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244

高晞月：所以便想着，趁这机会给您回赠些什么——时间赶得急，臣妾没什么功夫来亲手为您做些什么，但如果您愿意，弹曲做帕子这些臣妾都是会的！

高晞月并未说谎。

说她愚钝也好，眼界低微也好，或是得利者的伪善也好——但她的确在出嫁后，享受到了极好的待遇。

她不傻，富察琅嬅平时看人的神情，还有对于世间万物的态度，都能让她察觉出一丝异样。虽无法用言语描述，但也足够让她明白，她并不简单。

她知道富察琅嬅不是善男信女，她更明白，富察琅嬅比父亲曾说过官场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危险。

看看乌拉那拉氏，即使高家出手整治，那也是得了富察琅嬅默许的。早在第一次对她家实施大规模打击后，高斌给她的信里，就写明了。

若不是他们之前不长眼，得罪了富察琅嬅，如今也轮不到他们出手将他们从权贵中打落。

除了这个，还有曾经的太后，十四，与先帝。

高晞月对这些事的真相略微有些察觉，她知道事实不会和皇家放出来的官方说法那么简单，高斌也让她不要胡乱打听，但这些都能让她明白，此事背后必定有巨大的推手。

她很听话，没有去查探，也没有生出一丝的好奇心。

可即使是如此，现实依旧让她心惊。

她自小和皇宫接触不深，太后在她心中更接近于一个概念，就像庙中的菩萨。而十四——身为先帝的兄弟，自小受到的好处与瞩目是只多不少的。

对于幼时的高晞月来说，即使十四的手上并未有实权，那也是皇宫贵族，像是天上的星星那般遥远的存在。

可这样的存在，仅仅在简单的一击后，从世俗里彻底抹去。

因为生活在皇宫，又恰好能与家中通信，高晞月极为清晰明了地感知到外界对于先太后与十四的态度区别。

对先太后，众人要么缄默，要么避而不谈，就算真的谈起，也大多是正面的话，或许还会夹杂着一些女眷感同身受的叹息。

而对十四？

先不提他早已被除名，就说这宫中的奴才，提起这位曾经的主子都是蔑视和瞧不起的。

每每提起，那些人脸上的表情都会变为轻蔑与嗤笑，还有一丝得意。其实他们打心底都明白，就算十四是私生子又如何，依旧过得比他们舒坦。如今这么做，不过是看着圣意不在乎，自己的心里又极度阴暗，踩上一踩罢了。

十四不说遗臭万年，如今也成了大清上下的笑柄，此举直接将男人心中最为重要的传承和子嗣都一刀斩断，灭了他们的希望。

高晞月原本疑惑，十四怎得会落得这种下场？

在茉心无意间与她提起，十四在幼时的张狂举动后，她才明白。

可即使如此，富察琅嬅依旧让她过上了在出嫁前，怎么都无法幻想的美好生活。

高家有不少已经嫁人，或是嫁进高家的女眷。

她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高晞月心知肚明。

差一些的，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活生生的女人成了父家的物件，敲骨吸髓，喝血吞肉。

而好一些的，也不过是婆母慈善，妯娌亲切，夫君温和。

可这两个可能，她都不想选，也不愿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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