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彼时,主屋内。
青苁夫人正为萧元漪斟茶,目光却暗暗瞟过屋内的女婢。
直起身,“都下去吧。”
萧元漪喝茶的动作一顿,却是并没有阻止,继续不紧不慢地饮茶。
等到屋内女婢近数出去了,青苁夫人才忧心忡忡地开口道,“女君,姣姣的事情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我们能瞒她一辈子吗?”
萧元漪放下手里的茶盏,葱白的手指轻敲桌面,青苁夫人见她如此,便又为她斟上了一盏茶。
只是这次,萧元漪没有饮茶,目光幽幽地落在面前自茶盏中升起的袅袅白雾上。
“不必说。”
她眼眸雾霭沉沉,看不出任何情绪。
青苁夫人诧异,下意识想问为什么,可萧元漪就好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一般,提前就堵死了她开口的余地。
“她本不是普通人,要走的路,也绝非常人可以走下去的。”
“我既答应了让她平凡度日,便不能让她知道这一切。”
青苁犹犹豫豫地点头,萧元漪却是并不在意,“派人去请姣姣过来吧,我查查她的功课。”
“只请五娘子过来吗?四娘子呢?”
萧元漪侧目看了一眼青苁,“晚些时候我再去看嫋嫋,姣姣虽然年纪比他们小,心思却比旁人重,我不希望堂上的事情对她有什么影响。”
青苁夫人领命而去。
萧元漪看着杯中渐渐凉去的茶水,沉沉吐出一口浊气。
这两个女儿,她到底该如何管教,才能保证她们的将来呢?
*
顾沅告别了程颂等人,来到主屋院外时,程始已经在屋内了。
隐约的交谈声从屋内传出,顾沅下意思放慢了步伐,想要听清楚程始和萧元漪在聊什么。
云缈跟在顾沅身后,虽然知道顾沅这样偷听父母说话不对,却还是没有阻拦。
她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已然在向顾沅这边倾斜。
前面隔得太远都没听清楚,走近了才听见一两句。
程始:“这么早吗?嫋嫋和姣姣年纪还这么小,哪里需要现在就相看啊?”
萧元漪:“怎么不需要?女娘嫁给什么的夫婿,那是一辈子的事情,是终身大事,自然是要提前相看,马虎不得!”
程始犹豫了一下,“.....那姣姣不用吧?她可是最小的,姎姎和嫋嫋起码要在她前面吧?”
萧元漪:“......她也要,而且要最先相看。”
程始:“为什么啊?元漪我是真的不懂,对姣姣和嫋嫋,我们夫妇二人十几年都没管过她们,怎么回来了,倒是管她们管得这么严呢?”
萧元漪:“那我不管了行吗?你自己管教你的女儿!”
......
“女公子怎的不进去?”
青苁夫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顾沅惊得后背沁出冷汗。
紧跟着,屋内也安静了下来。
顾沅强行镇定下来,抬脚往屋里去,“.....我刚来,正要进去。”
与跑出来看她的父亲程始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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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锅盖遁走的春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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