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他是魔

聚合宫内，满朝文武都来了，只不过所有人都穿着便服，就云破晓和苏引穿着朝服。

银色盔甲！

他们俩威风凛凛地坐在那儿，成了整个宴厅里最突兀的存在。

苏引这才明白云破晓是故意的。

他是西蜀的大将军，这一年一度的国宴定是参加了无数次，怎会不知道穿什么衣服？

好腹黑一古人，哼！

冰凉的盔甲映衬得苏引的气色特别的差，就像病入膏肓了似的，透着死气沉沉。

所以高坐于殿堂之上的吴庄南昭就忍不住一直往这边看，眉眼之间尽显关切之情。

过了很久，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他问道：“苏爱卿，不过是赴宴，你何以穿得这般严肃？朕已许你恢复女儿身，以后上朝议事也不用再女扮男装。”

苏引忙起身解释道：“微臣第一次参加国宴，深怕失礼，于是就穿得隆重了些，让皇上见笑了。”

“朕瞧你气色不太好，是病还没有好吗？”

“多谢皇上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坐下吧！”吴庄南昭压压手，扭头跟边上的赵真道：“传令下去，命御厨为苏将军送一些温和的汤羹来。”

“嗻！”

苏引坐下时迅速瞥了一眼云破晓，他眼睛就盯着场中跳舞的歌姬，一眨不眨的。

从坐在这儿开始，他就对苏引爱理不搭的，时而看场中歌姬唱曲儿，时而饮酒。

好像是刻意不理苏引，当她空气。

苏引气不过，质问道：“大将军就这么厌恶小人，话都不想讲一句么？”

云破晓漫不经心地道：“国宴上，吃东西就好，慎言！”

慎言？

呵呵！

苏引敛下眸子，盯着面前琥珀色的宫廷玉液酒，直接端起来就一饮而尽。

若是以往，云破晓是一定不准她喝酒的，怕她酒后乱性。可现在他不拦着了，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于是苏引又倒了一杯饮下，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划过，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伤感。

他果然已经不喜欢她了。

不管她一杯接着一杯喝，喝得满脸通红醉眼朦胧，云破晓也没扭头看过她一眼。

倒是吴庄南昭一直目光灼灼看着她这边，若有所思。

对面的席桌是沈千鹤的，他目光一直阴郁地看着云破晓，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等殿堂上的舞姬下去后，沈千鹤便遥遥问道：“听闻大将军消失了大半个月，不知你忙什么国家大事了呢？”

云破晓冷冷瞥他眼，嘲讽道：“去检查你早前贪污的银子，准备开年就运送回京。”

沈千鹤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搬起石头把脚给砸了，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他怒道：“你莫要信口雌黄，老夫没有贪污银子。”

云破晓理也没理他，起身朝吴庄南昭拱了拱手：“皇上，沈相贪污修缮款一事，不知何时审理？”

吴庄南昭此时脸色很难看，第一次举办国宴就出幺蛾子，非常生气。

沈千鹤急了，走到殿堂中央跟吴庄南昭鞠了一躬：“皇上，老臣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非说不可。”

吴庄南昭满脸怒容，冷冷瞥他一眼：“何事？”

“听闻咱们这大将军，炎煌大陆赫赫有名的战神早已经走火入魔，他已不配当这大将军。”

依照沈千鹤的预测，这消息定能掀起狂风巨浪，让满朝文武都震惊。

然而并没有，文武权臣都莫名其妙地瞄了他一眼，甚至露出了十分嫌恶的表情。

大过年的出幺蛾子，也只有沈千鹤这种人能做到。

“哦，是么？”吴庄南昭扬了扬眉，压根就不信这事儿，随口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沈千鹤自然是听溟邪说的，但是他又不敢把溟邪供出来。

于是铿锵有力地道：“皇上，老臣说的句句属实，大将军已经成魔，保不定就要惑乱咱西蜀江山。”

吴庄南昭幽幽看着沈千鹤，那是狠厉且嫌弃的眼神。

旋即他抬了抬手：“你且退下吧，今天过年，朕没有兴趣听这些。”

沈千鹤顿时急了：“皇上，老臣真的没有撒谎，云破晓他真的是魔，他已经成魔了，混在朝廷可谓居心叵测啊。”

云破晓在一旁不屑地冷笑道：“沈相这么急着诬陷栽赃本帅，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么？你还是把自己屁股搽干净吧，本帅要是你，早就寻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你……”

沈千鹤急得扭头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溟邪，他正抬眸看着云破晓，眼神意味深长。

于是沈千鹤道：“皇上，中常侍说有一种办法能轻易分辨出修士如何走火入魔，何不试试？”

原本吴庄南昭并不信云破晓走火入魔的事，但看沈千鹤那着急证明的样子，不由得狐疑起来。

再则，云破晓之前忽然递上折子要与苏引解除婚约，也是令人生疑。

他看了眼云破晓，问道：“云爱卿，沈相说的可是真的？”

云破晓朝他莞尔一笑：“皇上若是信他，那就是真的，若是不信，自然就是假的。”

吴庄南昭点点头，问溟邪：“也对，这事儿如何证明呢？中常侍，你如何分辨得出？”

溟邪起身急急地走了过来，跪下去参拜：“回禀皇上，想要证明大将军是否走火入魔并不难。”

吴庄南昭又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云破晓，他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于是他捏着额角道：“是吗，你且说说看？”

溟邪一字一句道：“回禀皇上，魔的瞳孔是血色的。”

语音一落，满朝文武都笑了起来。

尤其是刑征元，嘲讽道：“中常侍这眼睛莫不是有点儿瞎？大将军那黑漆漆的眸子你看不见？”

溟邪并不在意他反驳，又道：“皇上，大将军这眼睛定是下过幻术，只要将幻术一除，他便原形毕露。”

“你放屁！”苏引忍不住了，站起身指着溟邪就骂，“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根本就是……”

“无双，这儿没你的事。”

苏引话没说完，直接被云破晓打断。

他站起身走到殿前看着溟邪，道：“那么，你来将本帅眼睛上的幻术破了，看看本帅的瞳孔到底是什么样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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