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让你久等了!”
吴庄南昭对柳婵霜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样子,即便此时两人已经是夫妻,他的态度也没丝毫改变。
柳婵霜怔怔望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抿着唇,满脸委屈:“阿昭,您与我这般客气作甚?我已经是您妃子了。”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要您说对不起。”柳婵霜起身一把抱住了吴庄南昭,头埋在他心口,“我不要您跟我这般见外。”
吴庄南昭很慌!
脸上不动声色,但眼神却慌极了,甚至无措。
“阿昭,您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日日夜夜都想,想着做你独一无二的女人。”
——是的,独一无二,整个后宫只她一人。
然而她并不是皇后,所以只能安慰自己,无论怎样她是第一个嫁入皇室的女人。
吴庄南昭不知道如何回应柳婵霜,支起她的身子,取下了沉重的凤冠。
旋即才又道:“阿雅,天色不早你早些歇息吧。朕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便不陪你了。”
“什,什么?”柳婵霜一脸的难以置信,“您的意思是……现在要去处理政事?”
吴庄南昭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点点头道:“嗯,很急的事情,得马上处理好。”
这一瞬,柳婵霜整个人都懵了,明艳的脸颊倏然间像蒙了一层灰。
新婚之夜她的夫君要去处理政事?
她就这样没有吸引力,连一夜都留不住?
她千里迢迢来到西蜀,带着所有身家性命,满心期待,他就这样轻轻松松把她打发了?
处理政事?
好没有说服力的借口啊。
许久,柳婵霜把目光从吴庄南昭脸上挪开,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那……我们还是把这杯酒喝了吧?”
“好!”
交杯酒一喝,这便是礼成。
无论如何,吴庄南昭在礼数上并没有怠慢柳婵霜。
酒一下肚,柳婵霜便一把抱住了吴庄南昭,也不敢看他,就是紧紧抱着不放开。
吴庄南昭淡淡蹙眉:“阿雅,你这是?”
“阿昭,您可是心里有人了?”少顷,柳婵霜才抬起头,已是泪眼婆娑,“您是不是爱上谁了啊?”
那是爱么?
他自己也讲不清楚,总之想得到,很想很想,哪怕她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的状态。
柳婵霜看他迟疑心就颤了,忍不住问:“是谁啊?您才回京都城多久就爱上别人了,她有多狐媚?”
吴庄南昭没见过柳婵霜这般激动妒忌的样子,有些不悦地道:“阿雅,你逾越了。”
“我……”她有些慌,但还是抱着吴庄南昭不放,“我只是喜欢您,爱您,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但你既然选择嫁给朕,就要承受帝王可能会有的三妻四妾,嫔妃无数。”
吴庄南昭捏着柳婵霜明艳的脸庞,收起了刚才浮上眉眼的阴霾。
少顷,他温声道:“阿雅,人贵在知足,你可懂?那些年,朕的确受了你们秦氏一脉的恩惠,但同时也奠定了你秦氏一脉在南晋的地位。你带着秦氏一脉投诚,朕封你为贵妃,仅次于皇后的尊位,你可是觉着委屈?”
是啊,她凭什么觉得委屈呢?
在西陵,秦氏一脉和吴庄南昭是鱼与水的关系,他们各取所需,彼此报团取暖。
只是,她和吴庄南昭自小青梅竹马,所以她觉得自己是特殊的,是独一无二的。
直到此刻,他一番温柔却夹着刀锋的话,实实在在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以为的独一无二,不过是她以为。
“阿昭……”
柳婵霜泪眼婆娑地看着吴庄南昭,不知道说什么,她好怕他嫌弃她贪婪,没有分寸。
看她这样,吴庄南昭还是心软了,抬起指尖揉了揉她眉心被凤冠压出来的印子。
“疼吗?”他又恢复了温文儒雅的样子,就像对待客人似的,“天色不早,你好生歇着,朕空了就来看你。”
言罢,吴庄南昭轻轻拉开柳婵霜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离开西宫过后,吴庄南昭并未回平昭宫,也没去御书房,而是让赵真陪着他出了宫。
赵真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知道他要去哪儿。
于是他小声问道:“皇上,您新婚之夜留贵妃娘娘一人在宫里,怕是不太好吧?”
吴庄南昭面沉如水:“阿雅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朕与她两小无猜,了解她脾气。”
“朝中大臣们可都在盼着皇上您早生贵子呢。”
“你一个宦官还懂什么早生贵子?朕啊,对阿雅的感情就像是兄妹,如何与她颠鸾倒凤……唉,过些时日再说吧!”
赵真听得很是惊讶:“皇上,古往今来的帝王都是后宫三千佳丽,哪来什么感情,贵妃娘娘也是天姿国色,您……”
“奈何弱水三千,朕却只想取一瓢饮。”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天下缺一门大楼前,门扉紧闭,但门前那雪人却威风凛凛杵着。
吴庄南昭一愣,忍不住走近了看,居然是云破晓的雪雕。
能雕得这般栩栩如生的,定是出自苏引的手。那得多喜欢,才能把他一颦一笑都刻在脑海?
吴庄南昭忽然嫉妒起来,十分的嫉妒。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应该是他的,他的女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的。
他把皇后之位留着,不就是留给她吗?
赵真站得远,所以看不到吴庄南昭眼底汹涌而出的寒霜,凌厉得令人肝颤。
怎么会如此愤怒呢,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哪怕身陷囹圄,哪怕九死一生都不曾。
吴庄南昭盯着雕像看了许久,才扭头看了眼赵真:“过来看看,你瞧着这雪人像谁?”
这还用问,必须是大将军啊?
赵真心里这样想,但绝不敢这样说,讪讪道:“老奴瞧着好像有点儿像大将军,皇上您觉着呢?”
“嗯,朕觉着也是,挺像的。天快亮了,咱们还是回宫吧,出来转转果然心情好多了。”
吴庄南昭袖袍一挥,转过身风一样扬长而去。
赵真不明就里,连忙紧跟了上去,走了好远才听得身后传来“噗”的一声轻响。
他霍然转头,才瞧见那本杵在天下缺一门门口的雪人摔了,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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