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今年才20...!一共就跟你出过两次任务,一次比一次伤的重,你不给我个解释吗?这次莫识不光受伤,嫌疑人也放跑了。倒是抓回来一堆受伤的嫌疑人。怎么的?你不想干了?!”
在医院内,病房里。张莫识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还好肩膀上的伤口处理及时,并无生命危险。只是可能三个月内,行动都会受一些阻碍。李凌平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转头训斥起张闵怜。
“对不起...”
从病房出来后,张闵怜追诉这场案件里除了吕帆和莲仁德以外的所有嫌疑人。哪怕他们在这场案件里是受害人,但在那之前,他们都是嫌疑人。
在法院上,张闵怜将那些人一个又一个的告上法庭。并在法庭上声音激昂的说:“已满12周岁不满14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或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情节恶劣,应当负刑事责任!”
“故意杀人、强奸、放火、爆炸、投毒、抢劫等严重破坏社会秩序的犯罪分子,可以剥夺政治权利!”
“已满14周岁不满16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放危险物质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醉酒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故意杀害多人,组织贩卖人体器官,且涉嫌人口失踪,应当处死刑!”
“奸淫不满14周岁的幼女,以强奸论,从重处罚!”
“法律是把恶人绳之以法的!不是让那些恶人钻空子逍遥法外的!如果你们心软怜惜那些未成年!又或是惧怕嫌疑人身后的势力。又或者怕麻烦,怕担责任!那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
最终,他们所有人都受到了处罚。那两个该处死刑的早就死了。强奸8岁女童的12岁男孩被拘役五个月,剥夺政治权利两年。醉酒男被拘留半个月并向受害人赔款。性侵萨摩耶的嫌疑人被拘役半个月,并向受害人赔款。那两名谋杀自己班同学的女中学生,被叛三年有期徒刑。纵火的犯罪嫌疑人,按女主人房屋损坏的价钱来赔款,赔偿受害人30万。霸凌女同学致终身残疾的男孩,依法拘役三个月,并赔款全程治疗的所有医药费。
一个月,这些事情处理完后,张莫识也出院了。张闵怜自然是为自己妹妹出院而高兴,可是,当他回想起自己将莲仁德与吕帆亲自放走的场景时,自己违背了初衷。所以到底什么才是正义呢?
这个案子,张闵怜的行为也配称得上是倒反天罡。嫌疑人没抓到就算了,还将所有受害人都告上法庭,全部受到惩罚。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发酵起来,引起舆论。张闵怜其实想着靠自己是市长儿子的身份将事情压下来。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偏偏这件事情就真没发酵起来,甚至被隐藏得很好。不是张闵怜父亲将事情压下来了。是所有人畏惧张闵怜的身份,怕惹麻烦,纷纷自觉的让事件平息下来。
六年前,张闵怜16岁,那时他并未想着报考警校。而他在上高中之前早早接触了网络,家里也是做官的。渐渐的,他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事件,嫌疑人无罪又或是从重就轻处罚。而那一年,他有一位13岁时偶然认识的朋友,名叫莲孚云,家里遭遇了劫难。
张闵怜当年13岁,莲孚云比他大2岁。两人一直生活在东北。说起来也巧,当年李凌平和莲孚云的父亲是很好的朋友。后来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一直都是朋友。直到张闵怜16岁,莲孚云的父亲莲禾青遭遇车祸身亡。当时嫌疑人因为和家里女朋友吵架,而在公路上高速飙车,莲禾青被撞倒倒地不起。当时他还有呼吸,而嫌疑人下车后,脸上毫无惊恐之色,而是像发泄般的踹了莲禾青一脚,接着抽了一根烟,坐在车前,骂道:“让你挡我路!活该!反正我咨询过律师,我顶多判7年。”
