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看着郎佳氏的哭求,眼里俱是冷漠。
可郎佳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没有搭理身边因她认了乌拉那拉氏教养不好而怒目而视的竹息和惊诧不已的青樱,只是一个劲地伏低哀嚎。
郎佳氏:公主,乌拉那拉氏绝没有不臣之心,求公主明察!
富察琅嬅:这是在给我扣帽子?
富察琅嬅挥挥手,令想要上前让郎佳氏闭嘴的奴婢退后,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
果不其然,她开口后,郎佳氏就闭上了嘴。
还真是青樱的额娘——这做戏的功夫真是代代相传。
如果真的是被吓破了胆,现在怎么会闭嘴,又怎么会在自己哀切的哭嚎声中听见她的话?
这不过是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好换来上位者的怜惜,或者是其他人的怜悯罢了。
郎佳氏:不敢,公主,臣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郎佳氏像是觉得不够,还把青樱拉到自己的身边,命令她也向富察琅嬅行礼。
郎佳氏:给我好好地认错,你犯了大事还不想诚心悔过,惹了公主不快,我只恨没有生下你!
青樱看着眼前陌生的额娘,她脸上的恨意令她陌生,可她除了恨意,还看见了额娘脸上的哀切。
她简单的脑子没办法处理这么多的难题,只得手足无措地看着她,随后哀求。
青樱:额娘,你怎么了……
她被郎佳氏按着的胳膊疼得要命,可她没办法喊出来,只是一声声唤着郎佳氏,希望能让她变回她最熟悉的模样,变回那个她的依靠。
富察琅嬅:竹息姑姑,你觉得这场名为母亲责女,实为保护女儿的戏,值多少?
富察琅嬅的话语猛地把郎佳氏的动作打乱,她停止了自己不成章法的表演,哀切还停留在脸上,看上去分外的滑稽。
富察琅嬅:善良恳切的母亲教训不知好歹的女儿,的确赏心悦目。这若是旁人,怕是早就松口了。
富察琅嬅:可是——
富察琅嬅起身,踱步走到郎佳氏身前,她甚至哭湿了一小块地毯。
富察琅嬅:这愚蠢至极的青樱,在宫内冒犯到我也不止一次。
富察琅嬅:之前你们做什么去了?
她弯腰,伸手狠狠攥着郎佳氏的头发,甚至把她弯着的腰提得挺直了不少。
一旁的青樱看到这一幕,本想伸手救出自己的母亲,但看着母亲的狼狈模样,又收回了手。
富察琅嬅:虽然你那没用的丈夫官位不显,但你也在年节进了宫。
富察琅嬅:你怎么会认为,我在乎那些精神上胜利的东西?
富察琅嬅:我比你想的,可要残忍得多。
富察琅嬅松开手,看着被她吓破胆的郎佳氏跌倒在地,接过一旁素练递来的手帕擦净手指,随后轻轻地仍在郎佳氏的身上。
富察琅嬅:想让青樱进四皇子的后院?
富察琅嬅:可以。
满眼含泪的郎佳氏抬起头,这下她是真的在哭了。但她不觉得富察琅嬅的松口是什么好的消息。
果不其然,富察琅嬅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她只是盯着一边脸色灰败的竹息,开口道。
富察琅嬅:就用那尔布的佐领一职来换。
郎佳氏听到这句话想要哭求,就连竹息也不是没有反应,青樱更是想大喊:我不要和弘历哥哥在一块了!
随后这个念头又被她鬼使神差地吞下。
富察琅嬅:这不是商量。
竹息看着富察琅嬅的眼,只觉得极其压迫,好像下一刻就要被其中黑暗的东西撕碎,就连灵魂也不剩了。
她挣扎了一会,可最终没能胜利。
富察琅嬅:回去把我的话告诉你的主子。
郎佳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的希望,垂下眼,然后说道:
竹息: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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