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这一路本就心虚,她知道,找阿粒要方子的事本该是她来做,如今一时半会糊弄过去了还好,要是被青樱想起她的过错,这难还得回到她头上!
青樱虽然不轻易打骂下人,可谁说只有这些待遇才难熬?
那些不阴不阳的话,那些暗自增加的活计,全都是问题!
于是阿箬一马当先,尖利的声音在这间小小的卧房内回荡。
阿箬:你这奴婢,见了主不行礼也不问安,是哪来的规矩!
可她的教训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效果——按照以往,要是有小丫鬟被她这么找茬,必定是被吓得两股战战,跪地求饶。
可眼前这个阿粒,不仅没有动弹,更是用极为嘲讽的目光斜着瞥了她一眼。
这种目光阿箬只在一些自诩地位极高的小姐身上见过,而那些小姐们通常也没什么教养——要知道,即使如今满人入关不久,可这些上层权威学习旧朝为人处世的速度,比战场上杀敌的速度还快。
所谓的脸面,所谓的体面,牢牢地刻在每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心里。
即使再厌恶,也不会把不悦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自觉遭到了看轻与侮辱的阿箬,顿时气血上涌,声音更是不管不顾地往上提。
阿箬:你这是什么眼神?果真和夫人说的一样,是个没有教养的野种!来了月事不知遮掩就算了,如今没规矩到了这地步!
阿箬:你若是犯在其他主手上,现在早就被打了板子!
青樱:好了阿箬。
青樱回过头,她把手搭在阿箬的手腕上,轻轻地推了推。
青樱:阿粒大病一场,你别太苛责。
青樱与阿箬默契地上演着表演了千百回的回目——善心的主子,与狠厉的奴才。
这种招数老套,却也好用。
可它毕竟是表演,当观众不买账时,就什么也不算了。
就好比现在的弘历。
弘历不再继续进食,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只觉得可笑。
这些日子的关押生活,狠狠地磨了他的性子。
他被关在这间小房中许久,外界什么消息也无法知晓,唯一能和外界有联系的,就是那两个看守的嬷嬷,以及到来此处的青樱与阿箬。
他的身体逐渐好转,白日里没有那么疼痛,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小腹处总会传来钻心的抽痛。
这些因素,都把他变得愈发沉默与内敛。
他也想过抄起这屋里的家具,狠狠地砸向看门的嬷嬷,给自己一线生机。
可这个身体太孱弱了,他只是捧起自己每日的饭碗,便觉得有千斤重。
于是他只能让自己多吃些,再多吃些,来锻炼自己的身体。
或许是生活有了希望,也有了奔头。
弘历觉得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他此刻的反应,也比他预期想的要好了太多太多。
起码他没有因为阿箬的怒斥就暴起杀人,让阿箬的性命交代在这。
也没有一脚踹到她的胸口,逼她闭嘴。
他只是冷冷地瞪着她。
也是这个时候,他想起王钦曾对他拐弯抹角提起的,青樱并不简单,阿箬也太过乖张一事。
那时候他还以为王钦紧张在他身边的地位,想要排除异己才随口说了几句。
可如今看来,他的话也言之有理。
这种拙劣的手段他当初怎么没有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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