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锅盖遁走的春野君:甜虐,高某强视角。
第一百三十八章
在遇到她之前,我时常觉得,我的人生只用两步即可走完——
第一,生出来。
第二,活下去。
1998年夏天。
六月份的京海像是个燃烧着的火炉,好像任何东西丢进去,都会被灼烤至融化掉。
但到了夜晚,又会有徐徐的晚风吹过,给予一阵舒缓的凉意。
好似给快要渴死在沙漠里的旅人,滴上几滴清凉的水,让人得以长久地坚持下去。
遇上顾沅的那一天,是1998年里一个极为寻常的夏夜。起码,在认识她之前,我是那么认为的。
天气太热,导致蚊虫太多,当天的鱼卖完之后,我打扫鱼档时,还帮对面猪肉档的荣哥也一并打扫了。
一如往常地准备骑着小电驴回家,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顾沅,我人生的第一个贵人,亦或是我唯一的爱人。
虽然已经八点多了,但好在夏天的夜晚星星很多,月光也算皎洁明亮,以至于看不清前路。
少女的哭喊声和挣扎声传来,他的动作比脑子还快,丢下车就跑了过去。
拳拳到肉,我占据上峰,将那人揍得鼻青脸肿,又将人扭送到派出所。心里的那股气都没能发泄出来。
可直到我录完口供,从派出所里出来,女孩噙泪的眸子依旧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
本该离开的步伐生生止住,我转身折返回去,却在门口与她相遇。
四目相对之际,门口昏黄的灯光打下来,将她沾染在眼睫上的泪珠折射出光芒。
“眼泪是珍珠”,我第一次领悟到这句话的含义。
我素来知道,自父母在我十三岁那年去世,我不得以要辍学卖鱼,供养弟弟妹妹读书起,这世上所有风花雪月,将与我无关。
我要面对的,是一个现实到残酷的世界。
等待我的,只有贫穷与窘迫,鄙夷或不屑。
我不曾奢望爱情,也并不期待它的到来,更不愿费心再去经营一段感情,因为我没有时间没有钱,我的一切只需要奉献给我在这世上仅存的亲情。
但即使如此,直到后来的许多年,我回想起这一天,依旧会庆幸自己及时回头,没有错过她。
庆幸没有错过我这一生仅一次的爱情。
哪怕它由一开始我们的两情相悦,变成后来我的一厢情愿。
*
认识顾沅的第一个月,我开始学着挤入另一个人的生活,也将另一个人带入我的生活。
第三个月,我已经摸清了她所有的情况,并且开始慢慢追求她。
虽然仅仅认识了三个月,但我觉得我理应为她勇敢到不计一切后果。
但第三个月,我的追求刚刚开始,我的表白还没能说出口,就被她给直接拒绝了。
她说她欠很多钱,成日被人追债,让我离她远一点。
我脑门一热,说我替她还。
她看着我,沉默了下来。
或许上天都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当天晚上,阿兰和阿盛要缴学费,我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一筹莫展。
如果评判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准是成家立业,那我是注定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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