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的一掌打足了自己的名头,也让人看足了笑话。
如今时代,莫说尊重,就说想要像人一样活着都难得过分。
有理有据,态度良好的捧高踩低叫道德高尚,态度恶劣的则叫本该如此。
更别提本就被欺压的女子——如今皇家虽看重汉学,但也没到了末期时底子融合,不分你我的地步。满蒙女子若英姿飒爽,也能被赞为有先祖风范,可沈眉庄不是满人,更不是蒙人,这份夸赞便会从她身上剥夺。
身为人一时气急的自然情绪更成了审判她的原罪——你是女子,还是皇帝的女人,怎么能生气呢?
生气了,你又怎能打人呢?
在这个动辄体刑,底层汉人百姓根本算不上人的年代,沈眉庄也没想到,动了手,竟会让她沦落到千夫所指的境地。
世人不会像夸赞男人那样,纵使觉得她不对,也要在心底赞一句真性情,而是觉得她是个异类,可笑至极。
同为武将之家出身,时常动手的年世兰,也是这么想的。
但她并不因为沈眉庄性子火爆而瞧不上她,她看不上沈眉庄,仅仅是因为她位份低下,仅此而已。
尊卑分明乃是她能享受如今优待的基础,她虽无法总结它的规矩,但她绝对是这份制度最好的维护者。
所以当她发现,沈眉庄与浣碧的丑事,竟牵扯了宫中的花销时,她坐不住了。
浣碧不过是个官女子,从哪来的消息能得知宫中要紧的密辛,想也不用想,必定是皇帝告诉她的!
而沈眉庄将她和皇后都牵扯了进来——在这种紧要关头,她年世兰不能生了怯意!纵使这是事实,她也得找出活路来!
宫中奴才大多都见钱眼开,别说什么忠心耿耿了,就算做梦她也不会想的如此荒谬!
但凡被他们知道,自己有了颓势,就算用余威压制一阵,往后的日子呢?
颂芝见状,适时上前,她善解人意道。
颂芝:娘娘,奴婢听闻,有不少人想去找大将军疏通关系呢。
华曜殿
如今快到年关,京中忙碌了起来,这礼是一车一车的送,莫说华曜殿,就是甘露寺也热闹了起来。
这些礼不算重要,重要的是有送礼的资格——为了它,京中可热闹得很。
宝鹃:公主!
宝鹃喜气洋洋地抱着一匣子银票,快步走到了安陵容的身边。她微微弯膝,将匣子放在了铺着织金软布的桌上。
宝鹃:这是一万两银票,刚刚送进宫的。
安陵容看去,这些银票堆在一块,乍一看竟像一卷未曾书写的白纸。
它们的数量太多,多到失去了本身珍惜的价值,多到任何看到的人都无法被财富刺激,而是无比直白地意识到:
它们只是一堆废纸。
这就是金钱的本质,一个用于交换的货币,而不是它身后的权势或是安全感本身。
安陵容拿起来掂了掂,除开匣子本身的重量,这堆银票,便是年世兰未来在宫中挺直腰杆行走的底气。
瞧,纵使是原主前期,恨得牙痒,也觉得如同高山不可逾越的华妃,也将钱看得如此重。
她又何必为了银两,替家中担忧,而抬不起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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