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时,皓翎王坐在上首,看着下方涂山璟和蓐收端坐棋盘两端。
内侍朗声宣布:“棋试开始。”
明瑟殿里白浅早就架好了水镜,画面正对着两人之间的棋盘。还把让小夭把狌狌镜拿出来,白浅施法将其固定在水镜的对面悬着,她认为这种棋局很值得记录下来反复推敲。
小夭坐立难安,绕着水镜打转。阿念悠闲地倚在小榻上吃着坚果,“姐姐你能不能消停会,晃得我头都晕了。”
白浅在阿念旁边出声附和,小夭无奈拖着个凳子坐在水镜跟前眼巴巴地看。
棋局开始了,蓐收先手,他轻拿起一枚黑子,搁在棋盘一角。落子瞬间,如面对千军万马般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涂山璟见状,微笑着落下一枚白子。他的动作从容,却暗藏着锋芒和坚定。
两人你来我往,如黑白两军在棋盘上厮杀,每一招都充满了玄妙和奇思妙想。就连白浅也不禁为他们高超的棋艺而咂舌。她都打算把这棋局的复刻拿回去给折颜研究,让这只见多识广老凤凰点评点评。
小夭和阿念的棋都是烂的可以,白浅还时不时给她们讲解形势。随着棋盘的空格越来越少,涂山璟和蓐收落子也越来越谨慎。特别是涂山璟,这场比试他只能赢。而在这当中,他发现蓐收才是真的深藏不露,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碰到如此难缠的对手。
涂山璟的棋融合了他在生意场上的技巧,圆滑灵活,招式多变。而蓐收将兵法与棋之一道融会贯通,可攻可守,对时机的把握极其精准,擅长出奇兵。皓翎王对这两人也是十分赞赏,在心里暗夸自家女儿眼光好。
在长久僵持之后,蓐收的黑子成功将白子围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小夭猛然站起身,阿念也直起身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这是…涂山璟输了?”
然而,面对困局涂山璟微微停顿了两息,但很快就勾唇笑起来,看得蓐收正要疑惑,只看涂山璟轻轻地落下一枚白子。
顷刻间,棋盘仿佛都被点亮了,瞬间反败为胜。这下轮到蓐收张大嘴巴了,眼珠子恨不得粘在棋盘上好看清这步棋,没想到涂山璟竟然还有如此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他心悦诚服。
终是涂山璟获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他起身向蓐收揖手致礼。蓐收回礼,却依旧沉浸在最后那一子中,不由得大赞道:“涂山族长棋艺果然登峰造极,在下佩服。”
当涂山璟最后那枚白子落下的时候,白浅突然看向小夭,表情之怪异,看得小夭直发毛,“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白浅也不卖关子,说道:“你还记得在清水镇酒铺子,你和璟、我和玱玹两两对弈过一次吗?”
小夭愣了一下,“记得啊,不就是意映来的那一日吗?我们还去吃了烧鸡。”
“你也就记得这些。刚刚涂山璟最后一招那日用过,为的是拯救你那几步烂棋。看来阴差阳错的,你帮了他大忙呢。”
“当真?” 小夭惊喜万分,连阿念都惊讶了。
“骗你做什么?只是玱玹若是知道自己当日竟是给便宜妹夫做了嫁衣,怕是会吐血三升吧。” 白浅看热闹不嫌事大。
“嘻嘻那就不告诉他。”小夭一锤定音,阿念也只是撇撇嘴没有说话。
这边皓翎王也夸奖了涂山璟几句,就让他回去好好准备明日的武斗就离去了。只留下蓐收在棋盘前不停复盘。
小夭的心思已经全飞在涂山璟身上了,白浅转头开始问阿念,“同样是青梅竹马,这蓐收可比玱玹更优秀,怎么你喜欢缠着玱玹,却对自己亲表哥横挑鼻子竖挑眼呢?”
