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走后,不知是不是什么特殊气场被打破,场上的人都开始恢复了原来的认真态度。
每一方都在等着信号弹的发射。
像是一根在不断受力拉扯的橡皮筋。
明明再使一点劲儿就会被绷断,却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始终小心翼翼的维系着并不牢靠的平衡关系。
5 ——!
4 ——!
3 ——!
2 ——!
1 ——!
当远方再次传来炮火的响声。
所有还在场上的人都同时动了起来。
有的朝着不远处的目标跑去。
而有的人却将枪口对准了不远处的“工作人员”。
当第一枚子弹从枪管中发射,直击那人的胸口,一股红色的烟雾从他的身上腾起。
那是演习时专用的感应衣!一旦被击中就会触发烟雾报警,用以警示该名军人在本次演习中已经阵亡,这个不仅仅是为了给敌人确定击杀目标的,更是为了给自己提醒,自己已经被枪击了,请停止反抗迅速退场。
那名战士也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平常穿的训练服中竟然也被添加了这样的烟雾报警器。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可杀!
脑子反应不够快的人还在愣神间就被人喂了子弹,迅速罚下场。
而反应快的早已经找到掩体躲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因为是被临时调来做苦力的,所以并没有被批准持械权,在老A一切规章制度无形却更有形。
因着他们经常会为国家新研发的武器装备进行实验和试用。
所以在他们这儿,武器条例卡的比常规部队还要死一些,没有上级批准他们是不能拿到枪的。
但是现在很显然那些比赛人员已经把他们当成案板上的肉了,现在正准备磨刀霍霍向他们,难道就让他们这样手无寸铁被他们无情击杀?或者是双手举过头顶,宣告投降?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忍!
从选手开枪的那一刻起,工作人员和选手的对立关系就已经明确,每个人都不甘示弱,所以都得拼了命的博一条生机。
赢了,理所应当,输了,不愧这身军装!
陈明躲在树后,朝身边的张超云使了个眼色。
他们其实也并不是没有武器的,在那个他们费了牛劲儿才搭好的军帐里放着袁朗特意安排的补给,有衣服、食物、水还有之前袁朗进行视频监控的电脑。
当然对于目前来说,最重要的是还有枪械和匕首。
这是他们唯一能反抗的希望。
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吹响,离着陈晨近的军人三人成行的队形,向着陈晨的方位就冲过来。
没有掩体,没有武器,这一批人就是必死的先锋队,为的就是挡住陈晨的攻击视线与节奏,为后面的人提供时间捡起武器。
陈晨也明白这支小队的意图,暗骂了袁朗一句老狐狸。
原以为自己还能拿一个先手优势,可谁知这几个兵,除了混进去的几位三中队的成员,其他的人算是一整个编制的小队啊!
就冲那哨子响起来,他们的反应时间来看,多半是些什么他们私下特定的攻击信号。
老话说得好,在战场上两个同乡兵能达到四个老兵的战斗力。
为啥?为的不就是这些个兵私底下了解熟悉,所以比起不熟的人能更快更默契的反应过来,彼此协调合作。
而一个建制已经经过考验的小队,其战斗能力当然是要比他这个新兵蛋子强上不少。
不能跟他们这么耗下去了。
要是真的让他们摸到帐篷,那他这先手的机会可就要沦为后手了。
还是地狱级别的后手!
面对跑过来的三人,陈晨不退反进,在奔跑时的空挡,得准机会就在远处有秩序行动的人身上来一梭子。
真当装甲兵都是搁大柏油马路上练的啊!
除了早几天的适应外,那破战车可谓是能开多颠就有多颠,弄得陈晨现在不敢自称为神枪手,但是也差不多了。
将远处的人击倒后,四人也相遇了。
情况非常不妙,在非正常的情况下,陈晨绝对不会傻到跟四个魁梧壮汉拼体魄的这一说法,可惜即便是空包弹,近距离射杀在某种巧合下也会有受伤的危险,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50米的射程,所以陈晨不会再对这三个人开枪。
所以……
陈晨举起枪杆往面前那人身上狠狠砸去,再使劲儿踹了右侧那人一脚,趁三人合围存在空隙,瞬间撒丫子就朝着帐篷的方向跑。
他在钢七连除了开枪外,练的最多的是什么呀?
当然是陆军的铁脚板了。
这样的情况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了,当然是准备开溜了啊!
