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京都城,繁荣中透着几分秋凉。
大概因为南晋和元契都灭国的缘故,城中人明显多了起来,比以往更加的热闹。
吴庄南昭因为用十五个城池和百万银两救柳婵霜一事,差点儿被满朝文武弹劾。
所幸后来秦放一鼓作气攻下了元契,也在加上李斯之前说话的时候留有几分余地。
于是李斯借着此事编了一个借口。
说吴庄南昭割地赔款,不过是迷惑北洛和元契的权宜之计。他真正的目的,是要一箭双雕。
这个说辞没有任何漏洞,满朝文武也都深信不疑,于是都纷纷给吴庄南昭赔礼道歉。
吴庄南昭并未把之前不满他的文武权臣怎样,他一直都心事重重,因为柳婵霜的情况很不好。
卫南安的雪蚕给柳婵霜疗伤过后,她伤势的确好了,但神志却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
不清醒的时候,她人是呆呆的,连吴庄南昭都不认识,性子也很极端,还会大骂宫娥侍卫。
清醒的时候,她的情绪也不太好,特别拒人千里,即便是吴庄南昭她都很敌意。
整个后宫,因为柳婵霜那时而好时而坏的脾气而鸡犬不宁。
小殿下都不敢去见柳婵霜,每次吴庄南昭带着他去西宫看柳婵霜,他都战战兢兢。
到最后,小殿下索性就不去西宫请安。
一岁多点的孩子,天天跟着魑魅魍魉练剑,跟着太傅学诗词歌赋。只要可以不去见柳婵霜,他做什么都行。
吴庄南昭心里压抑,既舍不得苛责小殿下,也不忍心对柳婵霜训斥半句,所有的苦都是他一个人受着。
不过三十岁的年纪,他双鬓竟开始出现了白发。
“皇上!”
正批着折子,司沅轻手轻脚走过来喊道。吴庄南昭头也不抬地“嗯”了声,继续批折子。
司沅等他把折子看完后,才又道:“大将军班师回朝了,听说直接往军营那边去了。”
吴庄南昭一愣,手里的毛笔掉了下来:“无双回来了?”
“嗯,没进京,直接去军营了。听传令兵说,大将军听到了军中谣言,特地去安抚将士们的。”
“朕不是已经下令说明了此事吗?她为何还去?”
“奴才不知,要不这就差人去打听?”
司沅不如赵真,凡事都办得体贴妥当,像算盘那样拨一下动一下。
吴庄南昭便没说什么,霍然起身急急往外面走去:“快去备马,朕亲自去军营接她。”
“……这,会不会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朕去看看咱们西蜀的大功臣,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吗?”
司沅不敢二话,连忙作了个揖:“奴才这就去备马。”
“算了,朕自己去吧。”
吴庄南昭嫌司沅动作慢,风一样离开了御书房,朝着马厩走去。
牵了马,衣服都没顾得上换便飞身上马,扬鞭一声轻喝,这威武霸气的汗血宝马便冲出了宫。
吴庄南昭这些日子心里压抑,就特别想看到苏引,哪怕是看他笑一笑,也赛过世间风情万种。
……
此时,火麒麟军营校场,所有将士都列队了
苏引身着盔甲,威风凛凛地站在校场前,解释大荒漠杀戮一事。
“将士们,本帅手中从未染过自己人的血,是那杀千刀的卫南安用幻术冒充本帅,才导致两千弟兄枉死。诸位放心,这口气本帅一定会出,他日亲自拎着卫南安的首级,来慰藉埋骨他乡的兄弟们。”
——哗!
校场内顿时掌声如潮。
其实早在苏引回来之前,吴庄南昭就已经给她正了清白。再则,有他护着,谁有敢说什么?
但是苏引心里难受,觉得愧对那两千士兵,也对不起火麒麟军,所以回城第一件事便进了军营说这事儿。
正说到激动处,军营大门口忽然一匹黑色汗血宝马冲进来。校场的将士们一见,全都齐刷刷跪了下去。
“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苏引以为将士们跪的是她,有点儿不好意思,“从此以后,本帅必定与兄弟们同甘苦……”
“无双!”
吴庄南昭看着苏引那英姿飒爽的样子,激动得心砰砰砰乱跳,策马慢慢走了过去。
苏引霍然回头,看到吴庄南昭穿着玄色龙袍,头戴着九旒冕,骑着汗血宝马,好生威武霸气。
难怪校场的兵齐刷刷就跪了,这样子,她也得跪。
于是她拱手单腿跪了下去:“微臣苏引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一喊,整个校场都喊起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如潮水般洪亮。
吴庄南昭飞身下马,上前扶起了苏引,柔声道:“朕不是说了,在朕面前不必多礼。”
苏引脸一红:“微臣怎可没有礼数呢。”
作为一个活了九辈子的现代人,苏引很清楚被领导独宠的人,往往都会被下属憎恶,她不想这样。
瞧着吴庄南昭身后连个太监和侍卫都没有,苏引又是一愣:“皇上,您是一个人来军营的?”
“朕听闻你已经带着火麒麟军班师回朝,便第一时间看到你,就自己骑马过来了。”
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只有吴庄南昭自己懂。
旋即,吴庄南昭对着校场的将士们手一抬:“大家都退下吧,朕与大将军有些话要说。”
顿时,东西两个校场的人瞬间作鸟兽散,就连侍卫都讪讪地跑走了。
偌大的校场上,就只有苏引和吴庄南昭两个人,冷风轻轻吹,令苏引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冷么?”吴庄南昭问道,随手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苏引身上,“关外可冷?”
苏引更加难为情:“还,还好,不是很冷。”
她说着又想把斗篷解下来还给吴庄南昭,被他抬眸微微一嗔,便又不敢解下来了。
她埋着头,把如何布置元契的事务,留了多少兵都给吴庄南昭汇报了。
但吴庄南昭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知道苏引做事情及有分寸,从来都不担心她会出纰漏。
他只是想她,单纯地想她了。
此时此刻,吴庄南昭就这样看着苏引,眉间怅然若失,满腹的话不知道如何说。
苏引小声问道:“皇上,皇贵妃娘娘的伤势如何了?她好些了吗?”
“雅儿情况很不好,神志不太清楚。赵真也死了,中了司徒明恩的擎凰弓,震碎了五脏六腑。”
面对苏引,吴庄南昭提及这些伤心事便不用端着撑着,心里的难过也溢于言表。
苏引一抬头,看到了他鬓角几根白发,不由得一愣:“皇上,您怎么有白发了?”
“是啊,朕怎么有白发了呢?”吴庄南昭浅浅一笑,又道:“想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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