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294

甄嬛：为什么你要给我这个机会！

此刻的甄嬛嗓音虽凄厉，可面容上全是哀切。

甄嬛：告诉我，为什么！

富察琅嬅：难道我给你一个不明不白落寞的结局，你会甘愿吗？

甄嬛就像被人扼住了嗓子，她幽幽问道。

甄嬛：你……杀了他？

富察琅嬅：是。

富察琅嬅坦然且果断地应声。

富察琅嬅：是我亲手杀的他。

甄嬛的情绪逐渐平复，即使听到富察琅嬅亲口承认，此事对她而言也过于梦幻。

那个在午夜为她带来无数梦魇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她曾以为，此人就算退位了，也是她不可逾越的大山。

就算他入了土，她也心知肚明，自己定会被他折磨。

……为什么这一切听上去这么轻易？

为什么她当初没有做到？

富察琅嬅：方才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可有想起果郡王？

富察琅嬅不必听到甄嬛说出答案，因为她的表情早已揭示了一切。

富察琅嬅：你瞧。

富察琅嬅：若是你能克服人性之中的恶，再克服你的本能。

富察琅嬅：你本可杀了皇帝，夺权，再将傀儡推上皇位。

富察琅嬅：你虽没有家室，但你是皇帝的宠妃，更可以驱使郡王为你做事。

富察琅嬅：只要你想，自然能够图谋大业。

富察琅嬅：你已经明白了，不是吗？

甄嬛的思绪富察琅嬅描述的虚假画面引走，短短一瞬，她却好像看见自己黄袍加身，坐在龙椅上的模样。

可她很快收回心神，她冷冷地看着富察琅嬅。

甄嬛：你又做什么？

甄嬛：给我最后的仁慈？这不过是你的伪善。

甄嬛：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富察琅嬅：果郡王心怀不轨，在宫中大肆散播谣言，意图抹黑先帝。

富察琅嬅：果郡王在今日请求入宫，与先帝密谈一个时辰后，亲手杀死了先帝，但果郡王也身受重伤。可他被捉拿后不思悔改，称这是为太后复仇。

甄嬛的脸色越来越灰败，富察琅嬅轻言安抚道。

富察琅嬅：虽众人明白，你与果郡王有夫妻之实，可你是无辜之人，不会受到牵连。

富察琅嬅：这不过是，你的两位情人，自以为是，大打出手后的血案罢了。

甄嬛本想嘲讽，这种可笑的理由有谁会信？

但想起先太后乌拉那拉氏，她便不再说话。

这件事难不成能比指鹿为马还要荒诞？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甄嬛明白，自己没有拒绝的依仗。

在富察琅嬅开口时，她几乎想尽了自己手上的筹码，可她悲哀地发现，没有一个能让她挣脱死局，彻底翻身。

到了如今，她才发现——自己在听见允礼落难，而自己平安无事时，心中虽有痛苦与憎恨，可更多的，还是庆幸。

甄嬛：你已经为我规划好了结局。

甄嬛心中的激荡渐渐平息，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甄嬛：又为何找我？

富察琅嬅：我想亲眼看看，你能为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甄嬛：惊喜？

富察琅嬅：但如今看来，或许重来一次，你才会让我有更多收获。

甄嬛没有回答，她拿起银叉，挑了块杏子送进口中。

她沉默地吃着，富察琅嬅也沉默地看着。

在盘中还剩下些许时，她问道。

甄嬛：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富察琅嬅：教一位姓卫的宫女识字。

口中的酸甜味道刺激着甄嬛的大脑，她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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