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是福是祸（会员加更）

第六十八章

“不要看。”

长剑挥出，鲜血迸溅一地。

楼垚下意识捂住了顾沅的眼睛，顾沅却缓缓拉下了他的手。

退出楼垚的怀抱。

她压根不知道楼垚是什么时候跟着她过来的。

草丛里细微的声响还是将凌不疑吸引了过去，他走过去，看到的便是顾沅与楼垚面对面站着。

他拧紧了眉，下意识将手里沾染鲜血的剑藏到身后，“我不是说了吗？让你不要过来。”

顾沅转过身，复杂茫然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句话也没说。

楼垚挡到顾沅身前，对凌不疑道，“是我擅自带她过来的，与她无关。”

“.......”

凌不疑沉默了。

不是因为楼垚的话，而是因为顾沅的目光，复杂又茫然，满是未褪去的泪意。

他似乎能看到，那双眼睛澄澈得倒影着他方才的模样，手持长剑，满是血腥。

她这样的人，如何能与他这种双手沾满鲜血，一辈子为复仇而活的人，能走到一起呢？

顾沅不知道凌不疑心中所想，她和程少商一起将家仆尸首焚烧，为亡魂送行。

没有与顾沅正式告别的凌不疑已然率领黑卫甲行至山腰，他忍不住回首远望。

数年前在灯会上递给他第一个灯笼的小女孩，到如今与他重逢，于她而言，到底是福还是祸？

*

凌不疑走后，顾沅等人也没有在此地多留，继续启程赶往骅县。

只不过，这时候楼垚在程止夫妇和程少商眼里已然不是单纯顺路的楼家公子，而是顾沅的仰慕者。

继对程少商说了实话之后，楼垚也对早就对他有所怀疑的程止夫妇说出了实情。

现如今，他对顾沅的倾慕，只有顾沅一个人不知道。

*

等到达骅县，映入眼帘的死伤无数、哀鸿遍野，以及叛军所烧毁过的房屋，流离失所的百姓，无不令众人吃惊。

顾沅这时候才知道，从云缈口中得知的惨状，不过实际上的十之一二。

只有真正见到了，才知道为什么说，打仗受苦的永远都是黎民百姓。

因为他们真的都会变得一无所有。

程少商一时间红了眼眶，站在满目疮痍的街头，茫然四顾。

任是楼垚八尺男儿，此刻也十分动容。

而顾沅，最后的一点印象是天旋地转，眼前一抹黑。

她晕了过去。

*

当晚，驻跸别院。

凌不疑伤势恶化，文帝一向疼爱凌不疑，不光传召御医诊治，更陪在左右。

文帝和往日一样，再度劝凌不疑早些娶妻生子，凌不疑还是绝口不答应娶裕昌郡主。

“臣只想和舅父一样，娶知心相爱之人共度余生，与其像城阳侯那般，朝秦暮楚地弃我阿母，使得两人相恨半生，臣宁肯孑然一身。”

“你啊你！”

文帝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而将梁氏兄弟传到侧殿问话。

“小女娘？”

文帝又惊又喜。

“说清楚点，是哪个小女娘？子晟这小子什么时候也知道怜香惜玉了？”

梁邱飞暗恼自己一时嘴快，却又不得不将一切和盘托出。

顾沅不知道，这一夜过后，自己的名字已然在文帝那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甚至，已然在暗戳戳地想要相看她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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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锅盖遁走的春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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