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春晓

啊……确实。

自己的前身本就与这几位神有着莫大的关联，今生来到这片大陆之后还不用他们刻意引导也选择了接近这一世同样身为外来客的气运之子，却没想到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各种阴差阳错造成的羁绊，最后才会让白凌自己与唐三走到如今的这一切。

与其说是天注定，倒不如说是事在人为却有心无力。他曾经想要阻止小舞献祭，甚至不惜损毁自己的人身和魂力去代替小舞也无法影响后续的发展，换来的是唐三近乎疯狂的一系列行为，而且是他也无法再次干涉；又如森之灾厄那般他想要如从前那般挽救被罗刹之力吞噬的怨魂，可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只因为融合了混沌核心之后他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能够不计后果的干涉他者，否则他不仅救不了其他人，连自己恐怕都会被未知所泯灭。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尽了自己的力，为什么总是要拿那么沉重的使命和责任去责问自己呢？”

心中有这样一个声音在询问白凌。

很快，那个声音又被反驳了回去。

“可是，你明明是因为在乎他们所以才会愿意去谋划这一切呀，你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的性格了，倘若是你不想做的事情，谁又能够阻拦你呢？你的爱人、亲人、那些人类朋友，难道你真的放得下？无关乎什么舍生取义的大爱，仅仅只是出于私心，你不也不会放过一分一毫可能挽救他们命运的机会吗？”

像是看出来白凌垂首不语的沉默之意，自然之神缓和了神情。她轻声开口，像是在询问白凌，也像是在询问自己：“你从始至终做的这一切，是否有过后悔？”

后悔吗？

白凌在心底问道。

应该是不后悔的吧？

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呢？

“不后悔。”白凌最终坚定摇头道，“我所做的一切皆是遵从于自己的本心，没什么值得后悔的，更多的还算是不可强求的遗憾吧。”

“……痴儿，痴儿啊。”自然之神眸中有着悲伤一晃而过，而后重新归于平静，“既然你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那就赶快去海神岛吧，那里还有人在等你。”

“多谢您的解惑，还烦请问您的尊名。”白凌郑重向着那小小的姑娘鞠了一躬。

“我的名字？”自然之神眯起眼睛笑得灿烂，“我叫春晓哦。”

白凌抬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座雕像，随后步伐不停地转身离开了这里。目送着白凌离去，春晓的身形也终于开始缓缓消散于天地间，伴随着点点绿荧护送这一去不回之人，只余女声回荡在星落湖畔。

“祝你一帆风顺，此去无忧无灾无难，事事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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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城。

看着时隔几年仍旧繁华不褪的城内，白凌没有做任何容貌上的遮掩，只是单纯的将自己的头发转换成了黑色。白发灰眸实在是太显眼了，他并不是那种喜欢高调的凶兽，但即使如此，他那魅力值拉满的容颜仍旧是吸引了不少目光过来。

见此，白凌也只能无奈一笑，加快了自己前行的步伐，很快，他目标明确地来到了一艘停靠在海岸口的漆色大船，踏步利落上了船。

“你是谁？！”船员很快就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面色皆是不善。

“别装了紫珍珠海盗团的各位，怪累的。”白凌耸了耸肩，“我是谁各位还不眼熟？那想必青帝这个名字一定很耳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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