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话音一落,解雨臣立刻陷入黑暗一样,眼前马上全黑下来。
像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被人开了灯,又关了灯。
“瞎子...?”解雨臣身形定在原地,丝毫不敢乱动,他现在不确定了。
不确定刚刚和他在一起的,是不是黑瞎子了。
“在呢。”
正在解雨臣思考之际,黑瞎子懒懒开口,听着还带有意味不明的笑意。
出乎解雨臣意料,黑瞎子的声音似乎就在正前方的位置,解雨臣的面前,俩人的距离或许不过一拳。
解雨臣沉默了,他不会判断错,根据黑瞎子的声音来判断,这装神弄鬼的死瞎子就站在自己身前。
俩人的距离不过一拳。
可解雨臣沉默了,周围很安静,安静到解雨臣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真的很安静,安静到解雨臣听不到黑瞎子的呼吸声。
“在呢。”
黑暗中,黑瞎子似乎又重复了一遍,就这一下,解雨臣头皮发麻。
他伸手挥了一下,面前什么也没有。
黑瞎子在黑暗中速度的确快,可自己刚刚碰巧,是在声音出现的同时,朝前挥了一拳。
黑瞎子在黑暗中动起来也悄无声息的,但他也没这么不靠谱,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开玩笑。
解雨臣知道,他知道自己刚刚面对的不是黑瞎子,现在自己的面前真的什么也没有。
也许是想象力越来越丰富,解雨臣脑子里立刻浮现一个画面。
从头顶天花板上,藤蔓连接着,探下来了一颗头,一颗带着墨镜的,一脸微笑的,黑瞎子的头。
解家人不打没准备的仗,尽管遗迹有很多没记录在册的东西,但特别具有凶性,或者灵性的,解雨臣还是调查过,做了功课的。
所以他其实知道这东西的一点情况,倒儿铃母体,它持续会发出一种低频磁波,迷惑大脑的同时,会留下一些不符合世界规律的漏洞。
就比如刚刚,解雨臣明明没开手电筒,但是整个溶洞却很亮。
漏洞很明显,可这东西杀伤力也大,一旦被这东西魇上压根无解。
虽说带着情报来的,可什么时候被它拉入局却是一无所知的。
不过自己当时凭什么觉得,眼前的就是黑瞎子呢?
也许是这东西行为举止真的太像黑瞎子了,而且还故意自爆了。承认捣鬼的是倒儿铃母体,钻了先入为主的空子。
又也许是那份情报扰乱了解雨臣的视角,毕竟在这遗迹里,无需借光源也发亮的溶洞是存在的。
失策了,解雨臣微皱眉,自己从不会中这样的招数,怎么这回警惕性几乎为零了。
打手跟在身边太久了?
解雨臣老实了,他动作很轻的蹲下了,这同时头顶声音再次响起。
“在呢。”
别在了。解雨臣闭了闭眼,在心里轻啧一声,少有的骂了一句白痴。
也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骂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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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祭台上,吴邪的情况也不好过。
菩提龙荧的枯枝藤蔓从两边呼啸而过,避开了吴邪,几根枯枝甩的生风,硬生生的扫下一群蜘蛛。
吴邪保持着扬刀的动作不敢动,方才他心跳漏了半拍,身边这些,快到只能看见残影的神树藤蔓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往祭台上涌的蜘蛛仿佛多了起来,即使是龙荧这么密集的攻击,却还是有几只蜘蛛爬到了吴邪的脚边。
这次吴邪没迟疑,手起刀落抬脚就踢,用力过猛,导致大腿的伤口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从黑暗中爬上来的蜘蛛真的变多了,菩提龙荧的藤蔓越甩越快,到后来刮起的劲风都扇脸一般的感觉。
“胖子!”吴邪一开口,满嘴都是尘土,“你在不醒过来,小哥来年就要给咱俩上坟了!”
“他能给咱搞来几只鸡?”
也许是吴邪真心实意的呼喊感动了上天,他身后的胖子动了,直接就跪下了,吴邪靠在他背上,跟着他的身形坐下了。
胖子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腰像是断了一样的疼。
“你踏马想什么呢?”吴邪又惊又喜,他笑骂道。
“你踏马想什么呢?”胖子龇牙咧嘴的摸腰带,“我说的是吃的烧鸡,我真得批评批评你了小吴同志,你思想能不能像我一样纯洁?...**,我子弹呢?这地方真邪门了,我子弹全没了。”
“我用了。”吴邪把大白狗腿递了过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用双臂把胖子护住,“拿着这个。”
俩人身边的龙荧枯枝,速度快到已经只闻风啸不见踪迹了。
“你全吃了?!”胖子双手撑地,喊道,“我不用这个,我要我冒蓝火的哒哒哒。”
“哒个屁。”吴邪骂他,“用这个划破你掌心,我护着你,伤口贴着树干,快去绕树一圈。”
“这是什么新型的认祖仪式么?”话虽这么说,胖子还是搀扶起吴邪,大白狗腿划破手心后,他背上吴邪,掌心贴上树干,快速的绕了一周。
很奇怪,菩提龙荧这毫无规律快速舞动的枯枝藤蔓,每一次都避开了俩人。
准确的来说,是避开了吴邪。
祭台下面的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还有多少蜘蛛,俩人的手电筒一直保持着朝下的姿势,空气中都是破风和蜘蛛群体爬行的声音。
很热闹。
胖子绕了一圈树干后,就把吴邪放了下来,他胡乱的擦了擦手心,才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怎么这么疼啊我靠。”
“谁让你划那么深的。”吴邪靠着树干,捂着大腿的伤口,脸上全是汗。
“我早就想问了。”胖子从里衣短袖上随意扯下一块布条,缠上手心止血,“周围咋这么凉快啊,这神树什么意思,扇风哪有扇这么快的?呸,扇的我嘴里都是土。”
场面很混乱,蜘蛛们似乎变成了被设定了某种程序的机械物,它们前仆后继,飞蛾扑火。
菩提龙荧的枯枝扇的不亦乐乎一样,整个祭台上,好像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规律。
吴邪因为伤口阵痛咬紧牙关,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可能是待客之道吧,毕竟是神树,你不能要求太多了。”
“我要求挺低的。”胖子端起枪,“它不许愿神树吗?就现在,能不能给我变一战术腰带出来,别的不要,就要同型号弹夹。”
吴邪快速吸了几口气,他觉得伤口越来越痛了,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他伤口处乱窜,进进出出的,“那你,跳一下...祭祀的...舞。”
这话一边说,吴邪一边死死贴着树干滑坐下来,伤口疼到麻木,他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我要是会,我现在已经扭的比树还欢了。”胖子发觉他情况不对,立刻蹲了下来,“你怎么了天真,你这脸怎么白的跟纸一样。”
“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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