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后,玱玹在春日里迎娶了曋氏的嫡女淑惠为侧妃。玱玹是西炎嫡长孙,曋氏是中原六大氏族之首,这场联姻,意味着玱玹正式向五王七王宣战。
婚礼前两日,蓐收和阿念作为皓翎的代表先一步到了轵邑城涂山府。玱玹的长辈都在西炎山,玱玹请了辰荣熠为主婚人,馨悦强忍着心中的酸涩,落落大方的为这场举办在轵邑城的婚礼忙前忙后。
小夭早得了消息,在门口迎接阿念,白浅则是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她们。果然阿念整个人看起来不怎么精神,想来还是没放下玱玹。
小夭叹了口气问:“你何苦亲自走这一趟?自己也不嫌膈应。”
阿念一听,情绪更加失控,抽抽搭搭地说:“我就是来看看,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子的,比我好在哪。”
“你跟别人比做什么,玱玹娶她不过是因为她是曋氏的女儿。这也证明,在玱玹心里霸业比儿女情长重要,这样的男人可不适合做夫君。” 小夭安慰着阿念,她看的明白,她哥哥和外爷是同一种人,阿念若是真嫁给玱玹,难保不会成为走她外祖母的老路。
阿念突然抬头看着一直安静喝着茶的白浅,她揉揉眼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带着鼻音委屈地说:“你都不关心关心我?”
白浅手抵着下颌,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你有什么需要我安慰的?你不是已经放下了吗?”
阿念撇撇嘴,嘟嘟囔囔地说:“眼睛真毒。”
白浅笑得高深莫测,也就小夭大大咧咧看不出来,虽然有日子没见面,但阿念联系她们的时候,言语里提到玱玹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几乎想不起这个人。
“放下了?那你还哭什么?” 小夭搞不清小女孩的心思。
阿念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杯子用力一放,“我现在也是个副将了,平日里也挺忙的。直到这次哥哥娶亲的事情传来,我才发现我好久都没想起哥哥了,但是听到他要娶别人我心里还是难受,我就想来看看他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子。”
“见见也好,毕竟你也得喊声嫂子。” 白浅打趣道。
小夭噗嗤一声笑出来,阿念瞬间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婚礼这日,小夭早早就过去帮忙,西陵氏的族长亲自来参加婚礼,正式表明西陵氏对玱玹的支持,玱玹是缬祖娘娘的孙子,这倒不令人意外。
因为西陵族长不远万里来了,玱玹觉得让别人接待都显得不够分量,他自己又实在分不开身,特意吩咐小夭去接待舅舅。
白浅和涂山璟代表青丘,阿念和蓐收代表皓翎,只在宴会开始前踩点到达。新郎官的妹妹,皓翎大王姬与涂山族长订婚的消息早就传遍大江南北,涂山氏的立场也早就摆在明面上了。
至于赤水氏,虽然有传言说丰隆和玱玹来往密切,但丰隆还不是族长,不能代表赤水一族。
可最令大荒氏族震惊的是神秘的鬼方氏,居然派子弟送来重礼,众人揣测着,鬼方氏是不是选择了支持玱玹,看来这风向确实变了。
白浅偏头低声问涂山璟:“这鬼方氏你了解的多吗?”
