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粒听到了开门声,他再次抬起头,看向门口,却发现来人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任何一人,而是许久前为他诊治的太医。
阿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只有看着他时,他才能想起,自己曾是个男人的事实。
一个像他这样,身材挺拔的男人。
之前的日子,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梦。
连不久前还在若樱院时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依稀记得自己曾下定决心,要做青樱身边的奴婢,再伺机而动。
可不知为何,在听到登基大典时,他会忽然失去理智,变得疯疯癫癫。
或许他真的疯了。
阿粒冷眼看着眼前蹲在地上,拿出药箱为他诊治的男人嗤笑。
经历了他所经历的这一切,疯了才正常吧?
冲出新的院子,撞倒青樱,再被人抓回去的过程,他几乎记不清了。只是脑海告诉他有这么一回事,他才能清楚,这是真的发生过的。
这阵子,他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的,不太好用。
而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粒看着衣袖被撩起后露出的伤口,那些伤口有的化脓,有的结了痂。还有的,伤口边缘发红肿胀,摸上去还是烫的。
如果他没记错,是从身上落下第一道伤痕时开始的。
那个女人,名为海兰的女人,眼中满是怨恨。她看着他,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阿粒觉得荒谬,他只是撞了一下青樱,难不成这女人还是什么玉做的摆件,不能磕碰?
可他说不了话,那女人也不愿听他的话。她只是来到这屋子时,都会命人把他绑住,随后打他的身体、揪他的皮肉、用东西砸他的后背。
到后来,她甚至还拿着剪子与针,在他身上划出伤口,再留下极深的伤痕。
他无法理解这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做——阿粒被她折磨的时候,想了许久,最终也只得出了她也疯了的结论。
阿粒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他露出恐惧一些的模样,她就不会这么折磨他了?
可他不论怎么尝试,都无法做到,而那女人伤他多少次,在他的心底,恐惧的也只有那些物件,而不是她。
而阿粒遇见阿箬时,分明是怕的——只是他在此时没有多余的心神可以去分辨清楚:
阿箬的攻击性来源于她自己,她是个尖酸刻薄的人,这也代表她对阿粒做的一切恶性,都出自本心。
不仅如此,她还在当时突破了阿粒心中的阶级桎梏,一个奴婢却能对他大放厥词不说,他的身体也瘦弱至极,凶狠之人与错位感互相融合,自然令他恐惧。
而海兰,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如懿,她即使行恶,这份恶也不算扎根在她的心中,到了最后,依旧要攀到如懿的身上。
只要她无法真正威胁阿粒的性命一天,阿粒便不会怕她。
毕竟如懿此人,在阿粒的眼中都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更别提工具的走狗。
江与彬的动作很快,他面不改色地帮阿粒清创,随后包扎,即使阿粒身上的伤口极多,他完成整个过程也没有到一个时辰。
此次的他并未多说,多做些什么。
他看得出对方卷进了麻烦,而他不想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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