最终,莲禾青因错过抢救时间,当场死亡。本以为那个车主会被判刑,就算是七年也好。可是,车主家里有人,有背景。事情硬生生被压下来,他最终只被拘役两个月,赔了一万块钱。
莲孚云相比较张闵怜的家境简直是天差地别。张闵怜的父亲是市长,所以比较有钱。莲孚云从出生起,就是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甚至家里还要比普通家庭要不好一点。家里经济压力比较大,莲禾青的朋友借钱不还,上学后伴随的还有学习压力。他从小到大没有朋友,直到遇到张闵怜。莲孚云小的时候还能看出是性别,长大后就有些好看得雌雄莫辩。
自从那场车祸之后,他的父亲去世后,家里瞬间没有了钱财支撑来源,把家里剩下的存款花完后,便只能贷款。张闵怜想资助他一些钱,而他全部都拒绝了。很快,在临近高考一个月前,莲孚云辍学,与张闵怜彻底断了联系。张闵怜曾试图求助过父亲,让他还莲孚云一家清白,而父亲每天政务缠身,根本没空搭理这些小事。好不容易求父亲帮忙处理这件事。可是就算父亲是市长,居然也无能为力,那时候张闵怜才得知嫌疑人身后的背景居然是副市长。父亲市长的位置就一直是副市长在帮忙扶持。如果没有副市长,就没有现如今父亲市长的位置。
也就在莲禾青去世的一年后,绝希组织成立。这个组织成立是李凌平提出的。而李凌平是公安局的大队长,与上海公安局市局长林恺认识。于是便将组织成立在上海的公安局内,公安局市局长成了绝希组织的保护伞。组织成立那一年,张闵怜上大二,则得知莲孚云跳楼自杀。
上了大学,张闵怜坚定了目标,选择考警校,毕业后就去了上海的绝希组织。而妹妹张莫识受哥哥的影响,后来在今年也考警校进了绝希。张闵怜当时刚刚进入绝希几个月,莲仁德就冒了出来。
张闵怜处理的第三个案子,就是莲仁德的。当时莲仁德涉嫌杀人案。死者正是害死莲禾青的人。他见到他的第一刻起,就感到很熟悉,甚至是有些久别重逢。可是那长相不是莲孚云。在张闵怜的印象中,莲孚云一直很善良,且早熟。他和同龄人很不同。并且长得清秀,雌雄莫辨。虽然莲仁德也是如此。可却是判若两人的存在。
张闵怜查过莲仁德的一切。知道他19岁时在黑道混过两年。而今年刚好是24岁。但就是没查到他改过名,或者整过容什么的。连他小时候的经历都没查到过。更别说他父母的名字了。
而那个案子,莲仁德并不是主凶手。是死者的另一个仇家。他纯属是被蒙在鼓里的帮凶。之后的一年里,莲仁德居然在一夜之间建立组织希绝,几乎好几个案件都和希绝的莲仁德有关。但是他倒是没怎么杀人,也没干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每一个与他有关的受害人,身上都背着罪名。个别杀几个还是本就该处死刑,逍遥法外的罪犯。并且还不是莲仁德动的手,是间接性被张闵怜开枪误杀。
很奇怪的是,莲仁德进公安局那么多次。虽然罪名没多大吧,几乎每一次拘留一些天就好。但是有好多次他都被人捞了出来。张闵怜去查到底是谁手眼通天能多次把他捞出来,结果根本查不到。查到最后,父亲都劝不要再查了。
一直到现在,张闵怜听莲仁德说过最印象深刻的话就是:“一个善人被恶人欺时,人们劝善人要不拘小节,原谅恶人。后来善人被逼成了恶人,人们纷纷指责他,说他罪该万死,内心太脆弱了。所以像我们这种人,怎么活都是错的。”
在莲仁德那天说出这话之前,张闵怜一直坚定自己的立场,和他斗来斗去的。恨不得无缘无故的闯进他家,将他逮起来,就地正法。
夜晚,上海灯火璀璨,灯红酒绿,乱花醉欲迷人眼。清夜如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在莲仁德的家中。吕帆和莲仁德正坐在一起闲聊。
“我们这样一直以来做的事,是不是太过分了?”吕帆忧心道。
“吕帆,小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了。你被所有人欺负的时候,不就想着有这一天吗?”莲仁德平常道。
“可是,我们慢慢的不已经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遭到报应了吗?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你也许可以全身而退。而我的人生已经毁了。”
“你不让我杀人,自己手上却背了三条人命,是因为不想我也毁了吗?”
