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边距离第一个台阶有两米多深,约莫一米宽,湿漉漉的,还有点绿,应该是青苔。
没有护栏,花南露担心自己一跳就直接到最底下了。
她蹲下,扒着池壁滑下一只脚,再慢慢放下另一只脚。
因为不够高,脚还是够不到地面,小脚一晃一晃的使劲够。
一开始无邪和张启灵非常不解,花南露这一套动作是什么意思,看到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此时花南露够不到地面,又看不到还有多远,心里害怕不敢撒手。
其实她离地面也就十厘米不到,只要一松手就能踩到地面。
无邪见到张启灵嘴角微微上扬,显然他也觉得好笑。
无邪看得一愣。
花南露仰头看向两个无良的看戏人。
扁嘴委屈道:“救救我~”
无邪弯腰,嘴角扬起:“你叫声哥哥听听呀。”
就在这时,张启灵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大手一勾,拦住花南露小细腰,将她放到地上。
“谢谢哥哥~”又甜又娇。
可惜是对着张启灵的,无邪撇撇嘴,这闷油瓶果然闷,一肚子坏水。
“嗯。”张启灵眉眼舒展。
松开握紧小细腰的手,手指摩挲,跟男孩子的身体果然不一样,他刚刚都害怕一用力就能把她捏碎。
胖子自然也是见到了花南露吊着的那一幕,他心里和无邪想的一样,就是看戏,此时也跑了过来。
拉起花南露的手往前走,“妹,你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小心些啊,这有些滑。”
“好,胖哥你也小心。”
这边兄妹友爱,那箱无邪哼了张启灵一眼也跟上。
张启灵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一下才跟上步伐。
花南露盯着墙角下那几个字母,脑子疯狂旋转,愣是没能匹配上任何一个单词。
“哥,要不你让无邪来看看?”
无邪点点她的脑门,“哥都不叫了?”
花南露哼了一声,小声谴责:“我离地面这么近你都不告诉我,还看我笑话,还要我叫你哥哥才帮忙,哼。”
无邪摸摸鼻子,“那不是看你可爱嘛。”
逗小孩是最快乐的啊。
胖子让让,给无邪上前仔细看:“大学生,你快看看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高中生是靠不住了。”
花南露胸口中了一箭,捂着胸口佯装懊悔,“可惜我那迷人的老祖宗缺少一颗长生不老药啊~”
三双眼睛唰一下看过来,花南露也不怯,“但凡有颗长生不老药和一份世界地图,这还有什么老外,宇宙都得是我们中国的。”
胖子弱弱问:“我能问一下这个牛逼老祖宗是谁吗?”
花南露扬起下巴,傲娇道:“秦始皇啊。”
胖子给她竖起大拇指:“牛逼。”
花南露矜持笑笑,压下他的手,“小意思小意思。”
胖子又推推无邪。
无邪很认真点头,花南露和胖子等着他翻译,结果他来了句:“这确实是洋文。”
花南露、胖子:......
“那到底是个啥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的几个字母,估计也就是做个标记。”
胖子呸了一口,“奶奶的,我就知道这些个洋人没一个好东西,八国联军什么都没留下,这一破斗居然都没放过。”
无邪想了想道:“也有可能不是洋人,我们国人也可以写洋文啊,你看刻洋文是不是比刻汉字简单,而且你看这刻痕非常潦草,应该是对方匆匆忙忙刻下的,也许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或者是有人在催,他为了给后来的人留下记号,才刻在这里的。”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难道这底下有什么宝贝不成?”
胖子还是不死心,见无邪不搭理他,又道:“反正咱们还有时间,不如下去看看,顺便拿一两根青铜器当工具,岂不是一举两得?”
对于下不下去,花南露倒是无所谓,她又不是来盗墓的,也不在意为什么要她下墓,对于这方面的好奇心她还没那么重,当然,如果能见识一下绚烂的宝贝她也很乐意。
无邪倒是挺犹豫的,一方面他害怕下面有什么危险的机关,一方面他又觉得下面会有陈文锦几人的踪迹。
就在这时张启灵给大伙来了个闷雷,“这地方我好像来过。”
说完也不等大伙有什么反应,捞起蹲在地上的花南露就往池底跑去。
“啊!”
花南露就觉得自己忽然腾空,眼前的景色迅速往后退。
胖子和无邪没反应过来,胖子一拍大腿追上去,“我说你个小哥,闷声不响的竟然还抢小姑娘嘿!”
张启灵:“路滑。”
花南露拍拍胸口,“谢谢你啊,阿灵哥哥,我能不能和你打个商量。”
张启灵看她。
“就是下次能不能不把我像个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很难受啊。”
张启灵犹豫了下,没点头。
无邪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他也走到了池底。
胖子连忙大喊,“你小心脚底下,这很多进水的洞,别掉下去了。”
无邪摸索着走过来,一抬头,倒吸一口冷气。
中央这里是四只半人高乌黑的石猴蹲在一个石座上,面朝四方,做祈祷状。
“为什么会在地下放猴子啊?”花南露疑惑。
无邪接道:“这个叫定海石猴,一般沉在池塘底下,辟邪用的,很常见。”
“哦。”
“那这石碑又是什么?”
