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182

觉罗嬷嬷：公主，那玉氏女已经回去了。

觉罗嬷嬷向富察琅嬅行了一礼，目光中全是亲切。

富察琅嬅正坐在妆奁前，她回头看向觉罗嬷嬷，眼中也带有笑意，唤了一声。

富察琅嬅：嬷嬷。

觉罗嬷嬷听见这话，眼眶一湿，忍住泪水后她上前，从妆奁上拿起玉梳，像富察琅嬅小时候那样，为她打理着头发。

二人没有说话，她们一同享受了这份沉默许久，随后觉罗嬷嬷才像以往那般问道。

觉罗嬷嬷：公主，那玉氏女真能明白您的意思？

富察琅嬅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失笑，看起来更加生动了些。

富察琅嬅：嬷嬷，这宫里不是只有蠢货的。

觉罗嬷嬷恍然大悟，她摇了摇头。

觉罗嬷嬷：老奴竟然糊涂了。

富察琅嬅：不怪您。

富察琅嬅感受着发丝被玉梳带过的沙沙声，阖上双眼。

富察琅嬅：先前，您见得最多的是先帝的后宫，还有更老一辈的太妃们，怎么会想到，只是换了个当家做主的，所有人就蠢了十个度？

觉罗嬷嬷：公主，您一向看得透彻。

富察琅嬅睁开双眼，应了一声。

富察琅嬅：是他们没用得可笑。

觉罗嬷嬷拢起富察琅嬅的发丝，握在手中。

觉罗嬷嬷：公主，您怎得让那两个汉女找些兴趣爱好，打发时间？

富察琅嬅：不好吗？

觉罗嬷嬷：老奴知道，高家那格格平日里爱琵琶，您也给她送去了不少，可……

觉罗嬷嬷皱着眉，眼里满是不解与关心，作为跟在富察琅嬅身边许久，还一直照顾她至今的人物，觉罗嬷嬷在心中已经将她当女儿看待了。

而她又被富察琅嬅控制，对她绝对的忠心耿耿——这份感情只会不断发酵，成为最纯粹且极致的情感驱动力。富察琅嬅做什么，她都觉得好，觉得是对的，不会有任何质疑。

她清楚富察琅嬅的性子自我，唯我独尊，有时候觉罗嬷嬷甚至觉得她与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不同。常人拥有的性格特质，在她身上几乎不会出现。

她就像神像，或是某种非人的尊贵存在。只有面对他人的恶意，或者是与他人争锋相对时，才会变得生动些。

即使有些行为被旁人称作大慈大悲的善心，觉罗嬷嬷清楚，富察琅嬅打心底也是不在乎的，那不过是仿照社会习俗，顺手而为罢了。

更有甚者，许多与他人相处的过程中，她看见旁人出现某种除恶意外的情绪与反应，眼中都有着不解——她知道，富察家那三位老爷也发现了，但没有一人提起过此事，他们都是把这件事深埋在心底。

如今这种体贴他人，站在第三方角度来看是好的转变，可仔细发觉就能明白彻底违背了富察琅嬅性子的行为，自然使她警觉。

觉罗嬷嬷：公主，可是有什么事扰到您，让您不开心了？

富察琅嬅有些惊讶。

富察琅嬅：怎么这么说？

富察琅嬅：放心，我没什么大碍。

富察琅嬅轻轻一笑。

富察琅嬅：这宫中养鸟雀，都要提供最精致的笼子，何况是这方小小的天地？

听到这个回答，觉罗嬷嬷放下了心。

觉罗嬷嬷：如今前朝那边事物不再杂乱，老奴也能在您身边长久地陪着您了。

富察琅嬅：嬷嬷果真能干。

富察琅嬅说话间还带着小孩会有的任性，甚至有些骄傲。

富察琅嬅：皇帝也闲下来了？

觉罗嬷嬷：是，他精挑细琢您的封后大典该有的仪制呢。

富察琅嬅：不急。

富察琅嬅扬了扬手。

富察琅嬅：让他也回来待一阵子，好让我瞧瞧，青樱还能闹出什么笑话。

觉罗嬷嬷：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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