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我听说姑姑醒了?” 白凤九的欢快的声音从桃林里传来,很快一个身穿胭脂色长裙快跑着进来,直接无视了折颜,冲向白浅的房间。
“不是,这人谁啊,怎么在我姑姑的房间里?姑姑呢?” 凤九头上顶着一连串问号,手指着相柳大声问着折颜。
折颜满脸无奈,除了凤九那个古板过了头的爹,白家这些小的真是没一个稳重的,“你动静小些,这是你姑姑带回来的夫婿,是你未来姑父,她和你四叔回青丘找你爷爷说退婚的事去了。”
“姑父?”凤九重新打量起这个白衣银发的男子,这么看确实挺英俊的,若是叫他姑父也不是不行。
凤九被白浅养成了一副小孩子心性,好奇劲来得快去得也快,正要沮丧这一趟跑空了,突然看见折颜怀里的腓腓,眼睛骤然一亮,看得折颜暗道一声“不好”。
“你这抱得是什么呀,好可爱呀!给我摸摸。”
折颜急忙往后退,“那什么,这是相柳,就是你姑父带来的。它受了点伤还晕着呢,我去后面给它治治,小九你自己玩会…… ” 说完一阵风似得走了,开玩笑,好不容易得一只宠物,还没等它醒就被抢走可怎么行。
这边白浅还没杀到她爹跟前,在门口就被她娘截住了,在原地被他娘翻来覆去转了好几圈,好一通嘘寒问暖。
正好狐帝也来了,白浅率先发难,直接堵住她爹关切的话,“阿爹阿娘怎得突然就给女儿定了门亲事?我不要嫁给那什么二皇子,你们快去找天君退了。”
空气诡异的安静了一下,白浅没有听到她爹那熟悉的一声“胡闹”。心下有点奇怪,想想还是先说相柳的事情。
随后三言两语的把她历劫,又遇到相柳,还把人拐回来的事情交代清楚,白真作为一个合格的看官,还是不是发表一下看法,听得狐帝狐后一愣一愣的。
看着爹娘半天没回神的模样,白浅皱了皱眉,最后补充一句,“事情就是这样,这情人蛊折颜也解不了。总之,除了相柳我谁也不嫁。”
狐帝到底见过不少大场面,冷静地很快,“小五啊,这婚事是爹娘对不住你,迷谷你进来。”
迷谷恭敬地进来行礼问安,随后按照狐帝的吩咐把二皇子桑籍借口看望成了上神的白浅,几次扑了个空后竟然勾搭上了白浅的侍女少辛之事一一说给白浅和白真听。
说到最后迷谷都忍不住替她家姑姑抱不平,“那少辛还一脸无辜,大言不惭地说姑姑最不喜欢天族之人,定然不愿嫁给那桑籍。桑籍来时还在他面前抹眼泪,好似青丘如何委屈了她一般。”
白真听完实实在在动了气,“真是放肆,一个下人也敢揣测主子的心意。还有这桑籍,说是来探望,来了几次却连正主在哪都不知,分明半分真心也没有,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即使是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的狐帝狐后,再听一次也少不得动怒,只有白浅没什么反应,“他喜欢少辛最好,此事是天族不占理,青丘正好以此为借口把婚退了。”
狐后手指点点幺女的脑袋,“傻孩子,退婚这种事传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日后四海八荒都知道那桑籍放着青丘女帝不要,反而被一个婢女勾了魂。到时你该如何自处?”
白浅很想说她根本不在意那些虚的,但看着她爹娘和哥哥脸黑的都能滴墨了,她觉得此时还是闭嘴比较好。
“少辛现在在何处。”
迷谷答得很快,“被桑籍偷偷带回天宫了。”
闻言白真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这二皇子真是好样的,简直是把白家的脸面往地上踩。”
狐帝眉毛拧到一处,捋着胡子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小五放心,爹定然不会委屈了你。倒是那个相柳,你什么时候带来让我和娘见见?”
