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台,并不全是众所周知的乱葬岗,那地方在很久之前,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地坑。
数年前,就是云破晓领兵与东越大战那一次,东越和西蜀都死了不少人。
西蜀险胜过后,不管是西蜀的兵还是东越的兵,就全都丢在了这个地坑里面埋了。
后来无尘大师路过乱葬岗,瞧着那地方阴气太重,就点了引魂灯,整整超度了七天七夜。
从那之后,东越子民就将那乱葬岗改成了引魂台。
前两个月火麒麟军路过此处,还都为当年埋在这儿的将士上过香,并未瞧见血族。
所以,阿魑听得引魂台出现血族,便十分的蹊跷。
阿魉拨了二十个骑兵,一辆马车,将幻舞和幻尘都扶在了车上,趁夜朝着引魂台去。
夜里很静,连风都很轻。
鬼月正是炎热的月份,所以一路上倒也不觉得阴冷。
走了一半的路程过后,马车车帘被拉起,幻尘支了个头出来,羞答答地看了眼阿魑。
她问道:“恩公,您可觉得这一路太过冷清,要不要小女子唱个曲儿来解闷?实不相瞒,小女子和爹爹一直在茶楼卖唱,但凡是天下脍炙人口的曲儿,小女子都能来几段。”
阿魑一口拒绝:“不用,姑娘歇着吧,赶路要紧。”
幻尘讪笑了下,又钻进了马车。
片刻,她就唱了起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苏引曾经尝过的曲子,在天下缺一门里十分的盛行,后来就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炎煌大陆。
阿魑愣了下,就没阻拦。
这曲子,免不得让他们想起苏引,不由自主就肃然起敬。
幻尘的嗓音特别好听,清脆中透着几分豪迈,唱出了这首歌的荡气回肠。
所以大伙儿都没吭声,静静听着,很入迷。
而就在此时,一股黑气贴着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弥漫过来,但因为他们听得太入神,也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前方的山路上便出现了一盏灯,是挂在一棵大树上的灯笼,夜里瞧着影影绰绰,就像引魂灯。
正好幻尘的声音停了下来,阿魑便说道:“姑娘,前方就是引魂台了,你的家人在哪儿?”
“恩公,您们就在引魂台停下就行,爹爹病入膏肓,自然也没人来接我们,我背着姐姐回家便可。”
阿魑不疑有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多走几步路也没关系。”
“那便请恩公过了引魂台,往左边的小路行驶半里路就好了。”
阿魑问车夫:“听着了吗?过了引魂台往左行驶半里路。”
“是!”
阿魑说话的时候,那片黑气便没动,等他们走时,又悄然弥漫了过来。
只是,无人察觉。
阿魉觉得四下里气息似乎不太对,朗声道:“大家都警惕些,引魂台这般有血族出没,都把十字架拿出来戴着。”
车里,幻尘和幻舞相视一笑,拈了个手决,身上的伤口便恢复了正常。
马车颠簸着往引魂台驶去,很快就要到了。
树上的灯笼里是一盏长明灯,经久不息,据说也是无尘大师点的,从那之后就没息过。
只是灯光太暗,落下来时非但没有起到照明的效果,反倒令人毛骨悚然。
阿魑见灯下影太黑,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于是——
“——轰!”
树上一颗血骷髅头飞下来的瞬间,阿魑召出剑覆手劈了过去,直接将这颗头劈炸了。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大家小心!”
与此同时,幻舞和幻尘从马车里一起飞了出来,直接扑向了骑兵,呲着牙狠狠一口咬在了他们脖子上。
“咔嚓!”
骨骼断裂的脆响,伴着一片血雾飞溅而出,两个骑兵直接从马背上倒了下来,头首分离。
幻舞捡起一个骑兵的十字架,徒手就捏变了形。
她睨着阿魑莞尔一笑:“恩公,这种东西只能克制低级的血族,也就是由人族演变而来的血族。而真正的正统的血族,是根本奈何不了的。”
“你这贱人,实在是可恶!”
阿魑瞬间明白过来是中计了,气得破口大骂,挥剑便朝幻舞扑了过去,幻舞却嬉笑着退后了几丈远。
“恩公莫要生气嘛,奴家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黑暗中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笑声。
阿魉往身后一看,居然全都是裹着黑袍的血族,个个都呲着獠牙,将他们团团围住。
阿魉也飞身下马,与阿魑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瞧着血族太多,两个人根本对付不了,于是阿魉道:“大哥,你走,我来对付他们。”
“走不了的,这是一场死战!”
司徒明恩摆这么大个谱,甚至不惜用苦肉计引他们出来,那一定是要让他们死在这儿。
“不愧是四鬼的老大,还算聪明。”
司徒明恩从挂引魂灯的树上缓缓落下,抄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阿魑和阿魉。
“啧啧啧!”司徒明恩摇摇头,叹息道:“可惜只来了两个!”
阿魑怒视着司徒明恩,喝道:“堂堂东越国君,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真是恶心!”
“所谓兵不厌诈,你们能上当,只能表示你们愚蠢。”
司徒明恩说着一抬手,命令那些血族:“杀了他们!”
忽然之间,无数道黑影扑向了阿魑和阿魉,以及其余的骑兵。
骑兵们虽然也练过武,但在血族的面前就仿佛一只蝼蚁,一个接着一个被吸干了血。
而可怖的是,被吸了血的骑兵,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獠牙,变得面目狰狞。
然后,他们开始攻击阿魑和阿魉。
“呲——”
一个骑兵朝阿魉扑过来,他挥剑的瞬间心软了一下,便被这骑兵一剑从左肋刺了过去。
还是阿魑反应过来,反手一剑直接将这骑兵的头砍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个骑兵扑了过来……
这是一场悬殊极大的厮杀,近百个血族围攻阿魑和阿魉,刀光剑影之中,血气弥漫。
阿魑和阿魉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剑,一身银色盔甲染透了血。
他们无法突围,血族的速度非常快,哪怕是他们退一步,就能瞬间裹挟他们。
一旁,司徒明恩倚着树干冷冷看着被打得快没还手之力的两鬼,唇角的笑寒到了极致。
“朕说过,此战过后,你们西蜀便要从炎煌大陆上消失。而朕,将会是这炎煌大陆上唯一的主,哈哈哈哈……”
“你配吗?”阿魉怒道,挥着剑纵身一跃,朝着司徒明恩扑了过来。
而就在此时,司徒明恩覆手召出手杖,拔出剑朝阿魑一挥,便看到一只胳膊带着血飞了起来。
阿魑肝胆俱裂:“阿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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