无邪顺着花南露的视线看去,那是一块竖在石猴中间的石碑,张启灵正打着手电蹲在石碑前一点点仔细看着。
无邪上前问道:“怎么样,有想起什么吗?”
张启灵指了指石碑前的几行小字。
啊,熟悉的翻译环节又来了。
无邪解释这句话就是说,墓主人修建了一个天宫,通往天宫的门就在这石碑里面,如果是有缘人,这门就会打开,走进这门,就能上天了。
胖子围着石碑转了几圈,“有个屁的门啊。”
花南露歪了歪头,“上天?该不会一打开里面是四张机票吧。”
几人都被逗乐了。
胖子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哈哈哈,就是不知道这机票现在还能不能用。”
无邪笑完道:“这句话应该就是禅话,各人有各人的理解,他的意思不是说这石碑中真的有扇门,而是里面隐藏了什么东西。”
胖子指着石碑对着无邪道:“你确定?这能有内容,我可一字都看不到。”
花南露跟着点头,“有点皇帝的新装的味道了,这石碑这么光亮,难道是让人照镜子?”
无邪也觉得纳闷,“可能是你和天宫没有缘分吧,所以看不到。”
胖子一向不爱动脑子,有这时间去猜测石碑有什么秘密还不如浑水摸鱼,哦,摸明器。
张启灵一言不发,盯着石碑不知道在想什么。
“嘿,这里还挺热闹的嘿。”胖子举着一个潜水镜看了半晌又扔掉。
无邪走过去,“这可能是我三叔的,你看看有没有氧气瓶。”
氧气瓶是有,就是被撞扁了,他嫌弃的一扔,“这下面都是些破烂,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吧,难保这水又要满上来。”
无邪一听这话,觉得也是,走过来找花南露和张启灵,结果就只见到花南露面对着他们,张启灵不见踪影,心里一惊,连忙问道:“闷油瓶呢?”
“就在这...哎,去哪了?”
无邪忙招呼胖子一起找。
雾气很浓,很难看清眼前的事物,找了两圈无邪在池壁角落找到了呆呆的张启灵。
他坐在角落里,眼神呆滞,眼里满是绝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死人。
花南露心头一慌。
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毒发了。
他抬起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二十年前的事,我想起来了。”
二十年前,花南露看着他的脸,二十年前他也就几岁吧,难道说是刚出生时被云游的老道批命是天煞孤星,幼年失怙,只因特殊命格无人敢接触,只有好心的大娘大姨偶尔施舍一顿饭,饥一顿饱一顿的拉扯到了四五岁,村里小孩也孤立欺辱,终于遇到了个好心白胡子老爷爷收留。
老爷爷给他穿上崭新干净的新衣服,让他在寒冬有了一抹温暖,老爷爷还教他一身本领,以期待他长大后能有一技养家糊口,老爷爷成了他这段时间那抹暖阳。
可惜天不随人愿,在一个寒冬,老爷爷还是倒下了,他忙前忙后奔波,听说山崖有一株药能救活老爷爷,于是年幼的他顶着寒风,冒着大雪往山里走去。
听说山里有狼,可他不怕,爷爷还在家等着他。
药,采到了。
当他拖着摔伤的身体跌跌撞撞往家赶时,村长却告诉他,爷爷走了。
寒冷的冬天,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带走了那抹光,他又成了无家的孩子。
从此以后,他就成了孤独的狼。
花南露被自己的脑补感动得泪眼汪汪的,她抖着手,摸摸张启灵的头,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胖子对无邪挤眼睛:这是哪一出?
无邪:我哪知道,这不是你妹妹嘛?
胖子:你们同龄人啊。
胖子拉开花南露:“妹啊,撒开撒开。”
花南露紧紧抱住张启灵的头,“我不,阿灵哥哥都这么可怜了,我抱抱怎么啦,你还有没有爱心啊。”
胖子:“他怎么就可怜了?”
无邪:“你又知道了什么?”
头被闷在花南露怀里的张启灵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心里纳闷,她怎么知道他想起来什么了?
还是无邪解救了张启灵,“南露,你快松开吧,小哥都喘不上气了。”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太心疼了。”
胖子一头雾水,“你这心疼什么啊?”
花南露将自己脑补的画面给大伙一说。
听得胖子也背过身去抹眼泪,拍拍张启灵肩膀,“小哥,以后胖子我就是你家人,咱就是一家人,胖子我不怕什么天煞孤星的克。”
无邪也跟着点头。
张启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记忆中的事情说出来,说出来好像有点破坏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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