陈明就是那个被当头一棒的倒霉蛋,虽然他用手护住头部,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却也成功给陈晨争取了逃命的时间,气的陈明瞬间将枪翻转过来。
他在一大队也算得上是射击比较出众的,像陈晨这样急速奔跑,身后还背个大掩体,想要精准激发他身上的装置,还真的不好弄。
对,没错。
从信号弹腾空的那一瞬间,陈晨就已经背上了他的负重。
鬼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能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还能将一中队的两个小子耍在身后。
那一双腿看着跟个竹竿一样,抡起来竟然能跑那么快。
但是跑的再快也没有用了。
因为陈明移动靶从来没有失过手。
握枪,上膛,确保让出安全距离后,开枪射击。
砰——,嘡——!
这是撞针的挡板撞击枪膛的声音。
这也是陈明发出空枪的声音。
这时陈晨已经跑进帐篷里,一手拎着他心心念念的手榴弹,另一只手高举着。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坏了,竟然冲着那几名气急败坏的老A吹了声口哨。
“我说,兄弟们,我已经放过一次水了,这个玩应儿总不能真的让我扔出去吧。”
陈晨晃了晃手里的手榴弹,保险栓已经被拔掉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晨又是为了确保在演习过程中避免近距离伤亡才没有采用直接投掷。
陈明放下枪,扯断了自己的信号线,一股浓烟从他的身上冒起。
另外两个人也放弃了追逐,好好站直,让自己被浓烟笼罩。
“你小子反应挺快啊,一开始就判断好要打几个人了?”
陈明走上前,将陈晨的枪扔回到他的怀里。
意料之中的,陈晨将弹匣打开,把手里的子弹一个一个塞回去。
塞好后才笑着冲陈明说:“没办法,我总不能让敌人用我的武器杀了我吧。”
将子弹压好,另一只手就在陈明的面前晃悠了一下。
“拿出来吧?”
“什么啊?”
陈明也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晨,“我现在人都死了,你跟鬼说话呢?”
这一手糊涂账,看得陈晨牙根子痒痒,不是,你们老A都这个德行吗?
铁路是,袁朗是,你们一中队也是!
都是跟谁学的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啊!
陈晨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了当的说:“把你们的通讯设备拿出来,别逼我在大好的日子里,扒了尸体的衣服,给他们绑树上。”
这样不要脸的话,听的陈明眼皮子直跳。
虽然陈晨一副文弱书生很讲理的德行,但是这是哪?老A唉,哪有一个好人能进了老A不学坏的?陈明是一点都不敢赌陈晨的道德下限。
万一他没道德,那丢脸的岂不是他和他的兄弟们?
划不来,真的划不来。
陈明从兜里将一个比巴掌大一点的屏幕掏了出来,递给了陈晨。
看着陈晨用着电脑将那小平板连在一起噼里啪啦的不知道打了些什么,一时之间,还在场的几具尸体也凑上前来看了几眼。
“你这是搞啥?”
一个连全身上下就眼珠子和牙齿能看见一点白的汉子问道。
“你们不是用这个摄像头监视我们吗?我找不到最后任务的地点,所以用你们联络的线路反侵入进去。你们用什么观察的我们,我也同样能利用这个东西观察回去。只要控制好这些摄像头,你们想要看到的东西,我也能看到。“
最后这一句话陈晨是冲着树上的监控说的,也是为这个监控设备查缺补漏。
每一个局域网都有自己特定的锁,但是要保管好钥匙,不然一不小心被人偷了,那么原本我们监控他人的优势,反而成了敌人反攻击我们的劣势。
在这个技术并没有那么发达的年代,这一点是非常需要注意的。
毕竟信息泄露不仅是间谍近距离的套话或者偷窃,在新时代下,这样的网络小偷也有很多,甚至受制于技术的限制,有些小偷除非偷的东西太过昂贵暴露行径前,你甚至根本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在某种情况下也会成为挥向自己的刀。
随着陈晨的键盘声,那小小的屏幕被分裂成一个个小屏幕,沿着踪迹一路找寻,又翻了一下同时期的文档,陈晨才断开联系,将电脑和平板放好交还给陈明。
准备给自己换个设备,继续前进。
“唉,小子!有没有兴趣来一中队啊?老子看你就对味!”
挖墙脚,他们老A都是祖传的,逮到机会就想挖两下。
陈晨也知道不过是试探而已,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浅笑着回道:”那不行,我们领导只是把我借给A大队,他还等我回去呢,要是我敢不回去,他就敢扒了我的皮。“
看着陈晨那一副骄傲的神情,陈明收回来到嘴边的那一句,进了老A谁还敢扒你的皮。
只有在这个时候陈晨才会表现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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