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闭着眼听得津津有味。另外三人喝酒喝得火热;小夭和丰隆甚至换了大海碗开始拼酒,璟就在旁边笑看着小夭。
待馨悦奏完曲子,小夭正好将手里的酒喝完,丰隆居然还拿起大碗检查一遍,随后赞扬道:“够爽快!”
小夭不忘给馨悦捧场,一边鼓掌一边说:“好!”
馨悦坐回白浅身边,摆摆手说:“好什么呀!不是我妄自菲薄,你是没听过璟哥哥抚琴,当年青丘公子的琴音不知道倾倒了多少人!娘为我请过两个好师傅,可其实我全靠璟哥哥的点拨,才真正领悟到琴意。”
丰隆来劲了,“我都好多年没听过璟弹琴了,不如今日我们能否请得动涂山族长给我们弹一曲?”
小夭突然想起了当年她捡到璟时,他被人生生拔去指甲,还泡了水,若不是有司音,他的手估计就废了。她把目光投向身边的他。
璟也看着小夭,宠溺地问:“你想听吗?我弹给你听。”
“好。”
丰隆打破他们逐渐暧昧的气氛,“哎哎是我请你弹琴,你不是应该问我么?”
白浅端起酒盅挡住自己抽搐地嘴角,当年玱玹睁眼瞎的毛病怕不是传到他身上了?
馨悦敏锐地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许多粉色泡泡,灵光一闪,猛然转头看向白浅,“他…他们…璟…”
白浅拍拍她的肩,看着她带着点欣慰,还好你没被传染。
馨悦感觉自己好似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当即坏心眼的决定,她要守住这个秘密,绝对不告诉她家傻哥哥。
等她再抬眼,涂山璟已经坐到琴前了,信手拔弹,从容典雅,琴声如潺潺流水,仿佛置身于山涧溪流之中。旋律悠扬缭绕心间,如同水边一颗千年古树的枝叶轻轻摇曳。一弦清,弹尽浮生千百事;一弦淡,看破红尘万般愁。
馨悦和丰隆都闭上了眼睛聆听;就连白浅也听得入神;唯独小夭就这么歪头看着涂山璟,她不通音律,只觉得自己明明是愉悦的,却莫名地想落泪。
一曲终了。
“从来山水韵,不使俗人闻。” 白浅脱口而出一句诗,所以到底有什么是涂山璟不会的?
涂山璟很谦虚地说:“是姑姑的琴好。” 也不算他谦虚,他已经许久不弹琴,难免生疏了些,但漪澜琴音色柔顺清亮,明明是架古朴的琴,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丰隆抚掌大笑起来,“酒没喝醉,琴却听醉了。璟,我觉得你的琴又进步了!不然我也来给你们表演一次?”
馨悦惊讶的看着已经站起身的丰隆,“我怎么不知道哥哥你会弹琴?” 她现在有点不好的预感。
丰隆得意地说:“琴我是不擅长,可我会其他的呀!”
说完丰隆走到院子里,其他人也都跟着出来,青石板上的雪还没化。他一袭黑金锦袍站在雪地上,神色突然变得认真,双手抱球状,凝出五个红色的火球,手臂展开向上一抛,五个火球齐齐飞起。
就连白浅都以为他要展示什么绝技的时候……
他突然像凡间的杂耍似的,把火球在手上来回抛着,还不忘龇着一口大白牙朝涂山璟挑挑眉毛。估计是许久不练,还有些生疏,一个火球差点掉地上,他赶忙捞回,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看着这一幕白浅差一点就笑出声;馨悦直接气得一个后仰,闭眼掐住人中;小夭没憋住直接笑弯了腰,还敢忙拿出狌狌镜留影。
璟好奇地看着她,小夭笑得开怀,说道:“我要拿回去给阿念看,今日的你风采我也都记录下来了呢!等我回五神山拿给父王看。”
涂山璟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他听懂了这话背后的含义,注视着小夭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好。”
借着宽大的袖子,小夭用另一只手悄悄握住了璟的手,她的眼睛盈出笑意,比天上的星星更璀璨。
丰隆看到除了自家妹子,其他人都在笑,他自信自己的表演得到了认可,于是更加卖力,开始手脚并用,像踢毽子般把火球踢高,再用手接住抛起。
“好!再来一个!” 小夭酒劲儿上了头,什么身份架子全都丢了,一个劲儿给丰隆喝彩,涂山璟也宠着她。
馨悦已经无语到了极点,跟白浅吐槽:“您说我哥这样的有姑娘家愿意要吗?以前一个人发疯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他还不得闹翻了天?”
