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扶桑与西蜀的战役过后,苏引的蜕变直接从量变到质变,令满朝文武刮目相看。
因为伤势未痊愈,所以早朝时她穿的是便装,一袭黑色锦袍着身,头戴云破晓送的祥云发簪,长亭玉立。
此时她就单腿跪在殿堂之下,听吴庄南昭的诏书。
边上替代赵真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朗声念着:“火麒麟军骑兵营骠骑大将军苏引,字无双,乃司马府七子。因自小喜爱女扮男装而被误认为男儿身,且奉旨参军。原本犯欺君之罪,但今立下汗马功劳,故恢复其女儿身,保留骠骑大将军军职。”
苏引激动不已,连忙道:“苏引叩谢皇上免罪之恩。”
吴庄南昭深深看了她一眼,温声道:“苏将军此次战役身受重伤,来人,赐座。”
“臣惶恐,站着便可!”
“坐下吧,看你这脸苍白得,让朕心里好生惭愧。”
苏引盛情难却,便又鞠了一躬:“臣谢主隆恩!”
吴庄南昭的目光一直落在苏引脸上,脸上虽波澜不惊,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蜕变后的苏引眼神更锋厉,眉眼之间英气逼人。
所谓的柔中带刚,就是她这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一。
满朝文武也是惊讶至极,尤其是沈千鹤,眉眼渐渐透出一层寒霜,估摸着又要出幺蛾子。
苏长熙此时脸上藏着与有荣焉的骄傲,但还是走到殿前道:“皇上,老臣有欺君罔上之罪,甘愿受罚。”
吴庄南昭睨他一眼,正色道:“你确实该罚,把女儿送进军中,可曾想过她会九死一生?”
苏引道:“皇上,微臣自小立志要保家卫国,便不让爹爹与先皇说明。皇上若要罚,请罚微臣吧。”
“罢了,你开了西蜀历史上女子从军的先河。朕决定在军中多设一个女兵营,众爱卿意下如何?”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沈千鹤终于忍不住了,急急忙忙走了出来,“自古以来女子不可干政,不可掌权,皇上要三思啊。”
吴庄南昭挑起眉峰,星眸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几分精光,一闪即逝,没人看见。
他淡淡道:“哦,沈爱卿且说说?”
“苏将军虽然立下汗马功劳,但欺君却是属实。大将军知情不报,也算是欺君之罪,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皇上就算有心要宽恕他们,走走过场是应该的吧?”
这话一出,沈千鹤一些同僚也窃窃私语起来,大抵也是觉得苏引和云破晓都有欺君罔上之嫌。
原本云破晓一直在边上没吭声,因为身体不适。
他本想等吴庄南昭下旨指婚后就离开,谁知沈千鹤横插一脚。此时听到他又出幺蛾子,便忍不住。
云破晓走出来朝吴庄南昭鞠了一躬,道:“皇上,如今外敌已除,先皇也入土为安,臣不知,沈相早前勾结曹贵妃和生死门门主企图夺取皇位一事,何时审理?”
说着他瞥了沈千鹤一眼:“沈相当年奉旨修缮皇陵,先皇总共拨了多少银子,而你又用了多少银子修皇陵,这本账眼下还在本帅的府上呢。”
“云破晓,你休得信口雌黄。老夫早前就与皇上请过罪,乃是被曹贵妃蛊惑才犯下弥天大错。”
“皇上,关于沈丞相监守自盗一事,微臣有话说!”苏引一开口,全场静默,毕竟她是当事人,最有发言权。
吴庄南昭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她说。
其实沈千鹤控制修缮司一事,早在吴庄驾崩前苏引就当着满朝文武说过,这会儿不过是旧事重提。
但此一时彼一时,因为皇上不一样。
苏引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嘲讽沈千鹤:“沈相,你一个劲落井下石希望皇上严惩我与大将军,怕是忘记自己罪恶昭彰吧?”
“老夫说了,那是因为曹贵妃的蛊惑。”
“你放屁,你以为你背两根荆条就叫负荆请罪,就能把所有罪过推到曹贵妃身上?”
沈千鹤要不一直提曹贵妃也罢了,一提苏引便想起她死前的惨状,还有那未见天的孩子。
若非沈千鹤倒打一耙,即便最后事发,估计也不会一尸两命。
所以她岂能容这老不死的家伙妖言惑众?
不过沈千鹤也的确是老油条,冷笑道:“苏将军,口说无凭,切莫栽赃嫁祸。”
“栽赃?”苏引气得眼睛瞪成了铜铃,“你麻痹的老子……”
“无双,朝堂之上讲话休得粗鲁!”
云破晓嗔了苏引一眼,朝吴庄南昭拱了拱手,“皇上,那批银子微臣已经寻得,但因为战役一事还未来得及禀明。”
说话间,云破晓扭头看向百里:“百里,且跟皇上说一下沈相贪污修缮款一事吧。”
“嗯!”
百里不卑不亢上前,把沈千鹤贪污的银子数,以及国库这些年的支出收入等等都分析了一下。
等满朝文武都听明白了,他才又道:“所以,沈相贪污的这批银子大约是国库三年的收入。”
“皇上,老臣冤枉,冤枉啊皇上。老臣从开国便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也曾犯过糊涂,但绝不会搜刮民脂民膏。”
沈千鹤一跪,沈习武也急忙走到殿堂紧跟着跪了下去:“皇上,此事子虚乌有,还请皇上明鉴。”
“咳,咳咳!”
争执中,云破晓无法控制地咳嗽了两声,齿间顿时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本是撑着来上朝,想等着吴庄南昭下旨指婚,谁知道又出了沈千鹤这幺蛾子。
现在心口疼得如刀割似的,血气嗖嗖往嗓子眼冒,他就要支持不下去了。
怎么办呢?
眼瞧着沈千鹤这事儿扯得越来越远,争得越来越凶。
而吴庄南昭显然没有要指婚的意思,他静静看着殿下的文武权臣,谁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百里知道云破晓的身体,很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凑过去小声道:“大将军,可要先回元帅府?”
云破晓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轻不可闻地道:“不,我要等着皇上指婚。”
“但是沈相这事儿捅出来,一时半会儿如何等得到?”
百里犹豫了下,正要上前提提这事儿,却见吴庄南昭忽然捏着眉心,一脸作难的样子。
边上小太监一惊,忙问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朕头忽然之间很疼,众爱卿,今天晨会暂时取消,都退下吧。”
云破晓急了,上前道:“皇上,您答应微臣……”
然而吴庄南昭没理他,被小太监扶着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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