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脸色惨白,年岁尚小的她还未生出完整的应对心,听了这么恐怖的惩罚便死死地拽住流朱的手腕,嘱咐道。
甄嬛:这几日……你别再出去了!
流朱:……是,小姐。
流朱虽不解,但还是好好地应下。
甄嬛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她对沈眉庄当然有情,但这情分要说多么深刻经得起风吹雨打,倒是胡言了。起码在此刻,甄嬛担忧沈眉庄的同时,心底也松了口气——还好,她的家室没有差沈眉庄太多。
作为和沈眉庄暗自攀比的姐妹,甄嬛当然明白沈眉庄的性子当真最为清高的。
甄嬛和她出于同一阶层时,可以夸她是她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但在如今的境况下,也能评上一句:她看不到他人的苦难,轻蔑且优越感十足。
沈眉庄虽从小得到了好的教育,在外交际是最为妥帖有礼的那个,看不出半点轻狂,但甄嬛忘不掉在第一次与沈眉庄相见,提起她父亲的官职时,沈眉庄眼中的不以为然。
也是这时,甄嬛才发现,自己竟害怕沈眉庄眼中的不屑。
意识到这一点的甄嬛在整个搬家的途中都极为沉默寡言,彭辛萝看了更是心疼到了骨子里,对甄远道与浣碧愈发不满。
甄远道自是不在乎的,毕竟他的地位不可动摇,只要彭辛萝一日没有和他和离,他就一日立于不败之地。
可浣碧的日子哪有这么好过?
到了新的住所,看着环境愈发逼仄的浣碧真真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行走坐卧间出了什么差错,被人抓了骂了去。
每日夜间她连觉也不敢睡得踏实,就怕有什么灾祸降到了自己的头上,还没过半月,看上去就硬生生地比甄嬛沉稳了许多。
玉儿见状,明白此时是自己出手拨动局面的好时候,在浣碧从梦中惊醒,不敢继续深睡的午夜,她点着蜡烛坐在浣碧床边,对她细语道。
玉儿:小姐如今也是梦寐以求的官家小姐了,怎得还是不开心?
浣碧:……七品的官,也算是官家小姐吗?
浣碧懵懂地看着玉儿,这些日子里府中的奴才遣的遣卖的卖,她虽不明白官职到底有什么用处,可看着原本与自己一般无二,甚至对着自己趾高气扬的人们哭得凄惨,一个个趴在地上哀求得没了人样,她半点也没感到爽快,反倒是害怕与心惊。
自己是不是有朝一日,也会落得这个境地?
玉儿:小姐怎么这么想?
玉儿伸手抚了抚浣碧的后脑乌发,不用再做奴婢,浣碧的头发也能续起来了。
玉儿:不论官职大小,都是官,您是甄大人的女儿,自然是身份尊贵的官家小姐。
玉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玉儿:可是有什么人在您眼前说了闲话?
浣碧依偎进玉儿的怀里,她紧紧握着拳头,声音极轻,心跳却十分剧烈地认真道:
浣碧:我娘受制于汉人的身份,终其一生都只能为奴为婢,所以我也只能为奴为婢……难道这是不对的?
玉儿不用想,便知道这定是甄远道为了摆脱自己的罪责对着浣碧说的胡话。
玉儿:这是谁和您说的,真是信口胡言!
玉儿柳眉倒竖,神情极为不满。
玉儿:咱们如今是满人当家,汉人虽矮了一头,可也没在这甄府中矮到这份上!这一不是皇宫内院,二不是皇亲国戚的后宅,和您说这话的人,当真是糊涂至极,误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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