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楚河想上战场

“咳咳咳……咳咳咳……”此言一出，萧若瑾咳得更厉害了，萧楚河心中一紧，他没想到父皇会有这么大反应，萧云祉赶紧给萧若瑾顺气，顺便瞪了自家弟弟一眼。

　　萧若瑾缓了好一会儿才喘过一口气来，颤巍巍的伸手指着宝贝儿子：“你才多大，就想要上战场！那是战场，刀剑无眼！你想都别想！”

　　萧楚河委委屈屈的道：“父皇，那王叔十三岁的时候也偷跑去军营随军，还立了战功，长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祈安姑姑也带她上过边境战场，还有祈安姑姑，不也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怎么到我就不行了……”

　　萧若瑾觉得自己的心口更疼了，靠在萧云祉的身上喘息不止。

　　萧楚河看父亲这么难受，赶紧住了嘴：“父皇，儿臣不说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萧若瑾闭了闭眼，轻叹一声：“楚河……那不一样……”

　　左右沐衡也不是外人，萧若瑾并不避着他，只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将萧楚河牵到身边：“你知道你王叔当年去战场何等凶险吗？你王叔当年于万军之中斩首三百，立下军功，听起来是不是很传奇？你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伤口感染发了高烧，我吓得守了他三天没合眼……咳咳咳咳咳……他是背着我跑出去的……如果我知道，我也不会让他去。”

　　萧若瑾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累得气喘不止，萧楚河心疼的为父皇顺气，又忍不住问道：“那王叔……他为什么……”

　　“因为我们没有选择。”萧若瑾苦笑一声，缓缓讲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母后走的时候，我七岁，若风两岁，先皇则早就遗忘了我们这两个孩子……身在冷宫里的皇子，想要走到君王面前，只能用险之又险的办法……若风不想看着我一个人替他遮风挡雨，他想要出头，所以才……咳咳咳咳咳……”

　　说起那些往事，萧若瑾心情激荡，不停地咳着，惊得萧月离就要喊药王来。

　　萧若瑾制止了萧月离的动作，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太过感伤，歇了一会儿，便伸出手点了点沉浸在自责，心疼，伤感等各种情绪里的儿子的额头，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至于你姐姐，你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逍遥天境了，你祈安姑姑十三岁大逍遥，十九岁就已经是半步神游，和她们比呀……你还任重道远……”

　　萧楚河默默低下头，他没想到这个请求会勾起父皇如此伤心的过去，早知如此，他就不说这些话了。

　　“我看六皇子殿下挺好的。”沐衡见气氛凝重，便开口道：“陛下，六皇子殿下小小年纪就已经志在沙场了，您不想他去是担心他的安危，但您看看我家那小崽子，让读书不读，正经书一眼不看，偏偏爱些诗词闲篇，说经商就是一口回绝，文不成武不就，再问问将来想做什么，就告诉我不知道，我真是巴不得他上点进啊！”

　　萧若瑾被沐衡的抱怨逗笑了，心中的愁绪也散了大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逼孩子太紧……咳咳咳……教他留在天启，没准在其他地方能做出一番事业。”

　　萧若瑾说了这些话，实在是太累了，萧云祉也看出来了父皇的疲惫，轻声道：“父皇，您今日太累了，回去歇息吧。”

　　沐衡见状，也起身行礼道：“陛下，我就先告退了，明日千金台摆宴，大宴三天，这个组建神机营的军费，想必就有了，我们家的不孝子，也就拜托陛下了。”

　　“好……楚河……替孤……送送沐家主。”萧若瑾觉得头晕目眩，十分疲累，便打发萧楚河去送沐衡，萧楚河依言起身，和沐衡一起走了出去。

　　沐衡确实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在千金台砸钱大摆筵席，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自己虽为商人，但心念家国，捐出二百万两来为神机营做贡献，其他来赴宴的富贾豪绅平日里都是与沐家有诸多生意往来的，或者说是仰仗着沐家吃饭的，此时此刻自然不能装傻充愣不给面子，纷纷出钱认捐，这次宴席萧月离也来了现场，兰月侯的到访为整个宴席增光不少，既能在萧氏皇族面前刷个好感，又能给自己挣个为国为民的名声，富商们也就不吝啬了。

　　“没想到这次会如此顺利。”萧云祉手里拿着和雷门那边对接好的采买清单，觉得这一次当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当然了，若说不欢喜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她的琅琊王叔。

　　“萧若风！”

　　那天，萧若瑾回去歇了半日，人还因为疲惫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就把琅琊王萧若风喊进了宫，一进宫就是连名带姓三个字，把萧若风喊懵了。

　　意识到自己哥哥的身子不好不能动气，萧若风立刻很乖巧的凑过去牵住了哥哥的手：“哥，都是我的错，别气别气……”虽然他也不知道错哪了，但是哥哥不高兴了，先认错总没错的。

　　萧若瑾看到弟弟装乖的样子更气了：“你说……你到底教了楚河一点什么！教他学你不听话，小小年纪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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