人不都应该安分守己吗?女子的三从四德不也说了,女人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她说着瘪了瘪嘴,很是为云破晓抱不平:“大将军一世孤傲,何曾这般求过人……”
她这一说,别的姑娘们也附和起来:“是啊苏老板,大将军何等的威风,靠着他下半辈子便不愁了。”
“哎,奴家给大将军提鞋也甘愿。”
“够了,别跟我扯什么三从四德,在我这儿没有!”
苏引冷冷打断她们,颇为嫌弃地指着她们道:“难怪你们甘愿在烟花之地混,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还指望谁把你们当回事?以后谁都不准在我面前提及云破晓,否则给我滚!”
说完苏引气冲冲就出了门,也没带云宝,一溜烟来到了街头。
烟雨楼位置本就在街心繁华地段,这会儿正好午后,街上车水马龙很是热闹。
正巧一个买糖葫芦的老伯从跟前走过,问苏引:“公子,要来一串糖葫芦吗?可甜了。”
看到糖葫芦,苏引情不自禁想起云破晓每次惹了她都会买一串糖葫芦哄哄。
那时候,真的好甜蜜。
“来一串。”苏引拿了一点碎银给老伯,“不用找了,多拿几串糖葫芦就行。”
“哎,多谢公子!”
老伯也爽快,直接拿了五串糖葫芦给苏引,她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却如同嚼蜡。
鬼魂,是吃不出人间任何东西的滋味的。
“公子,可好吃?”老伯问。
苏引怔了怔,笑道:“好吃,多谢老伯。”
“哎,公子慢慢吃,慢慢吃!”
老伯憨笑着走远,苏引却愣在当场,傻呆呆看着手里的糖葫芦,生出几分悲凉。
她再也尝不出糖葫芦的甜味,如同再也回不到云破晓身边去一样。
就在此时,忽然一辆马车飞驰着从苏引身边冲过,微微掀起的车帘后露出一张十分阴柔的脸。
是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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