果然人经不住念叨,丰隆像是故意和馨悦做对一样。只见他把五个火球全部收回,合成一个巨大的火球,两手托住。
“姑姑,您喜不喜欢看烟花?我还会变烟花!” 丰隆乐呵呵地问。根本不等白浅回答,旋身蓄力,直接把灵力凝成的火球往白浅脸上扔去。
“接球!”
要不是知道这小子是真愣,白浅还以为这人跟她有仇呢!居然朝她脸上砸。
馨悦就在白浅身边站着,火球过来的一瞬间她只觉得心脏都停了。谁来救救她?这可是青丘姑姑的脸!大荒第一美人的脸!!
白浅气定神闲地伸出左手接过火球,轻轻往上一抛,火球瞬间飞向高空,在天空中,开出无数绚烂的花朵,漫天绽放,将夜空装点得如诗如画。
“我觉得你哥哥这样的,有点困难。” 白浅歪头看着烟火,回答了刚刚馨悦的问题。
三人一时间都没看他们。小夭一个猛劲拽住璟的手,借力踮起脚尖几近离地,飞快地在他唇角上亲了一下。
小夭又甜蜜喜悦,又心慌意乱,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看烟花,一边偷看有没有人看到。
可没料到,她拽得用力,松得突然,璟又脑中一片空白,竟然一个踉跄向后仰去,刚退一步又小石阶上绊住,好在白浅眼疾手隔空一掌托住涂山璟后背,他才没摔个屁股蹲儿。
“你没事吧?” 丰隆和馨悦都看了过来。
涂山璟脸色通红,好在是在院子里看不清楚:“没、没事,一时眼花,被绊了一下。”
丰隆笑他:“我还能放烟花,你倒先醉倒了;小夭,看来今晚的输家是璟喽。”
涂山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笨,小夭笑着站到院子中央,站着雪上翩然地转了一圈,轻舒广袖:“我给你们唱首山歌吧!”
也未等他们回应,小夭就自顾自地边唱边跳起来:
君若水上风 妾似风中莲
相见相思 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 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 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 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 相伴相依
缘何世间有悲欢
缘何人生有聚散
唯愿与君
长相守、不分离
……
东宸苑内,花影扶疏,香气四溢。小夭踏雪追月,身如软柳,眸似春水,余音徘徊,舞影纷乱,最后一句“长相守、不分离”,声如游丝飘絮,一唱三叹,情思缱绻,缠绵入骨。
“我们来踏歌吧!” 馨悦回过神,挽住丰隆,又向涂山璟招手,往小夭身边去。
一轮银月高悬于碧落,洒落下几缕洁白的光芒,使得雪地里一片光亮。
白浅拿着酒瓶子,看着他们两两挽着手,在院子里载歌载舞。可突然,她心脏传来一阵异样,白浅秀眉皱起,是相柳……
她突然有些讽刺的想,正经八百的辰荣后裔在这里快活享受,相柳一个妖却为了不相干的辰荣义军出生入死。
子时,涂山璟和丰隆回了住处,静夜帮着白浅把小夭和馨悦安置在东宸苑。之后白浅也让静夜回去休息,而她自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青丘。
利用蛊虫来牵引之术感受到了相柳的位置,腾上一朵云,直奔轵邑城。还没寻到相柳,白浅先是远远看到街上有两小队西炎士兵脚步匆匆,不像是搜寻什么人,反倒像是…支援。
白浅眼神一凌,顺着蛊虫的感应先一步找到相柳,果然他正在极速挥舞着月牙弯刀,寒气逼人的刀刃携着磅礴的灵力不断击杀靠近他的西炎士兵,他身上的白衣也已经血迹斑斑,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施法将时间凝结住,飞到相柳身边,他抬惊讶地看着白浅。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揽住他的腰,直接上了云。
然后挥手解了法术,底下的西炎士兵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原本近在眼前的九命相柳,在原地消失不见了,纷纷大呼 “闹鬼了”。此时支援的小队也赶到了,皆是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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