阿念嫌弃地说:“这蓐收从小一肚子坏水,每次欺负完我都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还贯会毁尸灭迹,我告状都没地儿告去。而且你看看他这样。” 阿念手指着水镜里还趴在棋盘上的蓐收,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你俩可真是对冤家,我听父王说,蓐收曾说过 ‘宁愿去打仗,也不愿意娶阿念’。” 小夭贼兮兮地插话,偏偏声音一点都不收敛。
阿念听完果然炸毛,一边追着小夭满屋子跑,一边还不忘痛骂蓐收。白浅顺过阿念手上的坚果,悠哉悠哉地吃起来。
一日时间很快过去,这两场比试并没有传出太多的风声,为了不引人瞩目,皓翎王选了之前白浅与阿念练剑的那处海岛作为剑术比试场地,考虑到两人也算势均力敌,比试只可点到为止,故而规定两人在梅花桩上比试,先落地者输。
今日不算是个好天气,海风吹过海面,波涛汹涌,拍打在礁石上,击起大片的浪花。
白浅带着俩姐妹隐在半空的云上,同时再化出一面水镜,力求全方位的展现两人的风采。
涂山璟抬手召唤出夕辰剑,严阵以待。正如白浅所说,今日他要用这剑来他守护珍视的一切;蓐收手持一柄玄铁剑,垂于身侧,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再配合上他强大的灵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皓翎王一声令下,两人一齐飞上梅花桩两侧,相对而立。涂山璟一改往日悠远平和的模样,蓐收也露出了在旁人面前不曾有过的勇猛。
涂山璟的剑法如同水流一般,让人捉摸不透,步伐轻盈如风,剑光流转,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空中。他突然脚下一点,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剑光。
蓐收毫不慌乱,身体的反应远胜过眼睛,抬手举剑,左脚向后插步;同时右手提剑内旋上抬,向右甩剑平斩,蓐收的剑法狂暴无匹,杀气凌然,两道剑光瞬间相撞,向四周扩散。
夕辰剑自身源源不断的灵力,极大程度的弥补了涂山璟相比蓐收在灵力上的弱势,他有意拖延战局,先消耗蓐收的灵力,等待时机出现。
两招之后,蓐收感受到夕辰剑的神奇之处 ,也察觉了涂山璟的战术,瞬时,他手中的重剑与身体融为一体,剑犹如雷霆万钧般破空而出;而涂山璟的身姿如水,手中的剑却如同一条炽热的火龙,无形中束缚住对手,水火交融,灵活又威力无穷。
两人的身影交错穿梭,剑光四溅,气势磅礴。涂山璟的长剑越来越快,蓐收的重剑越来越凌厉,海浪似乎都被他们的剑意所逼退。蓐收久攻不下,随即转攻为守,两人再次僵持。
梅花桩似乎并没有限制住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打了一个多时辰,看得小夭和阿念眼睛都酸了,只有白浅和皓翎王还是专注地看着两人的招式,这一场比试下来,场上两人估计都受益匪浅。
蓐收深知就算他灵力再高强也架不住这般消耗,他突然将右手的剑换至左手,身体侧旋,持剑抡转蓄力,如闪电般刺向涂山璟后心处,整个动作圆活敏捷。涂山璟只能极力闪避,蓐收抓住机会,仆步反手下穿。
涂山璟自知不妙,只得孤注一掷的将夕辰剑上的灵气凝成一道无形的刀锋,如穿越虚空般迅速挥向蓐收,这样的速度,蓐收根本来不及收回招式,只能全力抵挡,可效果甚微。而涂山璟也在空中再无支撑。
就在皓翎王以为两人会一起落地时,夕辰剑突然有意识的飞出,托住自家主人,涂山璟借力飞身回到桩上。而蓐收踉跄着落地,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虽是胜了,但涂山璟也是一脸惊魂未定,差一点他就…,这招虚空斩击他只在脑海中设想过,从未真正施展过,不想一次竟就成功了。
皓翎王抬头望天,心中默念, ‘阿珩,你可看到了?这个女婿你满意吗?’
小夭刚刚心脏都差点停跳了,到现在也没缓过神,白浅戳戳她,问道:“要下去吗?”
小夭稍微有点呆滞,又猛然想起什么,“下去下去!”
白浅操控云朵三人稳稳落地,小夭直接往涂山璟那儿冲去,看得皓翎王直摇头。阿念抱着她父王的胳膊,趁机说着蓐收的坏话,还一点不避讳本人,气得蓐收恨不得提剑把人暴揍一顿,可惜他没这胆量。
涂山璟看到小夭过来,收起剑,跳下梅花桩。小夭看他额上的汗水马上掏出帕子给他擦去,涂山璟一动不动,只弯腰笑着任由她摆弄。
“咳…” 皓翎王咳嗽打断若无旁人的小情侣。
小夭慢悠悠地收起帕子,拉着涂山璟往她爹身边走去,路过蓐收时,还不忘瞪他一眼。
蓐收:真是任劳任怨,任人宰割。
涂山璟朝悲催的蓐收拱拱手,来到皓翎王身前跪下,恭敬地行礼,“晚辈涂山璟求娶皓翎大王姬,望陛下应允。”
小夭也跪下了,只不过态度强硬,“爹,女儿非他不嫁,你可不能棒打鸳鸯。”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罢了,都起来吧,孤允了。” 皓翎王就算再不舍,也不能真毁了女儿的姻缘。
涂山璟强压心中的激动,“晚辈谢过陛下,谢陛下成全。” 小夭早就兴奋地跳起来了,赶紧把涂山璟拉起来。
皓翎王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阿念先回宫了,好在还有一个女儿陪在身边。
涂山璟也不忘给蓐收道谢,“也多谢大人了。”
蓐收摆摆手,“你都是凭本事赢得,谢我做什么。不过你那剑可真是神兵利器啊!”
涂山璟谦虚地说:“这还要多谢姑姑,不然以我的剑法是赢不了大人的。”
“别谢来谢去了,还不快让大长老把聘礼送去。” 白浅出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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