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刃殿里,宫尚角才挥退一众侍卫,宫远徵就迫不及待的问明舒,“你之前说的那个半月之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我哥之前中的那个会让内力消失的毒那么相似?”
出于对三域试炼内容的保密,宫尚角并没有告诉宫远徵自己中了药的真相,所以宫远徵一直以为他哥是在外面行走时不慎中了招。
明舒道:“本质上确实是同一个东西,只是名字不同,用处不同而已。”
宫尚角听得云里雾里,“前辈,远徵,你们在说什么?”
宫远徵一脸凝重,“哥,就像刚才她说的,你之前中的药和无锋用来控制杀手的毒竟然是同一种。”
宫尚角听完“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拧眉道:“此话当真?”
“真的不能在真了。”
宫尚角心中惊涛骇浪,一个荒谬的想法在心中渐渐成型,他呼吸变得粗重,“远徵,今日的事情先不要说出去。”
宫远徵见他心有成算便不再多言,“放心,我记住了。”
宫尚角重新落座,目光投向李相夷,开门见山道:“大人,这次前来,可是代表朝廷的意思?”
李相夷搁下手中的茶盏,微微颔首,“正是,我也不怕与你透露,太子殿下已然长成,殿下已决意,不日便要铲除无锋,清楚武林乱象,以绝后患。”
“这真是个好消息了。” 宫尚角微微流露出遗憾,“宫门与无锋交恶已久,都恨不得将对方处置而后快,无奈宫门受限颇多,若非如此,我真想亲眼目睹无锋覆灭之景。”
“无缝的老巢十分隐蔽,首领更是神秘异常,况且他们亦视宫门为死敌,朝廷打击无锋势力的矛头已现,只怕在监察司动手之前,他们会疯狂反扑你们一口。”
宫尚角目光坚毅又带着丝丝嗜血,“我只怕他们不来呢。”
李相夷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叩了叩,“这是第一件事。而第二件事我要与你说的就是铲除无锋之后,朝廷对江湖未来的规划。”
宫尚角一顿,“您请说。”
“你应该清楚,如今的国政一应皆有太子处理,殿下年岁虽小但大权在握,只待合适的时机便可真正完成皇权更迭。不同与陛下先前所施行的仁政,太子主张皇权高度集中。就比如,江湖可以存在,但江湖必须,也只能是大齐的江湖。”
宫尚角垂眸沉思,只听李相夷又道:“宫门百年来一向是江湖正道魁首,在江湖上地位、名望颇高。如此种种,既可以是典范,也可以是出头鸟,执刃明白我的意思吗?”
临近午时,执刃殿被阳光充斥,但却鸦雀无声,空气格外沉闷。
宫远徵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哥,宫尚角还在沉默,他只能出来打圆场,“忙活了一早上,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让人准备午膳吧。”
宫尚角借坡下驴,“也好,两位莅临宫门,我们也该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一场谈话就这样草率的结束,李相夷也不会上来就把人逼迫的太紧,说到底宫尚角还是宫朗角的亲哥哥,就他这弟控属性来看,未来宫门天然就站在皇权背后,只是这人如今还不知道罢了。
一顿丰盛的便饭,宫远徵就自然奋勇去了地牢审问那两个早早暴露的刺客,宫尚角借口还有要事处理就提前离开了。
明舒和李相夷原本打算去雪宫坐坐,奈何宫远徵不想放人,非拖着他们一块往地牢去。
牢房里,上官浅的双手双脚都被锁在枷锁之上,她低垂着头,几缕发丝垂下,她身上已经受过酷刑,雪白的衣服上渗出血痕,嘴角也有未干的血迹。
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上官浅抬起头,对上了宫远徵的目光,少年阴鸷的目光在昏暗无光的地牢里让上官浅胆寒。
宫远徵走到旁边的桌子上,那上面摆满了已经沾了血的刑具,光线下,那些器具露出寒冷的幽光,刑具边上还有一排精巧的酒杯,杯中液体色泽各异。
他拿起其中一杯酒,笑得像个顽皮的孩子,“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一般人可是无福消受的。”宫远徵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拿出一把类似铲刀的东西,那刀刃锋利无比,仿佛还残留着干涸的黑色血迹。
“你已经熬过了鞭刑和夹棍,但这只是开始。我手上的这把剃刀刀片韧而锋利,是宫门用锻造暗器的工艺锻造而成的,此刀名为蝉剃,能将每片肉都剔得薄如蝉翼,光是一条腿,就能剔一天一夜,令人生不如死。”
宫远徵又拿起一副狰狞的面具:“这个是蝴蝶面具,戴在脸上,从上方浇入滚烫的热油——”
他还未说完,嘎啦一声锁链响动,很明显,上官浅的身子缩了缩,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宫远徵走到上官浅面前,用剃刀挑起她的下巴,“这脸放在普通人里也还算漂亮,真是可惜,这些剃刀和面具,在我的毒酒面前,都不值一提……”
上官浅的呼吸急促起来,听起来像是带着哭腔,但依旧沉默。
“相信我,你扛不住的。你只要说实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上官浅眼睛一亮,却气若游丝:“保我不死,我可以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宫远徵眼神狠厉,用刮刀的尖端直接扎进上官浅锁骨处渗血的伤口,“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跟我谈条件?你还没这个资格。”
“唔……我说。” 上官浅闷哼一声,原本就惨白的脸现在更是透明地像一张白纸,“我若说了,公子会信?”
