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哥,你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弟弟宫远徴的声音,宫尚角转头看向宫远徴,少年望向他的目光不似面对旁人时那般阴沉,年轻的面庞在暖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稚气未脱。
他心里莫名想起乔婉娩,那少女的资料上显示,跟远徴差不多大的年龄。
心中的那股异样愈发强烈,他只觉这种情绪不太对劲,强行压制下来,对宫远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该回去了。”
“哦,听哥的。”
宫远徴乖顺地跟在宫尚角身侧,心中却郁闷为何哥哥方才在饭桌上频频走神,按理说哥哥并不是这样的人。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对。
但哥哥不愿说,他作为弟弟也不好多问什么。
月色如华,两人皆穿着玄色衣袍,身影被廊下的光亮拉得细长而朦胧,自羽宫出来了。
“我不日要去接浑元郑家的新娘了,我不在这期间,远徴弟弟要小心。”
宫远徴听得此言,“接新娘的事情也交给哥哥办,执事也真是的。”
“宫门选婚于宫门而言是大事,难保无锋不会趁机派遣细作前来,至于浑元郑家,这是我们给他们的补偿。”
“那我等哥回来。”
.......
此时此刻,顾沅已经醒来,正与宫子羽大眼瞪小眼。“你...你是?”
“娘?”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又同时怔住,顾沅最先回过神,脸色透出几分狐疑。
“你在喊谁?”
迎上少女的目光,宫子羽也渐渐意识到,眼前人不会是自己的母亲。
兰夫人已经在十多年郁郁而终,不会是这般年轻。他怀疑这是一场梦,直接掐了自己一把。
疼,真疼。
看来不是梦。
他看向少女,神情间略有些古怪。
“你是谁?”
顾沅正头晕难受之际,扶了扶太阳穴,反问,“你是谁?”
“是我先问你的。”宫子羽霸道别扭道。
“......我同样也问你了。”顾沅头晕得声音都弱了下来。
见她面露不适,宫子羽不由得上前一步,试探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刚刚他触碰过少女的脸,很烫,很有可能是在发热。
连他自己也未觉察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在意。
顾沅香颊酡红,额头冒着虚汗,身子滚烫好似快要被融化掉了,她看向宫子羽,眼神警惕:“我叫乔婉娩,我知道宫门规矩森严,你究竟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乔...乔婉娩......”
宫子羽并非不知道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一经出现在他耳畔,他就知道他并没有找错人。
他默然好一会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顾沅,“宫家宫子羽,宫鸿羽的儿子。”
顾沅眸光颤了颤,心中暗道宫鸿羽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吗?似乎还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纪。
少女时而狐疑蹙眉时而不敢置信的样子落入宫子羽眼中,就在宫子羽忍不住问她其他问题时,少女神情别扭地对他道,“就算我嫁给了你父亲,但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宫子羽不解。
少女一咬牙,一口气不停顿地道,“......其实你也不用喊我娘亲的!”
“........”
宫子羽生生呆了数秒,俊脸瞬间变成番茄色。
他恼羞成怒地道,“谁喊你娘亲了?那又不是在喊你!”
“这里除了我,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顾沅左右看了一圈,坦然问他。
这可把宫子羽羞耻极了,一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甚至还有可能比他还小的小姑娘,他是脑子抽了才会在那一刻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娘亲!
“你——!”
宫子羽深吸一口气,故作大方道,“罢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脑袋烧糊涂了。”
顾沅:“.......”
顾沅默然不语,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你父亲呢?”
“你问他做什么?他现在在酒桌上,没时间来看你。”宫子羽面色怪异,以为顾沅这是迫不及待要见他父亲,可这样一想,心里就不由得恼火。
闻言,顾沅就只能寄希望于宫子羽身上,“帮我个忙。”
“什么忙?你要做什么?”宫子羽警惕地看着眼前人。
顾沅虚弱地笑了笑,“希望公子能帮我把身患重病的消息传出去,就说这病极易传染,让你父亲别来我这里。”
“你疯了?”宫子羽诧异不已,“为什么这样做?”
“公子如此讨厌我,讨厌我嫁给你父亲,无非是不希望再多一个什么夫人,我与公子是一样的,我本就不愿嫁进来,现在又恰好病了,正好以此为由脱身罢了。而这也恰好如了公子的意,不是吗?一举两得,公子该答应才是。”
沉吟了许久,宫子羽问,
“......乔婉娩....听说你是江南人?”
身为乔婉娩的顾沅压根不是江南人,是救下她的那对夫妇是江南人。顾沅知道,现在宫门知道有关自己的所有消息都是假的,但她不能否认,否则很可能会被当做细作抓起来。她只能撒谎。
“是。”
“江南是什么样的?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宫子羽直接在桌边坐下了,目光有些直勾勾地看着顾沅。
顾沅一边在心中暗骂这人有完没完,不知道她现在只想倒头休息吗?一边还是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知道。”
“那我说了,你就答应我?”
“......我考虑一下。”
两人的博弈以顾沅的惜败告终,虽不情愿,但她还是缓缓开口,将自己所见描绘给宫子羽听,
“我很喜欢那里,风景优美,冬暖夏凉......”
说着说着,她不禁想起李相夷。
她过去随李相夷游历江湖,去过不少地方,江南也不例外。
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她很喜欢。
甚至,李相夷为博她一笑,曾在剑柄上绑了一条长达丈许的红绸,在扬州城“江山笑”青楼顶上练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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