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胶着了一天,谁都没有主动发出进攻。
扶桑的军队距离峡口不到五里路距离,而火麒麟军居高临下占据着峡口,这是一触即发的局面。
藤真十分忌惮云破晓,因为他是炎煌大陆的战神,一旦打仗便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而同理,云破晓也在忌惮他,不过他仅仅是因为担心苏引的安危,否则早就攻下去了。
历来,云破晓对待敌人都是快准狠的手段,能覆手间歼灭的敌军,绝不会浪费时间。
可为了苏引,他必须做更好的部署。
此时天色入暮,而云破晓还站在高山之巅用千里眼寻找着苏引,俊逸的脸颊在暮色下显得十分阴霾。
在西岭战壕的后方,百里命将士扎了个简单的营帐,说是便于云破晓研究作战计划,实则是强迫让他休息的。
百里比云破晓更清楚,他身上的五行术一旦镇不住身魂,那就只能眼睁睁魂飞魄散。
而这世上唯一能让云破晓身魂合一的灵丹妙药,就是被苏引吃掉的三颗血莲子。
显然,从苏引身上取血莲子是不现实的,所以百里就只能时刻盯着云破晓,不让他犯险。
他不能让他死,绝不。
百里走到悬崖边,硬把云破晓往营帐拉:“休息一下吧,您歇着,我同您说说作战计划。”
云破晓眼睛倏然一亮:“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百里把药端给云破晓,道:“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您这般高度紧张又怎么想得出更好的办法?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慌。”
旋即,他招招手让身后侍卫去叫祝含章。
“百里,你知道我对无双的心,又怎么放得下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您快把药喝了,借着还没开战赶紧调息一下身体。”
云破晓点点头,喝了药便盘腿坐在行军床上运功调息,他也知道身体的情况很严重,不能逞能。
少顷,祝含章急匆匆过来了,拱手作揖:“大将军,军师大人,叫卑职来作甚?”
“过来!”
百里怕打扰云破晓调息,把祝含章带到帐外问道:“你且说说,早前苏将军只身进山匪窝时都说过和做过些什么,事无巨细,说详细些。”
祝含章仔细想了想,把苏引从驿站出发时就交代的所有事情都跟百里说了。
他倏然想起了苏引临走时给张衡水的一封信,说是五六天没有消息便让他们撤兵回京去找长风。
百里一愣,跟祝含章道:“你立即去把信取过来。”
“是!”
苏引留给长风的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我会跟着山匪进入他们老巢,如有不测,你们别轻举妄动,让云宝来寻我。
是的,她把希望寄托于云宝!
因为苏引走时在身上放了一颗香丸,那气息人的鼻子未必能闻出来,但云宝可以。
百里顿时大喜,立即转身进了营帐,直接写了封信招来兀鹰送到京都,让长风把云宝带来。
他没有惊动云破晓,怕打乱他小周天的调息会导致身体更加虚弱。
于是百里就拿了一本兵书坐在边上看,时而抬头看看云破晓,星眸的光又暖又沉。
此时夜已深,山风习习,寒冷之中仿佛多了一丝丝的暖意。
……
峡谷里很冷,因为风是对流着吹的,还响起了鬼狐狼嚎的呜咽声,声声不绝于耳。
藤真的帅营灯火通明,几个主将都在里面紧锣密鼓地开会。
苏引本想溜过去听听看,但帐前站着一圈全副武装的扶桑兵,戒备森严,她便不敢过去。
可是,也不能让他们就僵持在这儿,无论如何得制造出动静让云破晓放心进攻。
否则一拖再拖,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未知的变数?
毕竟,南晋的大军还虎视眈眈。
苏引想起了早前把她打得头破血流的那几个受了伤的扶桑兵,思虑许久,计上心来。
她小声问边上的扶桑兵:“喂,要一起去拉屎吗?”
扶桑兵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悬崖,摇了摇头:“不去,万一遇到西蜀的伏兵怎么办?”
“那我去拉个屎,我水土不服好几天没拉屎了。”
扶桑兵嫌恶地摆摆手:“那你跑远点,不要熏到我们。”
苏引把火铳给了那扶桑兵,指了指早前几个被炸伤的士兵那方,道:“帮我看着一下,我就去那边拉屎,很快就回来。”
这兵信以为真,抱过火铳点了点头。
旋即,苏引猫着腰朝着那几个人飞奔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覆手招出了幽冥剑藏在袖中,一步步靠近了那几个伤兵。
这几人已经睡着了,受伤的地方血都已经干涸,估摸着再撑几天也是死路一条。
苏引心下也是一声叹息。
“对不住了各位,咱们都是军人,本不该下毒手,可你们对我而言就是侵略者。”
侵我西蜀者,必诛之!
下一瞬,苏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起刀落,她怕血喷出来溅身上,特意避开了些。
因为这几人都睡着了,所以这番手刃神不知鬼不觉。
紧接着她收起幽冥剑,用尽全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啊啊,死人了,快来人啊死人了……”
扶桑兵们本就处于高度紧张中,被她一喊全都躁动起来,举着火把朝悬崖下跑。
“死了,他们怎么都死了啊。”苏引扒在岩石后面吓得瑟瑟发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我就是过来拉个屎,不小心摸了一手的血,呜呜……”
帅营的几个副将全都跑了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几个被割了一半头的士兵。
这些死尸的脸色很平静,估计死时都不知道自己要死了。
山柰阴恻恻看着苏引,目光十分的狐疑,直接拿火铳对准了她:“你杀了他们?”
“我没有,我刀都没有,怎么能割头呢……”苏引摊着手,她身上除了几个炸弹之外确实什么都没有。
瞧着山柰将信将疑,她连忙颤颤巍巍道:“大人,会不会是云破晓的兵潜入了咱们队伍中?”
这话无疑于一个高爆手雷丢在人群中,本就高度紧张的扶桑兵顿时就躁动起来。
火把映着那一张张恐惧且疯狂的脸,那是即将崩溃的样子。
“是谁?谁杀了他们?”
山柰阴霾着脸,后牙槽咬得咯咯作响,他冷冷环视着每一个人,那两颗漆黑的眼眸凌厉得如淬了毒。
没人应,因为谁都不知道,而嫌疑最大的苏引身上却没有利器。
这一瞬间,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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