狐帝都这样说了,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相柳还晕着呢,我之前晕了十日,等他醒了我带他回来让爹娘掌掌眼,也让你们看看我的眼光。”
狐后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一连说了几个“好”。原本小女儿的婚事一直让她头疼,与天族的婚事定下后她也担心白浅的性子受不了天族的规矩,好在她自己找到了心仪之人,看这样子也不用嫁去别家,真是再好不过了。
相柳还没醒,白浅也不急着回十里桃林,先去炎华洞了墨渊,与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她和家人都是报喜不报怨,只有在墨渊这里,她说出了心里话。
她也害怕自己再也回不到四海八荒。若是那日就死在大荒,她爹娘岂不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了;还有擎苍,封印东皇钟的术法只有她有,她若是回不来擎苍又跑出来可怎么好……
花了几日时间出来了不少堆积的政事,迷谷送来了少辛留下的破云扇。白浅端详着扇子笑得讽刺,真是年少无知,识人不清。这样好的东西还是给她家凤九留着玩吧。
之后白浅又单独去找她爹,细细说了后世已经没有白家,而九尾狐族只剩涂山氏一家,甚至现在嫡系也就只有涂山璟和阿娇两只血脉纯净的九尾狐了。
狐帝听完并没有过多的神情,反而倒过来安慰白浅,“小五,你有没有想为何修为越高越难孕育子嗣?”
白浅面露疑惑,这好像是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她并没有深思过。
看她不解的模样,狐帝笑笑,“其实是天道不允许更高级别的仙神出世了,就像凤族和龙族,更不要说消失已久的上古四大神兽。许多事情强求不得唯有顺应,我与你娘此生得了你们五个孩子,已经是天道眷顾,再不奢求其他了。”
白浅似懂非懂,狐帝也不再说,转了话题说:“我听你话里话外都在夸奖涂山家那个小子,你怎么没看上他,反而看中了相柳呢?”
“从始至终我拿涂山璟当小辈,他也对我恭敬有加,况且他对小夭是一见钟情。至于相柳,我欣赏他为了恩情,放弃自由,用一生去报答。他也理解取了几万年心头血只为师父那一句“等我”,反正他就莫名吸引我,我第一次见他时,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将他拐回四海八荒,好好研究研究他九个脑袋。”
狐帝抚掌大笑,“不愧是我儿,这救世劫虽然凶险,但我与你娘都看得出来,你经历这一遭之后,性子外放了不少,不再是暮气沉沉、万事憋在心里的模样。如今你也有了如意郎君,我就等着将狐帝的位置传给你……”
“哎呀阿爹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浅急急忙忙逃了出去,光是代她爹处理青丘就够她烦的了,这个大个狐族她爹还是再操心万年吧。
算算时间相柳也该醒了,白浅飞身去了十里桃林。
相柳昏迷第十五日的时候,在白浅的袅袅琴音中醒来。白浅弹得入神,靠在树上听亲品酒的白真,感受到屋里的动静,直起身看着木屋方向。
果然缓缓走来一个白衣银发的俊美男子,长身玉立,面容如雕刻般冷峻,眼里却没有半分戾气。白真挑挑眉,这人躺着时还没注意,他妹妹该不是看上人家这张脸了吧?
相柳醒来后,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身边昏死的毛球,回想那一阵怪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此处灵力充沛比玉山更甚。
他起身检查了一下毛球,发现没什么事,直接晃晃它的脑袋把雕弄醒,走到门口,阵阵桃花香袭来,还有悠远的琴声,这曲子正是白浅曾经弹过的,一瞬间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十里桃林,十里桃花,漫山遍野,灼灼芳华。
他眼眶有些热,顺着琴声的方向走过去,走到桃树最茂密之处,温暖的风拂过他的脸,他沉寂许久的心再次跳动。记忆里的背影和前方的白色身影渐渐重合,像时光回溯般回到清水镇的那个夏夜,回春堂的桃树下,她笑容清浅地望着他。
曲终人相遇,再见依旧如初。白浅心有所感,回头看见相柳站在树下。
白真已经很识趣的去找折颜了。
天蓝云淡,微风清扬。
白浅歪了歪头,笑容明媚和他对望着,“怎么不过来?”
相柳的思绪完全失停滞了,像被冻结在原地,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正在翻滚,眼角压住了眼里的潋滟光华。
白浅笑意更甚,眼眸轻弯着,瞬移到他面前,凑近他的脸,“怎么傻呆呆的?”
相柳紧紧抱住日夜思念的人,力道之重像是要将她嵌入怀里,头埋在白浅的颈窝,嗓音沙哑中带着一丝轻颤地说:“我好想你。”
白浅不计较他抱的太紧,抬手回抱住他,“是我不好,让你久等了。”
这一刻相柳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被填补了,归属感像是现了形,通过怀里的温度传导,丝丝缕缕将他包裹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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