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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000年,春节
狭窄的过道,逼仄的空间,昏黄的灯光,灰白的墙壁,极重的鱼腥味...屋内的任何迹象,无一不在表明着这家人经济上的窘迫与困顿。
放学回来的高启胜立在墙边良久,眸光幽深地盯着厨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汹涌着不为人知的觊觎。
“哐当”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女人懊恼的呼声响起,又娇又软,像是拿了把刷子在他心尖扫了扫,勾得人心痒难耐,却又连隔靴搔痒都是奢侈。
高启胜几乎是想也没想,倏地一下就推开门闯了进去。
“嫂嫂!你没事吧?”
女人素手纤纤,正捡着地上的碎瓷片,闻声却是先笑着望向他,“启胜回来了啊,快些洗洗手,准备吃年夜饭了,叫一下启兰,你哥一会儿就回......”
话音未落,高启胜却已然蹲在了女人身前,兀自拉过她被碎瓷片划破了的右手食指,放在口中轻柔地吮吸。
女人惊呼一声,却是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湿热的舌尖扫过她白嫩的指腹,轻吮的力道让酥麻自指尖传递到身体各处。
娇美的鹅蛋脸迅速染上绯红,女人羞赧得连雪白的后颈都慢慢变得粉嫩嫩的。
“......启胜!快...快住嘴!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的。”
声音里掺杂了几分愠怒,又有几分不受控制的娇媚。
不像是羞恼,倒像是欲拒还迎。
高启胜沉默着,继续轻吮着她指尖,直到伤口没有渗血了,他都依旧没有立马松开,反倒是用舌尖扫过伤口好几次。
意料之中的“启胜”两个字从女人红唇间吐出,好似被灌注了别样的魔力,让高启胜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
他还是松开了手,漆黑如墨的眸子对上女人水润澄澈的杏眼,他克制地站起身,喉结上下滚动着别开眼,不再看蹲在地上的女人。
“嫂嫂,你以后小心点,我去市场叫我哥回来吃饭。”
“......诶,启胜,你等等!你哥哥今天不在市场......”
一如既往地,女人的声音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高启胜一溜烟儿地跑出家,头也不回地往市场跑去。
女人后面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此时此刻,在他脑海里挤得满满当当的,都只有女人那双水意浸润的美眸,以及她颤声唤他启胜时的模样。
眼角渗泪、面颊酡红的模样,就和当初他透过门缝看到的场景中的她一模一样。
只不过现在是他所致,那次却是他的哥哥高启强。
她是他的启蒙,是他午夜梦回的老师,是他所有的欲望化身。
高启胜有时也会打从心里厌恶自己,怎么能对哥哥的女人起心思,成日觊觎着自己的嫂嫂呢?
但有时候,也会羡慕,乃至嫉妒哥哥,为什么能有顾沅那样的女人当老婆?
他们这个家的这种状况,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顾沅?
直到后来回首过去,他突然意识到他宛如沟壑办怎么也填不满的欲望与野心,是从这时就开始萌发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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