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对如今的局势十分满意,她轻声道。
富察琅嬅:为了守孝,贵人与贵人以下的位份,便少供些料子,首饰等百日后再谈,按照旧例,再在饮食上减三成,让她们静静心。
富察琅嬅:奴才们的就不必动了。
素练:是,娘娘。
素练得了令便出了门,正好撞上前来拜见的卫嬿婉。
她们二人相视一笑,见了礼后,便转身离开。
卫嬿婉脚步轻快,动作优雅地向富察琅嬅行了一礼。
这些日子宫中虽忙碌先帝与太后的丧事,但她身上着实是没什么活计的。清闲时,她学字看书的效率反倒更快了。
卫嬿婉看着眼前不着粉黛的富察琅嬅,在心底轻轻惊叹。
娘娘即使没了妆饰,也如此令人着迷。
卫嬿婉没法不为她心折。
也怪不得连老天都要偏爱娘娘。
想到这,卫嬿婉甜甜一笑。
卫嬿婉:娘娘,您真是古往今来最好的皇后!
富察琅嬅被她的话惊得失笑,她不记得卫嬿婉借了史记,也不记得她借了后汉书,怎得就大放厥词了?
富察琅嬅:你这是以皇后的标准得出的结论,还是以你的喜好得出的结论?
卫嬿婉也愣了,她本想拍拍富察琅嬅的马屁,再抒发抒发自己的真情,好请求对方,却没想到自己会被问得这么详细。
卫嬿婉:奴婢……是发自内心。
卫嬿婉的面颊有些红,她认真道。
卫嬿婉:奴婢还没有太多学识,清楚这些话说出来是在夸大。但娘娘……您的确是奴婢心中最好的皇后。
这句话说了出来,卫嬿婉也不害羞了,剩下的话自然而然从她心头流了出来。
卫嬿婉:奴婢不知道皇后的标准是什么模样,但想来和您做的没有什么区别。
卫嬿婉:奴婢不能为其他人说话,但在奴婢看来……能够教宫女识字的皇后,就算找遍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富察琅嬅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她渐渐地在卫嬿婉身前表现得越来越自在。
富察琅嬅:本宫不这么看。
她双眼如墨,视线轻轻地落在卫嬿婉身上时,卫嬿婉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富察琅嬅:这皇后的标准,不过是各朝各代的帝王为了自己的需求,或是世人无谓的期许凝结而成的东西。
富察琅嬅:有时候,能够符合这些标准,就代表此人要剥下自己的人皮,鲜血淋漓地将自己镶嵌进去。
说到这,富察琅嬅的内心深处忽地一动。
这是属于原主留下因果中的委屈与恨意。
原主身为皇后,她的一生都如同方才说的——将自己弄得鲜血淋漓,就为了符合那个标准。
弘历哪里会在乎他的要求是否过分,人力又是否能够达到,他是帝王,他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快乐,受苦受难的只会是他的身边人。
直至死亡,原主也没能挣脱标准的束缚,甚至在她死后,弘历还多次拿她与如懿对比。
告诉她,原主才是更合格的皇后——可这难道不是对她最大的嘲讽与利用?
富察琅嬅:本宫不会符合任何标准,皇后的也好,母亲的也好,随本宫的心意,这才是最重要的。
富察琅嬅的声音变得有力,卫嬿婉下意识将她接下来的话记进了内心深处。
富察琅嬅:本宫不必遵守规则,本宫会创造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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