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这是属于皇帝,马齐的共同心声。
着实是可笑。
这并不是正史,乌拉那拉家也没有真正得天宠爱的麒麟儿。
毫不留情地说他们家不就是个破落户,没见到皇上想要给他们恩赏只能给了族中女子?
往上扒拉门第除了出了几任太后皇后外再无其他!
他们能给宝亲王什么支持!
可当马齐看到弘历难看的脸色时,忽然福至心灵:
宝亲王不会真的觉得乌拉那拉家家大势大吧?
皇帝:一派胡言!乌拉那拉在前朝只有那尔布的佐领之职,你这等恶奴想要脱罪也编得聪明些!
皇帝怒极,猛地站起,双眼里满是狠厉。
他不信弘历能心狠到如此地步,他的儿子他明白,真有这胆识早就夺朝篡位了!
他下意识看向弘历,却发现此时他的脸上没有和他如出一辙的愤怒。
只有震惊。
弘历缓慢地挪动自己的眼珠,看着殿内所有人脸上不屑的神情,恍然惊觉自己的认知似乎与他们不太一样。
怎么会这样?
乌拉那拉家不是出身后族吗——即便在前朝门徒不多,也着实是辉煌啊!
那景仁宫皇后至今还好好地待在宫内!
像是和弘历心有灵犀,嬷嬷继续开口。
嬷嬷:可王爷亲口说过乌拉那拉家辉煌无比,青樱格格尊贵无匹,富察家不过在前朝得势些,乌拉那拉家在后宫的势力大得惊人啊!
皇帝听完这句话已经无法忍耐,他抄起手上的珠串就向弘历的脚边扔去。
皇帝:你竟是如此短视?!
皇帝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他一直以为这个儿子有些小器,但大事上起码拎得清。
可这并不是让他好好宣泄愤怒的时候,那嬷嬷恍若未觉皇帝的怒火,继续不知死活地开口哀嚎。
嬷嬷:阿哥都能忍了景仁宫送去的绿豆汤,还和青樱格格恩爱,岂不是证明乌拉那拉家的威势?
完了。
弘历只想跪坐在地上,他的心跳得极快,胃几乎揪成了一团,在庞大的压力下只想呕吐,面色惨白。
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荒谬的错事一般。
原先陪着他的嬷嬷喝下绿豆汤后惨死的模样几乎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哆嗦着抬头,看向皇帝,心中再也没了杀意,只有惶恐与害怕。
弘历:皇,皇阿玛……
皇帝像是第一次认识弘历一般认真地打量他。
他也是此时才发现弘历做的事有多荒谬,他做的事有多荒谬!
他竟把意图杀死弘历的凶手的侄女赐给他,而他竟然不计前嫌和她和美?
但皇帝是不会有错的,那么错的只有弘历。
是他短视、工于心计、善于隐忍、没心没肝毫无良知!
所以有他这等主子,自然有愚蠢至极犯下滔天大祸的恶奴!
皇帝抬手制止了弘历的言语,此时他的心中只有疲惫。
原本以为自己看中的继承人是个聪慧的,再起码也比他三哥强,但现在看来,要是真把大清交到他手上,恐怕覆灭也不过短短几代。
但这只是他一时的念头,不可能告诉在场的任何人。
皇帝深深地看了弘历一眼,那道眼神中只有冰冷,弘历差点觉得自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死物。
或许世上真有父子连心一说,弘历在刹那间明白胤禛看他的那一眼究竟代表什么。
他想张开嘴,说点什么,好让他的皇阿玛心软,可到最后都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形容滑稽。
来自他一直畅想却不可及的权利顶端之人给他的打击太大,比他自己识人不清、福晋离世的还要大。
所以他变成了一块石头,满心悔恨与权利,却没有半点为自己逝去福晋怜悯之心的石头。
皇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儿子懦弱无比,此时脸上连羞愧与对逝者一丝一毫的怜悯也没有,就连他都能对年世兰的死而伤怀——这样的人,还有半点人心吗!
皇帝:苏培盛,带人围住宝亲王府,朕倒要看看,有多少奴才不知死活。
皇帝:若有违令者,杀无赦。
皇帝:此等恶奴,问出幕后主使,后抄家灭族!
恶女在虚空中透过幻镜看着彻底跪坐在地上,身形颓废的弘历,满足地吸取他身上所有的恶念。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方世界的男主角送来的恶竟然如此醇厚,比她先前遇到的质量好上太多!
果然留在这的选择是正确的。
不仅如此,弘历身上的因果之力也消散了不少。
恶女认得,这是世界重心发生偏移时会出现的状况。
她盘膝而坐,双手掐诀,趁着因果消散在空气中的时机,以自身为引,吸来不少能量。
这就是她告诉系统的“新的因果”。
比起按部就班走剧情,操控这些主角创作全新的故事,来的能量反馈只会多得多。
等恶女彻底消化完这次能量睁眼时,外界早已过了半月。
再等她投放神识观看弘历的现状时,只看到刺眼的白。
只是心念一动,恶女便明白:这是在给富察琅嬅服丧?
恶女觉得可笑,但也好奇,索性探查了这半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那天养心殿责问后,弘历战战兢兢回了宝亲王府,却连富察琅嬅的院子都不敢去,只是待在书房里逃避事实。
皇帝的人声势迅猛,不仅带走了不少宝亲王府里的人,甚至杀死了不少见势不对意图逃窜的奴婢。
就连青樱身边的阿箬都被砍伤了胳膊。
而高晞月那边倒是安分守己,怕是从高斌那得知了口信,趋利避害。
但恶女安排的剧本又怎会眷顾弘历?
没过多久,皇帝的血滴子便查清,那姓马的嬷嬷当天说的话并不作假,她的确是为了弘历,就连死了也没改口。
但她也受到了乌拉那拉氏的蛊惑,不仅如此,还有乌雅氏参与其中。
她对杀害富察琅嬅一事供认不讳,声称本想去让她动点教训,却不想她疾言厉色,二人推搡间便失手杀了她。
后害怕问责,便伪装出自尽的模样,毕竟她清楚,皇家妻妾自尽乃是大罪。
可这一切都被富察琅嬅的忠仆窥见,只可惜她来得太晚,早已无力回天,便只能在恶奴的追杀下以求自保,天亮后跑去前朝寻到马齐。
不论这件事有多么荒谬,又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都是事实。
出自血滴子的报告皇帝不会怀疑,在确信此时为真后,一场轰轰烈烈的清洗便开始了。
皇帝先是下达了厚葬富察琅嬅的圣旨,随后前往富察家送去厚赏,甚至提前把本该在马齐死后才封赏的一等伯早早给了他。
皇帝本可把这件事掩盖过去,一拖再拖,好给皇家留下颜面,可这里不是正史。
就像给隐形太子选福晋都可如此草率一般,换一个还未上任的未来太子也没有多难。
在整个满人贵族圈都知晓富察琅嬅的死讯后,所有人都清楚:宝亲王弘历,大势已去。
更何况皇帝做事本就没有什么章程,当初娶回纯元后又扶正景仁宫皇后的荒唐事大臣们可没忘!
如此不给宝亲王脸面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果不其然,不过两日,宝亲王便被降为固山贝子,而弘昼则被皇帝封为和硕亲王,一跃从无人问津的皇子跻身权力中心。
与其一同出现的,便是贝子府上原本的乌拉那拉侧福晋被降为侍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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