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5、对与错

武魂殿，长老殿。

千道流那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自然垂落在身后，此时正坐在高位上闭眸小憩。

“……既然来了就出来好好唠嗑一下，都躲藏了这么多年，还少的了这一次？”千道流嘴角难得多了分笑容，他抬眸看向了那空无一物的空地上。

“说不定，这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还能够坐在这里平静聊天了。”白凌漠然从阴影处步出，看着上方的那个男人眼中多了点情绪，“千仞雪很快就要成神了吧，她知道她成神会失去什么吗？”

“当然不知道，我不会让未来的天使之神因为任何原因影响到神考。”千道流望着白凌走至桌前坐下后这才接着开口慢悠悠道，“不管未来如何，我的夙愿如此，完成了便也没有什么遗憾了。那些所谓的封号斗罗，在神的面前也不过是一群笑话罢了。”

“你真的就甘心了？”白凌的那双眸子直直撞进了千道流的目光中，“可我为什么，还能听见你心中的波涛在怒吼——同你那十分具有迷惑性的外表一样，只不过是面上看着真诚，心里面还不知道在揣摩些什么，道貌伟然的假君子说的就是你。”

千道流温和的笑容似乎出现了一些裂缝：“……有时候有一个太喜欢拆我台的木头疙瘩放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吗？”

“哦——那的确不是什么好事。”白凌故作惊讶地捂了下嘴，“你从前最爱问我知不知晓你以后的未来，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后来就追问我能否告诉你这片大陆的气数如何，那般偏执模样可不像是说放下就放下的，还有……”

说到这里，白凌停顿了一下：“……还有，你连你的老师我都想要爬上床的行为，我都知道。”

“所以，这些问题你如今能够透露一二分？”千道流经历了刚才表情的破裂后很快就恢复到了刚才风度翩翩的样子，甚至当白凌欲言又止的说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时，他嘴角的弧度反而愈发明显。

“当然——”白凌的声调拉长。

“不能。”

千道流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好笑摆了摆手：“我早该猜到的，对于这些涉及法则的东西你从来都闭口不言不语的，我能理解。”

“不，这次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只是因为我单纯不想告诉你而已。”白凌笑了一下，笑容随后飞速消失，“一个惊心动魄故事的结局并不一定是美妙的，也许会是正义的歌颂，也许会是邪恶战胜了正义，还有可能就是这个故事里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一个破碎的落幕。”

“……你大可不必如此。”

千道流一愣，他看向白凌的眼中多了丝担忧，最后的千言万语还是统统化作了沉默。

“你有你的偏执，我怎么就不能有。”白凌还是笑出了声，待笑意褪去后他抬手抹去了眼角笑出来的生理泪水，“我们几个人，可没有一个是正常人，无论是从成长还是背景来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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