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顾沅抬眼注视着楼垚,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用视线描摹他的眉眼。
她道,“楼垚,你我都是成年人了,要为父母兄弟负责,要为道义承诺负责,楼二夫人今日带你来找我,不是让你与我诉衷肠的,她是要你断了对我的念想,安下心准备迎娶何昭君。”
“你....你都知道了?!”
楼垚声音轻颤,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沅,“你.....你怎么会知道?”
像这种消息,本就是才传回都城不久,除了宫里和楼家之外,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按道理顾沅也应该是不知道的。
楼垚没想到,顾沅居然知道内情。
“是凌不疑告诉我的。”
一句话,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垚沉声问道,
“.......你倾心他么?”
“谁?”顾沅有些没反应过来。
“凌不疑,你的未婚夫。”
“我...我不知道......”
顾沅只是摇头,迷茫又脆弱。
楼垚往顾沅身前走了两步,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月牙般的刀疤,“从骅县回来后,结的血痂就掉了,我一直想给你看,让你知道我的伤好了,只可惜一直没能如愿。”
“......”
顾沅沉默着,没有接话。
楼垚蓦地倾身,抱住了她。
她下意识挣扎。
“别动。”
察觉到她的顺从,他将下巴搁到她的肩头,沉默地摩挲了两下。
“要是你也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就好了,我一定会带来,要挟你跟我走。”
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楼垚抱住顾沅说的唯一一句话。
顾沅不知道还有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半。
“可惜你没有,但我有。”
顾沅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谁也没法得到她,他想要得到顾沅,想要她快乐幸福,那他的软肋和把柄就落入了旁人手里。
面对和何昭君的婚约,他似乎只有顺从。
*
楼垚走后,顾沅很显然心情不大好。
萧元漪诧异于顾沅的反应,便问了她对楼垚的心思。
小姑娘只摇了摇头,说得含糊不清。
“阿母别问了,我不是已经订亲了吗?”
虽然订亲的那位,也不会成为她最后的归宿......
*
程少商为保住自己倒数第二的位置,听从程少宫的建议将万萋萋请来程府听课。
果然,第二日万萋萋如约而来。
带着诸多金银珠宝,精心布置了座位。
顾沅等人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低头瞧瞧自己“寒酸”的座位,不禁哑然。
因近日来程少宫、程颂也来听课,堂上倒是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黄金屋今犹在,但长门宫里已无有情人。”
袁慎为众人道来一个故事,直言世间夫妻,初见皆是情投意合,浓情蜜意,可随着时间推移,不过是情消爱尽,可见有情之人并不长久。
程少商不服气,与他争辩得面红耳赤。
“女公子,你觉得呢?”
顾沅闻声一抬头,就与袁慎对上了眼,愣了愣。
“你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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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锅盖遁走的春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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