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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两封信,顾沅回了上海。
顾沅的春节是在上海一个人过的,父母车祸,奶奶病逝,到现在只剩下顾沅,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抱着玩偶鸭子,顾沅窝到沙发上打起了王者荣耀。
“叮咚——”
门铃忽然就响了。
“谁啊?”
顾沅汲着拖鞋过去,拉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于途。
那一天,是2022年的年末最后一天,除夕夜。
顾沅怔怔地立在原地,抱着鸭子玩偶的手臂逐渐缩紧,在于途自觉走进来时,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自然而然地,给于途让了个路。
等于途将吃的摆了一桌,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她不是已经和于途闹掰了吗?
为什么她还那么乖的给他让路?
为什么于途还能在她家进出自如?
难道是学生时代养成的劣根性吗?
“过来吃东西。”
于途的目光扫过面前各色的菜品,最后将目光落到顾沅身上。
穿着毛绒绒的粉色睡衣的顾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默不作声,只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心里隐隐发紧。
“沅沅,过来。”
熟悉的称呼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顾沅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背过身,以某种倔强执拗的方式无声地反抗着这种过度的推拉方式。
于途是刚从宜兴赶过来的,出差基地一个多月,他没有和顾沅联系,只是在不断扣问自己的内心。
他愿不愿意,再次错过这个人。
很明显,他不愿意。
这么些年,放不下的又何止是顾沅,分明还有他,还有他这个从来都没把话说出来的卑鄙小人。
所以,他来到了这里,站在顾沅面前。
顾沅只感到身前投下一抹黑影,比她高半个头,高大的身影,恰好遮住她的身影。
“沅沅....”
“我可以再重新回答一次你的问题吗?”
他的声音拉得很长,像是老式唱片里的那种声音,带有粗粝沙哑的质感,像是在舌尖徘徊过无数次,才说出口的一句话。
顾沅抬起头,眨了眨眼,将眼里汹涌的泪意逼回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回答一次我的问题吗?”
于途抿着唇角,换了个问题。
“什么问题?”
“顾沅,你要不要和我恋爱?”
顾沅看着他,良久没有开口。
她的眼圈红了一圈,盈盈的泪水在眼眶里徘徊打转,却又被她隐忍了回去。
红着鼻头,眼角昳丽绯红的顾沅,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要。”
于途的心沉了下去。
他试图粉饰太平,拉着顾沅的手,摁着肩膀坐到桌边。
“那先吃个年夜饭,一个人过节也应该好好吃饭。”
玩偶被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顾沅放下不断传来“double kill”等各种游戏提示音的手机,定定地看向坐在对面的于途。
“于途,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我说过两次不合适。”
“第一次,我高三你大一,我说我背着奶奶要报考你的学校航天专业,你告诉我说不合适。”
“第二次,我问你要不要跟我恋爱,你也给了我同样的回答,你告诉我说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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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锅盖遁走的春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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