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还是要娶别人。
苏引遥望着死死盯着圣旨的云破晓,方才还有些傲娇的小心思,顷刻间荡然无存。
所谓圣旨,那便是铁板钉钉的事。
婚期就在两个月后,两个月,六十天……霓裳坊足以做出一件奢华的嫁衣出来。
苏引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终于不能嘴硬了,没机会嘴硬了,她和云破晓终究还是成了陌路。
昨夜醉酒后的缠绵悱恻,就仿佛是上天给她这段感情上画的一个最完美的句号。
隐约还听得到云破晓愤怒的质问:“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下就下圣旨?他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婚姻?”
赵真惶恐至极,弓着腰也不知道说什么。
苏引悲怆地转过头,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校场。
圣旨已下,不可能再奢望有什么奇迹发生,毕竟君无戏言。
不能难过了,他不过是成了别人的丈夫,有什么好难过的啊?
苏引走到校场大手一挥,高喊道:“各就各位,十公里负重越野跑,马上准备。”
祁星落一脸懵逼,跑过来道:“将军,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十公里越野跑怕是不妥啊?”
“练兵还要讲究风调雨顺的吗?将士们越经得住磨砺,以后在战场上活的概率就更大。”
李斯听罢点点头:“将军言之有理,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吃点苦没错。”
祁星落盯着他阴恻恻露了个牙齿白:“既然如此,李先生也请随在下去营中换盔甲吧。”
李斯一愣:“在下也要去?”
“可不是,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以后保不定是要当军师的人, 走吧。”
不过片刻功夫,苏引就领着骑兵们浩浩荡荡离开了军营,朝着奇峰镇那边出发。
也所以,苏引也不知道云破晓并没接圣旨。
云破晓策马出来时,整个骑兵校场都空荡荡的。旋即他调转马头,直接冲出了军营。
一个朝北,奇峰镇越野跑。
一个朝南,京都城面圣。
赵真在云破晓后面猛追,急得不得了:“大将军,大将军您且听属下说,莫要去找皇上理论。”
云破晓怒道:“怎么,你现在觉得他是明君,就拥护他了么?”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儿是卫姑娘提的。”
赵真急急追上云破晓,又道:“皇上请卫姑娘去摘星楼观星象,问及了您与卫姑娘的事情。”
云破晓速度慢了下来:“所以?”
“皇上说,大将军您是功臣,婚姻大事需得他亲自指婚,问卫姑娘是否婚期已定,她说是。”
唯恐云破晓不信,赵真还赌咒发誓:“属下亲耳听见,绝不会有错的。”
“……荒唐!”
云破晓顿时就怒了,双脚一夹马腹,追风顿时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急得赵真又拍马紧追。
……
皇宫,御书房。
吴庄南昭睨着卫南安,指了指她面前的茶:“进贡的极品武夷大红袍,卫姑娘尝尝。”
“多谢帝君。”
卫南安端起茶杯,用袖子掩着嘴浅浅汲了一口,笑道:“这茶极好,能受到皇上这般隆重的款待,南安三生有幸。”
“卫姑娘客气,卫先生乃是炎煌七国著名的纵横家,他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朕很钦佩。”
“家父如今已没有再收弟子,最厉害的两个都被帝君所用,他日您定是这炎煌大陆最厉害的君王。”
吴庄南昭一愣:“两个?”
“帝君大概不知,除百里师兄外,家父还有个关门弟子叫李斯,亦是我小师弟,已经来西蜀了。”
“是么?朕倒是没听说过。”
“小师弟的性子比百里师兄更稳重,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在谁家府上做门客。”
卫南安一顿,又道:“不过帝君且放心,科举考试时您定能遇见他。”
“如此甚好,届时朕也好一睹李先生的风采。”
卫南安莞尔一笑,道:“西蜀地大物博,帝君亦是明君,炎煌大陆有抱负的谋士都想来此一展宏图。”
“卫姑娘的文韬武略朕甚是欣赏,你何不在朕门下做个客卿?”
“多谢帝君厚爱,但南安千里迢迢来西蜀只为寻人,无意为官,还望帝君体恤。”
卫南安说着站了起来,朝吴庄南昭道了个万福:“无论如何,还请帝君务必……”
“大将军,大将军您且等等,容老奴去禀报一声可好?您这般横冲直撞,是要触怒龙威的啊。”
卫南安话没说完,御书房外就响起了赵真焦急如焚的声音。她神色一凛,连忙站了起来。
吴庄南昭指了指书架后,她急忙闪了进去。
与此同时,吴庄南昭把卫南安那杯冒烟儿的茶藏在了长几下,拂袖扫过长几上的杯印。
刚藏好,云破晓就卷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怒不可遏地看着正斜靠着软塌的吴庄南昭。
“皇上,您为何要为微臣指婚?”
“朕瞧着你与卫姑娘郎情妾意,便就拟了圣旨下诏书,这有什么不对吗?”
“微臣娶谁不娶谁,与皇上有何干系?”
“云爱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是西蜀战功赫赫的重臣,理应是朕亲自指婚。原本朕要为你与无双指婚,谁知你又亲自递了折子来拒绝,还让朕为难好久呢?”
云破晓不愿听吴庄南昭冠冕堂皇的话,沉声道:“微臣请皇上收回成命,臣与南安并非什么郎情妾意,不过是熟识的朋友罢了。”
吴庄南昭扬起眉幽幽看着云破晓:“云爱卿,你可晓得君无戏言,朕的圣旨已下,岂有收回的道理?再则,不是你与无双说要娶卫姑娘的吗?”
云破晓不信苏引会跟吴庄南昭提这个事,她不是那种嘴碎的人,尤其是关乎他和她的事。
是卫南安?
可她为什么要跟吴庄南昭说,明知道他们俩之间不过是演戏给苏引一个人看的。
这一瞬间,云破晓想起了百里那句话:她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您也要离远些,免得请神容易送神难。
云破晓跪拜了下去:“皇上,微臣心里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无双,能否请您收回成命?”
吴庄南昭没吭声,冷冷看着他,那是一种阴鸷而凌厉的眼神。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卫南安下了诏书,怎么可能收回成命?
他早就说过:苏引,他要定了!
少顷吴庄南昭道:“云爱卿,你可知抗旨是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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