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引顶着个熊猫眼,带着阿冬和季小满在元帅府给她的私人财产做标记。
从东院开始,云破晓用过的笔墨纸砚,家什,以及他所有的衣服鞋子,全都做了标记。
最后,就连长风身上也描了一笔。
苏引斜睨着云破晓冷冷道:“长风大哥作为元帅府的大总管,也属于我的私人物品。哦对了,大将军您脚上的鞋子、衣服都是我给置办的,麻烦脱下来,要走就走得干干净净。”
她嘴上说得这么狠,负于身侧的手却死死揪着衣袍,她真的好怕云破晓离开。
云破晓此时就站在庭院中,一袭白色云纹绣花锦袍,和苏引今朝穿那套锦袍花色相同。
苏引曾说,这叫情侣装。
而此时,两人却要劳燕分飞。
听得苏引这样说,阿冬连忙拿着笔走到云破晓跟前,在他衣服和鞋子上做了个标记。
一抬头看着他头上发冠,犹豫了下道:“大将军,您这发冠也是公子订做的哦。”
于是,毫不犹豫描了一笔。
苏引这般婉转的挽留,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都在看云破晓的态度。
他若走,谁都拦不住。
旋即季小满走过去道:“大将军,您别走了,元帅府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啊?”
长风也在劝:“是啊大将军,别走了。”
紧接着,满园的侍卫和家丁都齐刷刷跪了下来:“大将军,请您别走了,就留在元帅府吧?”
“留下吧大将军,留下吧!”
苏引急得唇角都在发颤,一张脸毫无血色。
她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云破晓若真的执意要离开,她没有一点办法。
那么从此往后,他们两个真的再没有可能。
然而云破晓并未松口,只是幽幽看着苏引,脸上覆了霜,以至于瞧着乌云密布。
那双凉凉的眼眸,找不到往昔的温柔。
苏引敛下眸子,只觉得心如刀割。
罢了,穿越今古寻得一段感情,终归是错付。
旋即她转身回了西院,瞧见萧云起站在小径上看着这边,面沉如水。
他曾说,云破晓红鸾星动,却不是好兆头。
果然不是好兆头,他已经不爱她了。
萧云起想要说什么,但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打住了。他能说什么呢,他也无能为力。
苏引眼圈含着泪,悲切的样子令人心碎。
忍着不回头去看云破晓,却一直期待他能留下,留在这元帅府,她依然可以朝夕看到他。
“大将军,大将军您别走啊,公子她是要留您的啊,大将军您别走,呜呜呜……”
东院忽然传来季小满慌张的哭声,苏引脚下一软便踉跄了下,却没敢回头去看。
他还是要走,都不愿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可她要这偌大的元帅府作甚?
之所以住在这里,不就是因为他在这儿吗?
云破晓,你怎地这样狠心啊,无缘无故就这般对我,你就不怕我承受不住崩溃吗?
少顷,院子里响起了马蹄声,苏引霍然转头,看到云破晓穿着盔甲披头散发地离开。
他居然赤着脚……
这一瞬间,天地仿佛在旋转。
苏引喉咙里一股血气汹涌而出,顺着唇角就溢了出来,她无法控制地跪了下去。
“公子,公子,呜呜呜……”
……
凤阙宫,正殿。
吴庄南昭看着靠着软塌精神颓靡的太后,脸寒得跟冰块儿似的:“母后可否跟儿臣解释一下,溟邪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抬了抬眼皮,支起了身子斜睨吴庄南昭:“昭儿这是在跟哀家兴师问罪?”
“儿臣只是想问问母后,这溟邪到底是你面首,还是太监?”
“面首”这两个字讲出来,太后和吴庄南昭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实在太讽刺了。
可事实上,溟邪就是太后的面首,甚至还为他怀孕了。
两人对峙许久,太后霍然起身,抬手就给了吴庄南昭一巴掌。
“你这混账东西,你就是这般与哀家讲话的?你可曾想过,你有今天的地位哀家付出了多少心血?”
太后气得瑟瑟发抖,她只有用震怒的方式才能压得住心虚。
她未曾想,这一巴掌下来,把吴庄南昭对她所有的不忍和慈悲都打得灰飞烟灭。
“母后是否觉得儿臣得到的所有皆是您在付出?那么儿臣告诉您,就算您不派云破晓来救儿臣,儿臣亦能在适当的机会逃出生天。”
吴庄南昭一顿,声音更冷,更残忍:“而您,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你,你……”
太后怒不可遏,也因为生气,妊娠反应就更烈,胃里一阵阵翻涌,以至于她表情特别奇怪。
吴庄南昭看在眼里,越发的心惊胆战:“母后这是怎么了?可要让太医来看看?”
太后哪里敢让太医来看,指着吴庄南昭怒道:“你滚,滚得远远,哀家不要看到你这逆子。”
吴庄南昭忍不住嘲讽:“不想看的儿臣,是想看到溟邪?他倒是把您伺候得舒坦。”
“混账东西,他不过一个宦官,竟被你说得如此不堪,你认定哀家是个淫娃荡妇吗?哀家在冷宫待了一二十年,就那样耐不住寂寞吗?”
“他是不是宦官母后难道不知?”
吴庄南昭也是怒了,对身后赵真道:“赵真,立刻马上去把溟邪叫过来。”
“嗻!”
太后慌了,怒问道:“昭儿你要做什么?”
“母后不是说溟邪是宦官吗?儿臣当着你的面亲自验证一下,不然心里不踏实。”
不狠一点,是镇不住太后的。
吴庄南昭要的是这天下,后宫绝不能乱,不能被满朝文武诟病。
太后急得眼泪汪汪:“他才被云破晓打伤,如何来得了?哀家好不容易寻了个听话的体己人,你竟猜忌他是面首。”
她说着扯出手绢拭了拭眼角,哽咽道:“他也就是时常给哀家按跷,聊聊天,还能做什么?”
吴庄南昭没吭声,国宴上那一瞬间他就觉得不对劲,若非顾及家丑不可外扬,他当场就验证了。
堂堂帝王的母后,西蜀独一无二的存在,怎可闹出那样的笑话?
不一会儿,溟邪就被赵真带过来了,脸还苍白着,颤颤巍巍路都走不稳的样子。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吴庄南昭摆了摆手:“你平身,不必多礼!”
“是!”
待溟邪一站直,吴庄南昭覆手一震,他身上的衣服便被扯得四分五裂,从上到下一丝不挂。
太后看在眼里,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绝望,震惊,以及愤怒一股脑浮现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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