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回了平昭宫,吴庄南昭再也无法隐忍,一口血气顺着嗓子眼涌了出来,溅了一地。
赵真吓得目瞪口呆,急忙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去把张太医叫过来。”
“嗻!”
赵真一走,阿魑便鬼魅一样地出现了,扶着吴庄南昭躺在软塌上,给他探了探脉搏。
“主上,您受内伤了?”
“被云破晓的劲气反噬的,没事。”吴庄南昭捏了捏眉心,又道:“去大理寺把无双提出来,关到东宫去,你看着她。”
“不是要审吗?”
“审什么,你真以为她那样的人会通敌叛国么?以防万一,在云破晓离京之前都不能放她出来。”
“可是,他会不会寻到东宫来?”
“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本事。”
吴庄南昭轻叹一声,朝魑摆了摆手,他便又鬼魅般消失了。
不多时,赵真便带着张太医急匆匆来了,瞧着吴庄南昭已经闭目小憩,就没吭声。
张太医摆了个号脉枕,拉着吴庄南昭的手把脉,忽地神色一凛。
赵真看在眼里,连忙问:“张太医,皇上他怎么了?”
张太医犹豫了下,道:“也没什么,就是奇怪皇上怎会受内伤呢?发生什么事了?”
赵真不好说吴庄南昭是跟云破晓拼内劲时受的伤,讪笑道:“这个杂家也不知道,可能皇上练功时岔气了吧。”
“老夫开个方子,赵公公先去太医院拿些药吧,我再给皇上施几枚银针瞧瞧。”
“成,你先开方子。”
张太医把方子开好给了赵真,等他走后才朝吴庄南昭拱了拱手:“皇上,您醒着吗?”
吴庄南昭微微掀眸,睨了张太医一眼:“何事?”
“皇上,容老臣斗胆一问,您是否曾患过心疾?”
“怎么?”
“老臣方才为皇上号脉,发现您心脉受损十分严重,却又不像是新伤。”
吴庄南昭不以为意,淡淡问道:“可要紧?”
张太医语重心长地道:“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但要养着,不然这日渐严重下去,恐怕就……”
“嗯,朕知道了,你且给朕弄些汤药吃。此事不可宣扬出去,不然朕定不饶你。”
“老臣明白,明日就为皇上研磨一些养心的药送过来,皇上只需记得一日三次便可。”
“好。”
“老臣告退,皇上且早些歇着。”
张太医一走,吴庄南昭便站了起来。走进去玄关过后,站在铜镜前脱下了衣服。
吴庄南昭的身子很结实,除了那遍体的伤痕之外。
尤其是心口那条从肩斜到肋骨的伤疤,扭曲狰狞触目惊心,可见他当时经历过怎样的折磨。
闭上眼,便可回忆起那血淋淋的一幕,不堪回首。
若非锦禾,他恐怕早就身首异处。
“皇上,大将军来了。”
寝殿外倏然响起了赵真的声音,吴庄南昭立即套上中衣,冷冷道:“朕已经歇着了,不见。”
“皇上二话没说就扣押了微臣的娘子,还不准微臣去探视,可得有个说法吧?”
云破晓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战战兢兢的赵真,他手里还拿着几包药。
赵真小心翼翼道:“老奴去,去给皇上熬药吧?”
吴庄南昭抬了抬手,十分嫌弃地把他遣退了,这才走到云破晓面前,冷冷看着他。
“云破晓,擅自闯朕的寝宫,该当何罪?你真当朕治不了你?”
云破晓此时也是满脸寒霜,愠怒道:“无双呢?她没有在大理寺,您把她藏哪儿了?”
——是的,云破晓已经硬闯过大理寺了,牢中没有苏引,这才气不打一处地跑来皇宫。
他所有的耐心都要被吴庄南昭磨灭了,若非顾忌苏引,他岂会在乎这岌岌可危的君臣关系。
吴庄南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很沉。不能掌控的臣子,不管多忠诚,那就是一种潜在威胁。
所以,他一定要把他逼到无处可逃的地步,看看他到底会不会逆反。
少顷吴庄南昭道:“私通敌国太子,此罪可大可小,朕要把事情查清楚了,才能放她回家。”
云破晓咬着牙道:“不过是寻常的书信来往,皇上以为是什么?无双她会卖国吗?”
“是否是寻常书信来往,朕不要时间调查的吗?云大将军,亏得你是兵马大元帅,西蜀律法你背过吗?”
西蜀的律法写得很清楚,所有犯罪嫌疑人在调查期间都会被收押。
倘若的确证明无罪,那就无罪释放。若是有罪,那再依法论处。
任何在朝为官的人,都很清楚这个流程。
云破晓顿时就没话了,即便知道吴庄南昭是故意为之,也没由足够的理由去反驳。
因为苏引与司徒明恩通信是事实,这若换做是别人,恐怕不由分说已经用刑了。
云破晓思虑许久,只能退而求其次,又问道:“皇上,可否让微臣看一眼无双?”
吴庄南昭断然拒绝:“不可,朕不能徇私。”
“皇上,您一定要这样不近人情吗?”
云破晓的脸色瞬间又沉了几分,字几乎是从齿关挤出来的,透着他忍无可忍的怒气。
他苦苦压着内心汹涌的怒火,一来不想让苏引担心,二来不想成为天下人都憎恶的魔。
然而吴庄南昭并未在意,当做没看到他那阴霾的脸色似的。他转身走到玄关外,从书架上拿出一份密报递给云破晓。
“朕已经得到消息,听说南晋爆发了一场特大瘟疫,眼下是攻破南晋最好的时间,你择日带兵出征吧。”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在微臣出征前都见不着无双?”
“以云爱卿的本事,朕相信你攻破西陵皇城指日可待。届时捷报归来,再见无双也不迟。”
“你也实在太过分了!”
云破晓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覆手凝出一股凌厉的剑气,阴恻恻盯着吴庄南昭,星眸里翻滚着浓浓杀气。
吴庄南昭扬起唇,露出一个寒到极致的笑容:“怎么,云爱卿这是要造反了么?”
难道我没能力造反么?
此时云破晓脑中全都是苏引讲过的话:您逆反,但天下人却说我祸国殃民……
他不想苏引背负这样的骂名,她是那样富有正义感的一个人。
好久好久,久到吴庄南昭以为云破晓正要逆反的时候,他却忽然收起剑气,单腿跪下接过了吴庄南昭那份密报。
“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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