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记起我了?”
天曜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可回过神,他低头沉吟摇摇头。
“不,你没记起我。”
他一个大跨步行至顾沅面前,低头凑近她眼前,眸子里的黝黑宛如深海,不经意间便可吸走别人的注意力。
顾沅不自觉有些走神,忘了自己本该要说些什么。
等反应过来,才连忙伸手蒙住他的眼睛。
“你....你别这样盯着我看,离我远点。”
天曜微怔,眨了眨眼,睫毛跟小刷子似的在顾沅手掌心扫来扫去,倒是让顾沅心跳声一声盖过一声。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她自行往后退了两步,天曜却又往前走两步。不光不比之前远,甚至比之前更近了。
“你......!”
“你....你别跟我这样!”
顾沅有些恼火,这人怎么还倒贴呢?!没看到她如此抵触吗?
这一次,望见顾沅拧在一起的眉心,天曜失落地垂下眼帘,主动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顾沅这才算松了口气,看着明显忧郁了几分的少年,又不免有些心软,嗫嚅着唇解释道,
“正...正常说话距离就应该是这样,你靠...靠得这样近,女孩子都是会害羞的。”
天曜一愣,明显眼神明亮了不少,抬头看向顾沅,
“那你呢?是害羞了吗?”
顾沅抿唇,并不愿回应。
片刻后,她单刀直入,道:
“那老奶奶不是你的亲奶奶吧?她那傻子孙子阿福也不是你吧?”
天曜看着顾沅点点头。
“所以,你到底是谁?”顾沅接着问。
天曜沉默须臾,看了一眼身后已然熄灭灯火的竹屋,道:
“我的确不是什么阿福,我叫天曜,是一条千年灵龙。而奶奶只是那年在河边救下了我,对我有救命之恩,她没了孙子,我为了报恩,便当了她的孙子。”
天曜这般直接地揭露身份,反倒是让顾沅有些怔住。
“你....你怎么....怎么都不问问我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你不怕我把真相告诉奶奶吗?”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奶奶。”
他情不自禁又上前一步,“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知道,沅沅,我说过,我们认识很久了。”
顾沅下意识后退,警惕地看着天曜,试探追问:
“所以,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久了,大概百余年前。”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先是朋友,后来是恋人。”
......
基本顾沅问什么,天曜便会答什么。
直到,顾沅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天曜抿紧唇,不再步步紧逼,也不再回答。
这让顾沅越发好奇,顿住脚步盯了天曜半天。
“为什么不说话?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
这回开始轮到顾沅步步紧逼了。
“天曜,你是在骗我,对吗?”
天曜沉默着后退,闻言忽的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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