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想离开?”
纪云禾怔在原地。
“不是,沅沅,为什么啊?”
洛锦桑同样对顾沅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追问。
顾沅给两人各斟了一杯茶,递过去之后,才不紧不慢地道。
“我不愿长意因为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况且,如今这等情形,我留在这里也只是拖累,反倒成了累赘,我不想成为累赘。”
纪云禾长久地沉默着,脑海里闪现出她所见过的万花谷中的顺德仙姬。
洛锦桑原本还在叽叽喳喳地劝说顾沅,纪云禾却忽然问道:“万花谷里的顺德仙姬,有多少次是你?”
这句话一出来,洛锦桑都安静了下来。
洛锦桑眨眨眼,一头雾水地竖起耳朵准备听两人的对话。
哪知道,顾沅回头看向她,先露出一抹笑,而后又道,“洛洛,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看外面的冰雕有没有融化?”
她的眼睛就好像能看见一样,笑起来时星光熠熠。
洛锦桑想说:就那冰天雪地,它想融化也融不了啊!
但她还是懂事乖巧地点了点头,等她拉开门出去的时候,顾沅又道,“等你进来了,让云禾告诉你,我们聊的是什么。”
洛锦桑一愣,一扫方才的落寞,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好啊,那我出去啦!”
“嗯。”顾沅笑着回应。
*
等洛锦桑出去后,顾沅这才将目光收回。
此时此刻的纪云禾,正目光如炬地看着顾沅。
顾沅深深吐了一口气,才道:“很多次都是我,除了最后悬崖的那一次。”
“送他去万花谷的,就是我。”
“要救他出万花谷的,也是我。”
“当日在丛棘所里,站在你面前的向你问询长意下落的,也是我。”
顾沅苦笑。
“你怀疑过的那些时刻,都是我。”
“为什么?”纪云禾震惊不已。
“你为什么会......”她欲言又止。
“为什么会成为汝菱?又或者说,为什么你们看到我的时候,会下意识认为我是汝菱?”
顾沅顿了顿,继续说道:
“前期送长意去万花谷,我是逼不得已,障眼法下,你们看到的我,都会是我想要的样子,也就是当时的顺德仙姬,如今的模样才是我真正的样子。”
“所以,我想救他,我也必须救他,毕竟....最初,是他救了我。”
“后来,我是真的成了汝菱,灵魂被困在她的躯壳里,也必须寄存在她那里,我才能活到现在。”
“那日丛棘所里,我对你所说的,顾沅早已身死魂消,灰飞烟灭,其实也并不全是假的。”
“起码,我当时的身体真的灰飞烟灭了。”
纪云禾心中钝痛不已。
“沅沅你......”
她想问,那样应该很疼吧?
但她突然问不出口了。
顾沅却朝她展露一抹甜笑,“别想那么多,如果有事,我就会告诉你。”
纪云禾沉默地点头。
“那离开.....”
纪云禾还没说完,顾沅看向窗外,摇了摇头。
“今日所言,先放一放。”
.......
那日之后,就连洛锦桑也不知道纪云禾和顾沅在背地里达成了什么约定。
只知道她手里刚捧起那只冰雕,北渊王世子长意就站到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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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锅盖遁走的春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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