“鬼方氏游离于大荒之外,极其诡秘,不出世也不理会任何俗世。但只有其他三世家知道,鬼方氏极擅推衍之术,对阵法也是精通。所以外人根本找不到鬼方氏的踪迹。他们今日的举动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不知是不是丰隆做了什么。”
白浅了然,擅长卜算的话就不奇怪了,看来这鬼方氏是有点能耐的,早早地给这位命定的帝王卖个好。
吉时到,鼓乐声中,玱玹和曋淑惠行礼。礼成后,隔着重重人影,喧闹的乐声,玱玹看向小夭,可小夭正在拉着涂山璟和西陵族长笑着说话,玱玹脸上是毫无破绽的笑容,可眼神黯淡无光。
后面的宴席,白浅和阿念都懒得参加,只给玱玹敬了杯酒,道了声“恭喜”,两个吉祥物似得人就先行离开了,馨悦还甚是妥帖地将二人送到门外。
坐在云上,阿念一直垂着头。白浅也不说话,只是驾着云漫无目的地逛游着。
到底还是阿念先憋不住了,“他娶了别人,我不想喜欢他了。”
白浅点点头,“那就不喜欢了呗。”
阿念噘着嘴说:“我很认真的,方才我看到辰荣馨悦,明明手帕都快拧烂了,面上还端庄的很, 我可做不到她那样。虽然我还是很讨厌她,但她确实很会打理后宅那些事情,我也学不会那些。”
“她若是像你一般无忧无虑被那么多人呵护着长大,可能学不会那般圆滑,所以你不需要同她比较,你本身就很好。”
阿念听白浅夸她,红着脸傻呵呵地笑。她想,她真的该放下玱玹了。
第二日,玱玹借着涂山府摆了一桌家宴,今日之后,他就要带着新娶得侧妃回辰荣山了,阿念和蓐收在中原停留不了太久,他们这次也是接小夭回皓翎待嫁,小夭和涂山璟的婚期就在一年后。
小夭今日起晚了,最后一个过来,正是用膳的时候。
曋淑惠看到小夭立即起身行礼,小夭回礼说道:“嫂嫂,你坐吧,一家人无须客气。”
玱玹整个人僵硬了一下,曋淑惠红着脸坐在玱玹身边。
阿念也突然站起身,吓坏了身边的小夭和蓐收,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阿念没理他们,拿起杯子,“我敬哥哥嫂嫂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直接就出去了。
这会连玱玹都愣住了,白浅低头笑了一下,对着曋淑惠说:“你莫要介意,阿念就是小孩子性子,但在她心里已经认下你这个嫂子了。”
小夭也接话说:“是啊,阿念被我们宠坏了,但没什么坏心思,嫂嫂莫怪。”
曋淑惠确实人如其名,对阿念的行为没有任何不满,笑得依旧温婉大方。
吃了饭,玱玹就准备回辰荣山了,小夭也和阿念回了皓翎,走之前和涂山璟腻腻歪歪了好半天,被阿念拖着三步一回首地离开。
白浅没有跟着他们去皓翎,她给那俩姐妹的说法是:涂山璟要回青丘准备大婚的事情,轵邑城这边需要有人盯着,毕竟还涉及着修葺辰荣旧殿的事情,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马虎不得。
但其实,敢把主意打到涂山家头上的还没几个人。白浅留在轵邑最重要的原因是防风邶也来轵邑城了。
自从上次白浅出关,防风邶就回了清水镇。这一年西炎的人终于发现自己的暗中的兵马库,粮草库全被洗劫一空。
五王七王气的差点晕过去,又不敢让西炎王知道,只得暗中戒严搜查。一时间轵邑城里风声鹤唳,防风邶自然也不会顶风作案。
直到这次玱玹婚礼防风邶才借机回了中原。婚礼上人多眼杂,白浅本来就没待太久,更别说和他说话了。只是离开之前,她悄悄给防风邶传了话。
今夜月光柔和似絮,如一盏天灯悬在暮色中,让这雾气氤氲的冬夜更添光晕。
偌大的涂山府中只有白浅的房间还亮着灯,悠扬如泉水般清澈的琴声掩盖住了窗沿处极细微的声音。
白浅坐在琴案前,并不理会喜欢翻窗的某人,一曲尽,才将眼神分给阖眼斜倚在软榻上的人。
白浅起身走到他旁边,手轻抚他的脸庞,防风邶猛然握住她的莹白纤细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扯,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白浅细细端详着身下的人,光洁白皙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幽暗深邃的冰眸,灯光下看更显魅惑,让白浅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防风邶拥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手抚摸着发丝,嘴唇轻轻落在她脸颊上,一下一下像是对待稀世的珍宝。
灯火摇曳,白浅有些昏昏欲睡,防风邶见状动作轻柔起身,将白浅抱到床榻上,帮下脱下外衣,盖好被子,自已也躺在她身边。白浅往他怀里钻了钻,闻着枕边人身上的冷香安稳入睡。
一夜好梦,白浅睁眼时防风邶已经醒了。
“唔…你什么时候醒的?” 手臂还是一直环在他脖子上。
防风邶亲亲她的额头,“刚刚。”
白浅又刚刚睡醒整个人又娇又软,在防风邶怀里蹭来蹭去,惹得防风邶额头青筋直跳,用力锢住怀里捣蛋的小人。
“再乱动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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