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郡,水师营。
“大将军,京都的飞鸽传书!”祁星落捧着信鸽进了营房,喜滋滋递给了云破晓,“是不是七七写来的?”
云破晓内心十分激动,但脸上却波澜不惊,淡淡道:“星落,去取一碗水过来。”
“哎!”
云破晓从信鸽脚上取下竹管,拿出了里面绢丝,上面也是一片空白。
用牛奶写密信是军中常用的方式,虽然不是最保险,但好过被人一眼就看出来。
祁星落把水端过来后便识趣地走开了,云破晓将绢丝放入碗中,很快上面浮现出几行字。
唯愿狼烟散尽
浮生若梦
安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离
短短几行字,道尽了苏引对云破晓毫无保留的感情。她爱他,上天入地飞蛾扑火,就爱他。
云破晓傻呆呆看着碗中渐渐散去的字,眼圈都红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何尝不是他渴望的。
这辈子若能娶苏引为妻,夫复何求?
云破晓忽然间就厌倦了战争,想要回到苏引身边,带着她去她想去的每一个地方。
百里进来时,便看到云破晓坐在书案前痴痴盯着面前一个碗,眉眼之间尽显温柔。
他打趣道:“苏将军飞鸽传书来了吗?看您这痴痴傻傻的样子,想必是写了好些情话吧?”
云破晓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如何,咱们的船只准备好了吗?”
“嗯,五艘战船已经全部准备好,随时可出发。”百里说着走到沙盘边,朝云破晓招招手,“大将军,您过来看看。”
云破晓走过来看了眼:“怎么?”
“按照扶桑大军的航行速度算,他们应该是在这个地方。但我觉得,他们如今依然在临江和恒河交界处未动。”
“怎么说?”
“大将军可知,恒河一到冬季便会出现河水逆流的现象,与临江交汇便会出现巨大旋涡,行船是非常危险的。扶桑大军是专门为攻西蜀而来,这个自然现象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云破晓神色一凛,目光紧盯着沙盘上临江和恒河交界的地方。
确实如百里所说,这地方眼下行船是十分危险的,扶桑大军若是强行从临江郡攻城,的确不明智。
千里迢迢远渡来攻打西蜀,应该不会找个草包将军来。
所以……
云破晓旋即转身走向了贴在墙上的牛皮地图,目光如炬地盯着临江郡附近几个州县。
最近的就是蓉都,距离临江郡两百多里,急行军都得两天一夜。
若是走水路的话差不多一天就能到,但需要再翻山越岭二十多里地。
只不过,走水路就得过临江和恒河的交汇处,也是十分危险。
但扶桑大军顺流而下是会经过蓉都那座山,万一他们并没有入临江而是直接去蓉都?
如此一捋,云破晓忽然遍体生寒。原来并不是扶桑大军笨,而是他自己疏忽了。
“遭了!”他轻声道,看了眼百里,“扶桑大军定是故意派小队人在临江和恒河迷惑我们,大军则去了蓉都。”
蓉都因为四面环山易守难攻,所以这儿郡守素常都是过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日子。
扶桑大军十五万若真的要攻蓉都,他们真的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
旋即,云破晓喊道:“星落!”
“大将军!”
“马上带着你两万骑兵赶去蓉都,要快。”
“是!”
人走后,云破晓又走到墙边的地图边,死死盯着上面的郡城布防图不转眼。
原本他是准备战船上水路去拦截扶桑大军的船只,将他们困在水上耗得粮草用尽便来瓮中捉鳖。
但眼下显然不对劲。
明明他们可以直接去到蓉都,却来了临江郡。水师营将军陈恩发的三封军报,每一封都在说临江告急……
云破晓敛下眸子,眼中透出了杀机,他淡淡道;“百里,你去把陈恩叫过来。”
陈恩是云破晓提拔的将军,一直负责镇守这个关口,能力非常强,也深得云破晓信任。
那三封军报就是他发出来的,一次比一次着急,所以云破晓才带着大军急匆匆赶来。
少顷,陈恩便跟着百里过来了,恭恭敬敬朝云破晓拱了拱手:“大将军,不知您叫末将过来何事?”
云破晓回到座椅上,幽幽看着陈恩那憨厚的国字脸,实在很难想象他会有什么心机。
他不露声色地问道:“扶桑大军目前具体在哪儿?”
“回禀大将军,他们还在临江和恒河的交界处没动,末将一直派人盯着,几艘战船都在。”
“是吗?带本帅亲自去看看。”
陈恩愣了愣,忙道:“今朝临江大雪,江边风寒,大将军一路舟车劳顿要不先歇会儿?”
“不用,本帅精神好得很。”云破晓站起身,睨了眼百里,“你且在营中转转,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善的地方。”
“嗯!”
陈恩又急急跟了过去:“大将军,可要派一辆马车?”
云破晓睨着陈恩意味深长地道:“陈恩,你见过哪个将军行军打仗是坐马车的?”
“……末将愚笨,没想那么多。”
云破晓系上披风,出门骑着追风便冲出了水师营,陈恩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跑很远了。
临江的关口是西蜀十分重要的水路,水师驻扎在这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云破晓一路策马狂奔到了瞭望塔这边,上了楼直接拿过哨兵手里的千里眼便看了起来。
这儿能直接看到临江和恒河的交汇处,只不过江上雾气层层,根本也看不出有几艘战船在那边。
云破晓问小兵:“最近的天气都这样雾气层层吗?”
“回禀大将军,入冬以来江面上就时常出现大雾,一整天都散不去,少有晴朗的时候。”
“哦。”
云破晓的脸色瞬间沉了几分,陈恩急匆匆赶过来时,他抬手一耳光抽在了他脸上。
陈恩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梗着脖子问道:“不知大将军何事发怒?”
“你倒是说说,江上近一个多月都是大雾,你是如何看清楚那交汇处有多少只战船的?”
陈恩神色一凛,讪讪道:“末将自然是凭,凭多年经验来的。”
“还撒谎!”云破晓反手又是一耳光,旋即拔出剑搁在陈恩脖子上,“本帅再问你,何以得知?”
“大将军饶命,前两日雾气不浓的时候,末将确实看到了几艘战船,上面人来人往的。”
云破晓微眯起眸子盯着陈恩那贴着两个巴掌印的脸,没有再问,抬手一挥:“押下去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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