“你说你的,我自会判断。”
上官浅抬起头,说道:“我不是无锋的刺客。但我……确实不是上官家的女儿。我是孤山派的遗孤……进入宫门,只求自保。”
宫远徵有些意外,眼神不经意间看向了右后方那一出黑暗的角落,“孤山派?”
“是……当年清风派的拙梅与我小叔叔相爱,遭到清风掌门点竹的强烈反对,为了逼孤山派交出小叔,当时已经投靠无锋的点竹带着无锋刺客,将孤山派一举灭门。” 说到此处,上官浅的眼神中迸发了恨意。
宫远徵耳尖动了动,似信非信,“可我只听闻孤山派满门尽灭,未曾听说有留下什么后人。”
“我爹在无锋攻入之时,趁乱将我藏入密道之内,我才侥幸活了下来。后来我流落在外,无家可归,幸被上官家所救,又被抚养长大。上官家不愿意把女儿送进宫门,为了报答上官家的抚养之恩,也为了我自己,所以我冒充了上官浅,替她出嫁。我立下誓言,一定要为父亲和族人报仇。那年上元夜我遇到匪徒,是宫二先生救了我,所以我萌生了进入宫门寻找依靠的计划,只有借助宫门的力量,我才有可能报仇雪恨。”
宫远徵皱了皱眉,拔出了刮刀,原本已经凝结的伤口再次冒出血,迅速染红了上官浅的衣服。
上官浅又是一声闷哼,宫阴鸷阴沉着脸,“你应该知道,没有证据,仅凭这一面之词是保不住命的?”
上官浅弱声细气:“我说的都是实话。”
宫远徵冷哼,转身拿起一杯毒酒,一步步走进刑架上的人,直到那副面具扣在她脸上的时候,上官浅突然开口:“等等,我有证据证明我是孤山派的人……。”
上官浅努力侧头,衣领下方后肩的位置上有一个显眼的红色蝴蝶形胎记。
宫远徵扫了一眼,不以为然,“是真是假,我自会查证。所以你为什么要给姜离离下毒?”
上官浅半真半假道:“我只是想搅乱宫门,而且我的本意是想给云为杉下毒,姜离离已经被宫唤羽选中,云为杉作为唯二的金牌持有者,极有可能被宫二先生选中,我怕她挡我的路,只能提前下手,不想云为杉警惕心很强,并未喝下茶水,我的计划只能落空。”
在这之后她仿佛气力用尽,昏死过去。
李相夷牵着明舒从后方走来,“我看过孤山派的档案,他们的族谱中对此有清晰的记录。孤山派顾家血脉相承,嫡系身上都会有一块蝴蝶型胎记。她刚刚不是说了嘛,她本名顾浅。”
“孤山派后人也有可能加入无锋啊。这些年来,堕落加入无锋的武林正派还少吗?”
“确实如此。”
宫远徵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明舒,“我还忘问你,之前你在女客院那一招是怎么做到了?这上官浅怎么就突然像失了魂一样?”
明舒用的当然是她们狐族特有的迷魂术,她神秘一笑,“小把戏而已,或许你可以试着用上次我给你的幻罂草研究一下。”
“幻罂草……” 宫远徵打了一个响指,“我有新思路了,我现在就去……”
“哎!那边还有一个呢!” 明舒拦住他,指了指地牢另一端,那是关押云为杉的地方。
宫远徵一阵烦躁地甩了甩头,哗啦啦地铃铛声在安静地地牢格外清晰,“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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