“哥的人生早就毁了,和之前一样,以后不管出了任何事由我来担着就好。但你绝对不能做出格的事情。”莲仁德讪讪笑道。
小学时,吕帆被孤立、冷暴力、斯凌。莲仁德心善,会经常找孤零零的吕帆玩。而这也导致自己也被遭受了全班同样的待遇。班里更是四处传出莲仁德与吕帆互相喜欢,情投意合这种谣言。两人越是极力阻止解释,大家笑的越是开心。
吕帆一开始受欺负还会跟家里人或者周围人说。可得到的都是说她想多了,太敏感了。又或是小孩子怎么会这么做?又或是你怎么那么不懂事,那么胆小?要么就是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人要学会融入,学会包容。
后来,吕帆与莲仁德一直有联系,但也算不上是什么很好的朋友,就关系很平淡。在吕帆16岁时,被自己的一名男性朋友性骚扰,差一点被强奸。莲仁德事后知道后,本想带着吕帆去报警,可她不想,因为怕被家里人知道而挨说。这件事情之后慢慢的两人相处成兄妹了。18岁那年,莲仁德刚要过18岁的生日那天,父亲出车祸死亡。当时,莲仁德仅有一个好朋友,他说过会为莲仁德的父亲沉冤昭雪。可最后等来的只有无能为力的道歉。莲仁德不甘心,最终,他与那个朋友注定渐行渐远,彻底断了联系。渐渐地,母亲因此很快患上了被迫妄想症,家里的钱很快就被花光了,便不得不贷款。莲仁德想出去挣钱,却被母亲强硬阻止。莲仁德自己一人实在是顶不住学校和家里同时的压力。便辍了学。
枝叶扶苏,落下月光,碎如残雪。莲仁德19岁那年,家中几乎陷入了绝境。莲仁德在路上走着,走到一个昏暗几乎没有什么光亮的巷子角落里,绝望的哭了出来。可是哭着哭着,嘴角又一边不停的咧出笑容。接着,远处也传来了笑声。就那样两个互相看不见的人,一起咧嘴笑着。
那一阵笑声是张闵怜,他不知道巷子里的人是谁,也看不清他的面容。陪着巷子里的人笑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莲仁德只觉得这个笑声,一定是个傻子才会有闲工夫陪自己笑。
莲仁德哭完后从巷子里走出来,竟遇到了改变他后半生的人。那名中年人名叫宋司。莲仁德当时实在是太绝望,太无能为力了,便不得不从了宋司。跟他在黑道上混了两年。家里欠的钱也终于是还上了。只是母亲的被迫妄想症实在是太严重,已经没救了。
本来莲仁德两年里只有一人在黑道上混,之后就不干了。然后宋司让莲仁德再帮忙处理一件事。莲仁德答应后,准备干完这件事就收手。这样子就不用再隐瞒所有人。
莲仁德当时来到楼道里,准备将一伙人好好教训教训。结果进去后,发现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吕帆,另一个是当年性骚扰吕帆的人。吕帆当时狠狠地揍了这个人。
“吕帆?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愣愣的对视了一会儿后,对彼此的出现都很意外。接着莲仁德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宋司给出的消息是一伙人,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个?
结果中埋伏了,突然间楼道里楼下和楼外都冲出来好几个人,将莲仁德和吕帆包围在楼道中间,进退两难。然后,吕帆猛的冲向面前的其中一人,莲仁德见状也冲了上去,吕帆将其中一人踹倒后,又一个膝踢下去,那人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莲仁德那边一对五,在狭窄的楼道里,手脚有点施展不开,但是过了半个小时后,吕帆就和莲仁德打跑了所有人。
“你这两年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和这些人有交集?”吕帆问道。
“我还没问你呢?年纪轻轻的,和这种人打起来了?”莲仁德反问道。
“我为了揍这个人,特意没删他微信。还自学了武术和柔道。今天终于大仇得报。”吕帆开心道。
之后,吕帆一直追问莲仁德这件事情为什么他会来?两年里他又干什么去了?莲仁德并不想拖累吕帆,也不想让她碰这种东西。所以一直都没有说自己在黑道上混的事情。结果吕帆硬是逼问出来。莲仁德全盘托出后,吕帆来了兴趣,死缠烂打的要跟着莲仁德。一直到后来希绝成立,吕帆也成了其中一员。但是莲仁德从不会让她做杀人的事情。
“世界以痛吻我,却逼我报之以歌。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这是吕帆加入组织后说的话。而莲仁德建立这个组织的初衷就是为自己父亲和那些无助的受害者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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