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恩把苏引和云破晓接到了凤凰宫,这是皇室的行宫,王孙公子来凤凰城游玩时下榻的地方。
凤凰宫内的布置高端大气,但并不显得奢靡,可见司徒明恩不是庄孝韩之流。
宫内到处都挂着灯笼,照得四周灯火通明。
但没有宫娥,只有侍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十分森严。
不,这儿隐隐约约透着杀机。
云破晓抱着苏引跟在司徒明恩身后,阿冬则紧紧牵着萧暮的袖角不敢松,很是紧张。
这儿太空旷了,每走一步就会有回声,听起来特别的瘆人。
走了好一会儿,司徒明恩打破了沉默:“大将军,本宫这儿清静,你且莫嫌弃。”
“无妨,我在哪儿都很习惯。”
“是吗?”司徒明恩轻笑了声,问道:“听说你已经把南晋灭了,接下来是不是要灭我东越?”
“这个要取决于殿下能否把无双治好,治好了,我一定会承你的情。”
倘若治不好,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吴庄南昭已经下了旨,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司徒明恩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云破晓,没吭声,继续往前走
又过了两条廊道后,那些侍卫也没有了,四下里空荡荡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然而杀气却越来越重,不止云破晓感觉到了,连萧暮也感觉到了,不由得戒备起来。
云破晓环视了一下四周,亭台楼阁,雕栏玉砌,中规中矩的行宫格局,没有异样。
只是没有花草树木,几乎是寸草不生。
到底哪儿不对劲?
司徒明恩听着云破晓的脚步变慢,转头问道:“怎么了大将军?为何不走了呢?”
“哦,没事,就是觉着殿下这行宫蛮好看,想多看几眼。”
“确实风景好,每年七月十五,凤凰之神就会落在凤凰台上,这儿就是专门为它修建的行宫。”
“凤凰之神?那不是个传说吗?”
“当然不是传说,正好马上就要到七月十五了,大将军可能也有机会看到凤凰之神。”
说话间,四人已经走过了第四条廊道。
四下里忽然一股热风贴着地面袭来,那股隐隐藏着的杀气简直铺天盖地,非常凶戾。
然而,周遭依然没人。
云破晓觉着蹊跷,便往后用眼底余光瞥了眼萧暮,意思是问他这儿有没有阵法。
萧暮轻轻摇了下头,这儿没有阵法,只有杀气,而且越来越凶戾,压得人寸步难行。
说明,这四周有人埋伏着,但他们看不见。
眼瞧着阿冬脸色煞白,连萧暮都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云破晓顿时有些怒了。
他抱着苏引的手未动,只是脚下步伐忽然大迈了两步。
忽然之间,一股凌厉的罡气从他周身弥漫出来,生生将这股汹涌的杀气挡了回去。
“咳咳,咳咳咳!”
司徒明恩忽然剧烈咳嗽了几声,捂着心口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与此同时,廊道右侧忽然传来一声轻响,虽然是轻不可闻,但云破晓却听见了。
他霍然转头,瞧见一个穿黑袍的影子迅速离开。只是一晃眼,但也看清楚了,是阴阳师!
果然百里猜得没错,那些活着的扶桑兵已经来到了东越。
不过令人匪夷所思:木野一边和庄孝韩合盟,又一边派人投奔东越,这是几个意思?
云破晓身上戾气未收,所以那股杀气就没了。
司徒明恩转头不经意看了他一眼,指着面前庭院道:“到了,先把无双放在这儿吧,大将军请。”
“多谢殿下。”
此庭院叫澜园,里面种了一棵碗口粗的凤凰木,眼下正是花季,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
院子里种凤凰木,倒也是奇怪。
厢房的床褥都是新的,看来司徒明恩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过来。
云破晓把苏引轻轻放在床上,盖了被子,又小心翼翼理了理她几根乱了的头发。
只有面对苏引时,他才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眉眼之间尽是温柔。
司徒明恩就在门口看着,脸色冷冷的:“你既然把无双送过来让本宫疗伤,还在这儿磨蹭什么?”
云破晓转头睨着他,问道:“殿下,你是如何知道无双受伤了的?”
司徒明恩似笑非笑:“这很难吗?”
确实不难,画班主的人遍及天下,司徒明恩想知道什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云破晓又道:“那她的伤能治吗?”
其实他对司徒明恩没有太大的信心,因为刚才听到他咳嗽,发现他心脉已经受损。
而画班主所有疗伤的手段都是结合巫术来的,需要强大的内力支撑。
他这种身体,如何来治疗苏引?
但司徒明恩斩钉切铁:“当然,本宫能治她。”
说着他很鄙夷地看了眼云破晓,又道:“很久之前,也就是大将军说无双是邪祟的时候,本宫就让她来东越。想为她寻一块地,养一个身体出来,但她不愿意。”
不过,她终究还是来了,在他的意料之中。
想到苏引当初魂不附体的事儿,云破晓心里又一阵悔不当初,就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到了一旁候着。
司徒明恩斜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悦:“你杵在这儿作甚?怕本宫吃了无双不成?”
“你若有胆子吃下她,当初就不会把她留在西蜀。殿下对无双这份心,云某会记得。”
云破晓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阿冬很戒备地站在门口,小声道:“殿下,您休要非礼我家公子,我在这儿瞅着呢。”
司徒明恩没理阿冬,怔怔看着苏引,本来明亮的星眸忽然就黯淡了下来。
明明只有半年的时间不见,却仿佛过了很多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伸出指尖想去探苏引的唇,但又打住了。
旋即他用指尖蹭了蹭苏引的脸,叹息道:“你呀你,早就让你跟我走,你偏偏不听。现在可好,心被那棒槌捅了个窟窿,好受吗?”
苏引自然是没回应的,静静躺着,死气沉沉。
“做我的妃子再不好,至少也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啊?你跟着那棒槌作甚?那就是个灾星。”
司徒明恩满脸的痛心疾首,天知道这些日子他多想苏引,想着离开她时那浅浅的吻。
无数梦里,都会因为那个吻而感动得醒来。
每次接到苏引的书信,司徒明恩的心情就像是要飞升了似的。把信翻来覆去地看,看得他倒背如流。
司徒明恩打量了苏引很久,才拉过她的手探了一下脉搏,却是微微一愣。
他以为没探对,细细又探了很久,倏然间眉心就凝成了冰,透着几分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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